硃砂整個手勢起落如行雲流水一般讓在場之人瞠目結舌,直至幽幽茶香撲鼻而來才回過神來。
看著呆楞的幾人,硃砂輕笑道:「愣著做什麼,要不是為這麼好的茶葉,本公子還懶得動手,現在不喝待會涼了,本公子可不會重新烹過。」幾人一聽立刻落座,執起茶杯細品起來。
深吸一口茶香,景冰望向硃砂的眸間閃過一絲激賞,笑道:「沒想到十一對茶竟有研究。」
硃砂隨意道:「閒來無事瞎琢磨罷了,我也是看這兩小子被揍得慘,安慰安慰。」
芷嵐哼聲道:「這偷兒賊喊捉賊,真是可惡之極。」
少游喝了口茶,頓了頓道:「其實那小偷也不是太可惡,適才他打我時下手可比那些路人輕。」
景冰點點頭道:「那偷兒想來是平日裡常挨打,所以打你的時候下手輕些。」
凝露搖搖頭,輕歎道:「看來那些不辨是非的路人比小偷更可惡。」
硃砂單手執著紫砂杯,淺酌一口清茶,緩緩道:「也不算可惡吧,你看少游那小子穿著一身補丁衫,我要是路人也揍他。」
少游嘟喃道:「這是我最近剛設計的乞丐裝,提倡節儉樸素之風,露露你說好看不?」自從少游被凝露教訓一番後,就像著了瘋魔似的愛粘著凝露,用芷嵐的話說就是少游這小子有受虐傾向,喜歡打罵自個的女人。
凝露見少游的包子臉貼向自己,立馬伸手擋開,吼道:「醜死了。」不知是說少游被打腫的臉,還是那件打滿了花花綠綠補丁的乞丐裝。
凝露此舉讓少游挫敗之極,悶哼了半天才道:「明天就去扣那裁縫工錢。」
硃砂淡笑搖頭道:「其實路人有此舉動無可厚非,畢竟人們總愛相信自己第一時間聽到或者看到的東西,所謂先入為主,往往你自以為正義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景冰目光微沉,點頭輕歎道:「也正因為如此,才總有心懷不軌者以愚民之法興風作浪。」
聞言硃砂哈哈笑道:「這世間俗事與我等何干,不如及時行樂。」
一聽及時行樂,少游忽然想起約硃砂來此的目的,於是緊張道:「十一,我叫你來本想調侃你一番,只是被這偷兒一鬧耽誤了時辰,那邊怕是已經鬧起來了。」
硃砂蹙眉道:「說清楚,到底何事?」
少游停頓了一下,道:「就是鄭如華那小子請了一般文士,並且包了一段香下午的場子,名義上是捧你相好,其實是是想讓她下不了台。」
硃砂奇怪道:「我相好的是哪個?」
芷嵐翻了個白眼道:「不就是一段香的胭脂囉。」話還沒說完已有一陣疾風從他們身邊掃過,再回頭時哪裡還有硃砂的影子,芷嵐只得吞了吞口水道:「兄弟被打時可沒看這小子跑得這麼快。」
少游點頭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重色輕友?」
景冰則是淡笑道:「不如我們也去一段香湊湊熱鬧?」
芷嵐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看了看包子臉的少游又道:「少游啊,我看你就別去了,以免嚇壞了樓裡的美嬌娘。」
少游看著已然轉身去追硃砂的凝露,根本顧不得他此刻的形象,抬步追凝露去,只有喊聲遠遠傳來:「露露去哪,我便去哪。」
一段香舞台上,胭脂閃躲不及被那些從四面八方飛來的茶點砸了個正著,湖藍色的衣裙一片狼藉。
台下的藏雪欲上台去給胭脂解圍,卻被若水拉住,只聽若水道:「雪當家我們這樓裡也有樓裡的規矩,您上去不合適。」藏雪一愣止住腳步,她的確沒有立場上台幫胭脂畢竟鄭如華包了場子。
胭脂被扔得氣憤之極,抬頭張口欲罵卻見鄭如華手中的茶杯正朝自己的臉上飛來,嚇得胭脂立馬閉眼。
閉眼的瞬間,胭脂只想著要是今日她破了相,來日必要把鄭如華這草包給做了。
可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預想的疼痛,胭脂深吸一口氣偷偷睜開一隻眼,看清眼前人後立馬將另一隻眼也睜開,眼前這絕塵的少年不是她的嫡親弟弟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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