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抬首看著他那雙寫滿真誠的眼睛,她相信他,從他玩命一般的從摩托車手中救她那時起她就知道,這個世界上真心對待她的人之中其中就有一個他。
「阿威,你會救薇薇,是嗎?」有些不安,那長長的睫毛每一次的輕眨間都寫滿了無助,所有的精明在遇到薇薇出事的這一剎那已然瓦解了。
重複著,她就是無法放下自己的心,只要沒有見到薇薇,她的心就只會空落落的。
「會的,你放心,去見宇凡吧,或許那個人也會與薇薇的失蹤有關係。」
「嗯。」輕輕的點頭,此刻她能做的就只有慢慢的放下自己那顆緊崩著的心,然後就可以坦然的面對一切了。
天還沒有塌下來,玻璃門外,陽光依然燦爛。
推開門,無比清新的空氣襲來,有一些不捨,可是他終要離去,女人望著他的背影眼裡慢慢的恢復了堅定,她是母親,她不可以讓自己倒下。
吩咐李媽準備了小飛的早飯,兒子還在熟睡中,剛剛甚至忘記了讓他下來見一眼他的爸爸,這多少讓她有些遺憾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他們的父親是誰,但都是自己的孩子呀。
微笑寫滿在臉上,她不想讓小飛幼小的心靈寫上此生的不愉快,也不想讓小小年紀的兒子為著姐姐的失蹤而擔心。
總是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無緣無故的,甚至連門和窗子也沒有被撬開的痕跡。
吃過了飯,司機陳叔照例的趕來了,茵茵輕掃了一眼陳叔,還有在一旁侍候的李媽。
突然間眉頭一皺,難道是他們兩人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嗎?
恍然驚覺得才發現小飛呆在這裡似乎已經是不安全的了。
「陳叔,我今天要出去辦事,小飛今天就由我來送去幼稚園吧。」微笑著不著痕跡的輕輕說過,她還不想打草驚蛇。
「好的,太太。」
茵茵一直在用眼角輕瞄著她說這一句話時陳叔與李媽的反應,可是陳叔似乎沒有什麼不愉快的表情,他只笑著憨憨的答應了,倒是李媽一直低垂著頭站在那裡,就彷彿做錯了什麼一般。
「陳叔,車放著,今天給你放假,工資照發,你且去休息一天吧。」
「謝謝太太。」欣喜若狂的感覺顯現在陳叔的面上,這樣的大好事他巴不得天天發生吧。
「去吧。」手一揮她心裡已沒有心情再去應對一些煩瑣之事。
陳叔走了,小飛碗中的最後一口稀飯也吃完了,「媽媽,為什麼不見姐姐呢?」孩子的精敏讓茵茵忍不住的讚歎了,她的兒子果然發現了今天的怪異。
「姐姐送去柯奶奶那裡去了,奶奶病了,所以媽媽決定讓姐姐去陪她幾天。」柔聲說時她抬首看著站在一旁的李媽,「李媽,你說這樣做對吧?」
突然間的一句問話讓李媽彷彿措不及防般的打了一個冷顫,半晌才反應過來道,「嗯,是的。」
眸角展開一抹笑,彷彿什麼也沒有發覺一樣她牽起小飛的手,「走,媽媽送你去上學。」
拎著包走出別墅時一顆心已說不出的亂,那臉上的笑意已然冰冷,心裡對薇薇的失蹤多少也有了一些感覺,看著小飛上了車,茵茵立即踩開了油門,車子慢慢的向著大門外開去,她不想開快,曾經的那一場車禍讓她現在還心有餘悸。
對面別墅內,她看到了柯正威的林肯車旁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張揚的停在那裡,心裡頓然有些冷意,那個陳瑤還住在他的別墅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認知突然就讓她有些不舒服了,很不舒服,即使知道他陪她一起不過是因為她的病罷了,她還是心裡不舒坦。
車子一轉彎,她直接把車子開向了對面的林蔭路邊上的一個臨時停車位。
「媽媽,怎麼了?」小飛撓著頭不解的問道。
茵茵笑了,慈祥的摸了摸小飛的頭,「媽媽突然想起一些事是急待處理的,等媽媽上了網處理完了立即就送你去幼稚園,好嗎?」
「嗯,好的,小飛不急。」小傢伙說著已拿起了車內的一本少兒漫畫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茵茵迅速的打開了手提電腦,接通了無限上網卡,QQ上線了。
清蔭:小王,今天要密切注意股市的行情,一切只按照我的交待去做,倘若有什麼情況發生立即打我的電話。
秘書:董事長儘管放心。
清蔭:再去調查一下中遠船務課的汪課長最近是不是與阮鳳祥有過密切的接觸。
秘書:好,我這就去安排。
清蔭:今天,今天上午就要給我答案,不能遲了。
秘書:好。
乾淨利落的交待完,茵茵隨手關掉了QQ與電腦,小王是她從前的死黨同學之一,所以她非常相信她的為人與辦事能力。
「小飛,把漫畫書收起來吧,咱們走嘍。」燦爛的笑容也感染到了小飛。
「媽媽,你真好。」小家秋居然甜言蜜語起來了。
「淘氣鬼。」眼前是一條筆直的路,茵茵趁著這空檔摸了摸小飛的頭,再隨手遞給了他一隻小手錶,「小飛,這個小手錶給你戴在手上,呵呵,是媽媽走了好幾個商店才相中的呢。」
小飛開心的拿在手中,愛不釋手的擺弄著,可是他隨即的一句話卻讓茵茵的臉上剎時就變了天,「媽媽,那姐姐的呢?」
「哦。」輕應了一聲,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小飛,「姐姐的在媽媽的包裡。」早也給薇薇準備了,可是卻是晚了一步才拿給孩子們。
「那媽媽就送去柯奶奶那裡吧,姐姐見了一定喜歡。」小飛一臉心馳神往的笑道,彷彿他面前就是姐姐接到手錶時的開心模樣一般。
「嗯,會的,媽媽一定會親手把新手錶交到姐姐的手上的。」堅定的說完,茵茵告訴自己她的女兒她一定會尋回來的。
看著小飛快樂的衝進幼稚園的教室內,茵茵終於鬆了一口氣。
車子轉彎,迅速的向著宇凡的醫院而去,這一次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喚醒他沉睡的神經,因為連她也覺得柯正威似乎是有些過份了,當年的事情錯不在宇凡而是在仲父的身上。
其實折磨別人的同時那最受剪熬的反而是自己。
只是仇與恨,倘若可以放得開,她也便不會如此執行的要為著父母而報仇了。
理解,此時她已經理解了柯正威的一顆心,一如她,難耐中其實更多的是一份心善,所以也才有了他最後的罷手,也才有了如今仲父的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