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臥室
整間船艙裡就好像是經過了一聲混戰般,有的人腦袋已經掉了半個,手中還拿著火槍,有的人手臂胸口被刺進了四五把匕首,而自己的手卻反將一把長劍插進了對方的眼中。怪不得這裡的擺設會如此的凌亂,看著這些人死去的景象,我完全可以想像得出當時的場面,可能所有人都已經失去了理智,見誰殺誰,每個人都是拼了命的打法,看樣子是不會有人活下去了。
他們為什麼要戰鬥?是為了那條隱蔽的通道嗎?但是我爬出來的時候,那木桶雖然破損,卻沒有偏離應有的位置,應該不會是為了爭奪這樣一個求生通道而大打出手,都有活著的機會了,為什麼他們還如此的不愛惜生命呢?顯然這挖出地道的人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就已經死在這裡了,或者他早就已經離開,並沒有看到這裡混亂的場面。
不管怎麼樣都好,這些人已經死在了船艙裡,但是這船又是如何來到這深海底下的呢?它又和那不老不死之泉有什麼聯繫呢?看這船的設備應該不是什麼高科技的船隻,到是有幾分歐洲中世紀的風格,那為什麼這外國的船會出現在我們國家的海底呢?難道說我從海底來到了地球的另一頭嗎?無意之間穿越了整個大陸?這種想法卻是最不實際的。
不去考慮這些事了,既然這裡是船艙,那我就要去船艙外面看看,可是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出口在哪裡?猛然之間我卻發現,在我頭頂的位置,有一截斷掉的木梯,相信是在混戰中被弄斷的,木梯的頂端是一個方形的出口,應該就是上去的路。如果我還能站立的話,伸手就可以抓到,但是現在我只能坐著的高度,想上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四下裡打探了一下,發現還有幾個方形的箱子,和一些木桶,我便想到了一種搭積木的遊戲,把這些箱子疊在一起,應該就可以彌補我的高度了。於是乎我強行的移動著身子,感覺自己的褲子都快要被這地板給磨破了,偶爾的幾個顆釘子從地板露出了頭來,劃傷了我的手臂。
好在這些箱子裡都沒有什麼東西,並不是很重,有幾個在這些人爭鬥的時候踢倒了,裡面裝的東西都倒了出來,現在只是一個空箱子了,我把它們一個又一個的頂到了那截斷梯的下面,之後將其中兩個疊在了一起,強撐著讓自己站起了身來,可能脫離了水面的冰冷,又經過了剛剛的運動,身上的汗都冒了出來,血液加速的流轉,我的雙腿竟然有了一點知覺,好像可以感覺到血液在腿中流動,但說到完全的控制如初,卻又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強行的讓自己坐到了那兩個箱子上面,又移動到了旁邊的木桶上,接著又俯身向地下的箱子拎了起來,搭在了那兩個箱子上,當我好不容易坐到這三個箱子上面的時候,卻隱約的感覺到這些箱子有一些輕微的搖晃,同時一陣碎裂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裡,我知道這箱子在地下存放的時間太久了,所有的結構都已經被破壞,應該是承受不到我的體重,即將裂掉。此時也不容我多想,趕快把雙手伸了上去,扒住了那截斷梯,同時身下感覺一空,那三口木箱立時化為一堆木屑癱在了地上。
此時的我整個人就這麼懸空的吊在木梯之上,身子隨著這截木梯不斷的打著晃,我強行的托著這不能動彈的下身,向上攀爬著,每抬一次手,就好像用盡了所有力氣一般,三四階之後,我好像可以扒到那方形出口的邊緣了,而就在這時,這截木梯竟然也發出了一陣奇怪的響聲,我看到那連接處正在以飛快的速度向下舒展著,緊接著我感覺到左手的附著力越來越小,身體已經呈著不規則的樣子向後傾了過去,我知道這段木梯也快要散架,於是鼓著一口氣,藉著這木梯最後一點力量,猛的向上竄了過去,那木梯立時就從我身下掉落,摔到地面後,和那些木箱的碎片撞在一起。
而我此時半個身子已經探了出來,藉著最後一股勁,倒在了這一層的地板上,喘著粗氣,同時把事先熄滅的蠟燭拿了出來,用火折子點亮,卻發現這裡竟然又是一處船艙,不過環境要好許多,有床,有桌子,還有一個書架,上面擺滿了書籍。而後我卻看到在書架對面的牆上卻放著兩隻火槍,呈『X』型交差擺放,在這兩把火槍的下面,卻是擺著一排排的奇珍異寶,有青花瓷的一套碗盤,還有幾個唐三彩的駿馬,小型的四方鼎,四五個金銀元寶,還有一個銅製的宮燈人偶。這些不屬於同一個時代的物品,竟然同時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也讓我對於這艘船產生了更加奇怪的想法。
雙腿終於是有一些知覺了,但伸手摸去,還是有一些冰涼,我趕快爬到了床邊,想將這床上的被子,床單一併的扯下來,裹在自己的腿上取暖。但是我就這麼一扯之下,卻不知怎麼的,竟然有一具骷髏向我撲了過來,不同的是,這具骷髏竟然穿戴整齊,左眼上竟然還戴著一個黑色的眼罩,眼罩上卻是畫著一個詭異的骷髏頭。
如果猜得沒錯,這個人應該就是這船上的船長,而這裡應該就是船長室了。只是我不理解,為什麼在下面的人殺得天昏地暗,而這個船長竟然好好的躺在這裡死去,我看到他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口,應該是壽終吧。
先不去管它,我把這被子什麼的全都搭在了自己的腿上,盡量讓雙腿暖和一些,就在整理這船長骨架的時候,我卻發現船長的那只枯手上竟然抱著一本厚厚的書,黑色的封皮,被它緊緊的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