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人身
棺蓋被打掉之後,所有人都有些好奇的湊了上來,想看看這棺材裡面到底裝著什麼,可是一看之後,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裡面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女孩的屍體,但是卻有一個如真人大小的木頭人,在這木頭人的腦袋部位正貼著那個女孩的頭像,似乎與香案上擺放的一模一樣。
而在這女孩的木身上面卻貼滿了黃紙靈符,一張張的從頭到腳,幾乎是覆蓋了它的全身,幾乎就等於是穿上了一件靈符製作的衣服,只在那露出來的手與腳還可以隱約的判斷出她木頭的體質。
「怎麼不是真人呢?難道這個女孩沒有死嗎?可是那剛剛看到的又是什麼呢?」我好奇的說道。
「不,那個女孩的確是死了,而且這也是她的身體。」松井狂慢慢的說道。
「你怎麼能這麼確定呢?」我有些不明白。
「因為在我們日本這是叫做替屍術的一種秘術,當初也是從你們中國流傳過來的道教的一個分支,其性質就和你們的衣冠塚差不多,一般沒有屍體的人死後,他們會因為找不到身體而無法成佛,只能在人世間飄蕩著,因為在日本的傳說來說,失去了自己的身體,就失去了你成佛的機會,所以這些死去的怨靈就會停留在他屍體丟失的地方,或者是自己死去的地方尋找。而我們的陰陽師就會製作一個假的身體,來讓它的靈魂寄宿,從而了卻了心願,就可以安心的佛了。而在當時來講,這製作假身,和招魂貼符都是最高等的技術,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會的,就邊陰陽師都不可以隨便的使用,因為使用人的靈魂也是一項大罪,因為能夠使用這種秘術來安撫靈魂的陰陽師就只有安倍晴明可以做到。但是想不到在你們中國又可以看到這種失傳的秘術,真是難得啊。」松井狂說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這個小女孩已經死了,而後她的身體就被重新的製作了出來,貼上這些符什麼的,只是為了讓她可以有一個安身的地方是嗎?就好像我們傳說中的哪吒,他的身體已經消失不見,最後他師父用蓮花為他重塑了身體,存放了靈魂,他才能夠重新復活,而跟隨武王打天下,這兩者的道理是一樣的吧。」我說道。
「是的,只不過,那是神話故事,真正的身體製作是不會活人的,最多也就是讓事主的家人有個心裡安慰,但也不可否認在施法的過程中,會有人看到那被招回的靈魂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但這都只是坊間人的流傳罷了,不信也可。」松井狂說道。
「那我們看到的那個小女孩其實是真的靈魂嘍,她剛剛被我們追趕的時候,才跑到了自己的身體裡面。」我說。
這時,門又響了一下,所有人再次的向外看去,同時手中的槍也都舉了起來。
「不要開槍,是我,是我。」說話的人竟然是伍六七,他什麼時候出去的,我怎麼都沒有發現呢?不去,剛剛就一直沒有見到過他,難道說我們追出來的時候,他還留在書院裡面嗎?
「不要嚇人好不好啊。」松井狂收起了槍來。
「什麼事?」我來到伍六七的面前問道。
「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你們跟我過來看看吧。」伍六七說。
於是大家都走出了這間破舊的宅院,重新向書院走了過去,這間宅院離書院並不遠,只不過是五分鐘的距離,可是我走了一半的時候,卻突然想到,那個小女孩的棺蓋還沒有給人家蓋上,就這麼離開似乎有點不好,於是我便讓他們先走,我就轉了回去,就在我走回宅院的時候,卻看到那擺放著棺材的屋子的門已經關上了,可是剛剛離開的時候,我記得並沒有人關門啊,這門怎麼會自己關上的呢?
我緊接著又推開了門,那女孩的棺材卻是完完整整的蓋著,完全沒有被打開過似的,我這心裡立時一驚,整個腳底板都在涼,莫說是這小女孩自己出來把棺材蓋上,把門關上的,就算是我剛剛推測的那個一直存活在古城裡的人,這麼做的話,也會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看來這個人並不想讓我們打擾這個女孩的休息,而對於我們來說,這個女孩卻又是解開這整個古城的一個秘,還有她身後的那個人,更加讓我擔心。
關好了屋門,我走出了宅院,同時又把這宅院的大門給關了起來,就在我關大門的時候,故意的沒有關嚴,而是留在門前,順著我留下的那條縫在向裡面看去,就在這裡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院子裡,只見他長長的頭髮已經蓋住了整張臉,身上的脫衣服一層套一層,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那一雙手因為長期照不到太陽而有些白晰而修長,就連指甲都長得讓人害怕,他就這麼一閃出現,不等我看清的時候,就又消失了。
當我再次推開門的時候,那個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我看向四周的斷牆,好像他是從這裡逃開的。這個人是誰?為什麼他不敢見我們,如果他狠我們的話,為什麼不像那些被吊在木架的人一樣把我們都殺死呢?他如此的嚇唬我們又有什麼目的。
回到了書院,大家都不在院子裡,連學堂裡面也沒有人,但是那個偏廳的門簾是被扯在了一邊,我想他們一定是去那裡了,便也趕快跟了過去,穿過了一條黑黑的走廊,那裡似乎是學生休息的地方,很快就來到了後院,果然他們幾個人都待在後院裡面,卻是站在一個茅草屋前議論著什麼事情。
「你可來了,剛才幹什麼去了?」伍六七來到我身邊說道。
「沒事,你發現了什麼?」我問。
「你和我進去看看再說吧,他們都已經看過了。」伍六七說著就將我拉進了那間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