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義事
聽到我如此說話,似乎早已經是松井狂意料中事,但他握著酒杯的手還是有些微微的發抖,可能他想不到我是如此的迂腐吧。但很快,他就平靜了下來,將那杯酒一飲而盡,同時用一種更為奇怪的眼光看著我。
「你很像他,那個我父親一直念叨著的男人,王珺。不只是長像有些神似,就連這種傻到極點的想法都一樣,我從不相信到現在這個社會了,還有像你這樣的中國人。說實話,你的忠誠我很佩服,同時也很遺憾你這種不通事理的腦袋,如果你是我們日本人的話,一定會是一個風雲人物,因為只有我們的國家,才適合像你這樣的人,守在中國,你只能是一個一輩子毫無做為的小市民。」松井狂開始從另一個角度來試著勸說我。
「但是很可惜,我到底還是一個中國人,雖然成就萬千基業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也是為之奮鬥的目標,可是我也知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更何況我們盜墓界一慣的理論則是:盜亦有道。不管任何的行業,都會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從而放大到國家利益的時候,這就成為了民族大義,也只有五千年文化沉澱的中國,才能造就如此的民族精神,豈是你們這種幾百年的彈丸小國所能理解的。在你們的腦海中,只有無限的擴張,因為你們的國家已經容不下那麼多的居民了,所以你就把目標放到了我們的身上。俗語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看我們的飯也就到此為止了吧。」我將酒杯裡的酒直接倒進了口中,之後便很瀟灑的走向了門口。
「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林若水的下落嗎?」松井狂再一次的說出了這樣的話,希望我可以改變主意。
「呵。」我只是回頭對他笑了一下,便拉開了門。
門口的那些保鏢十分緊張的看著我,雖然我心裡也有一些害怕,但是也因為如此,我剛剛喝了不少的酒就是為了壯膽,此時看著他們的樣子,我卻有了一種想笑的心理,似乎一下子就覺得自己偉大了不小,雖然這種事是不會有任何人知道,那些領導人也不會曉得在某年某月某日,在這個地方,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一個日本人對於我們國家的侵害。
走到出這茶社之外,天已經黑了下來,此時已是秋天的夜晚,已經有一些稀稀落落的樹葉飄到我的腳下,同時那一股股的涼風也適時的鑽進了我的脖子裡,已然是秋夜,早已不同於白天的悶熱,但是我的心裡卻燃燒著一股不知名的火,或許我是頭一次被人如此重視的談話,或許我是頭一次覺得自己是為了國家而做出了選擇,此時我才明白那些被人稱頌的愛國人士是有多麼的偉大,現在的我真的好想也被人誇獎一下。
如果林若水站在我面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的話,一定會激動的抱住我的。
「這是什麼酒啊?這麼大的勁呢?起初喝和水似的,現在就頭疼的這麼厲害啊!」我一邊扶著牆,一邊拍打著自己的腦袋。
那眩暈的感覺讓我無法行動,只得挑了一個地方坐下,讓冷風吹吹好讓自己清醒。
慢慢的,我感覺到四周的聲音變得安靜了起來,再接下去那些晃眼的霓虹也暗淡了下去,可是我身上的熱氣還是沒有一點消散的跡象,更像是馬上我就要倒地睡著了一般。
「先生,你沒事吧?」一個人站在我的面前問道。
「沒,沒事。」我發現自己的舌頭都不利索,怎麼這日本酒會有這麼大的勁嗎?平時我也是半斤白酒加啤酒才醒的人啊?
「我們送你回家吧。」那個人又說道。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我推開了那個站在我面前的人,自己卻一下子栽到了地上,腦門被撞到之後,這才清醒了一些。
就在我準備爬起來的時候,卻看到站在我面前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人的腳,同時在他們的腳邊還垂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刀,立時我的酒就醒了一半,但頭還是疼得厲害。
那些人開始對話的,但是對是用日語,也不知道他們說得是什麼,但我感覺自己要危險了。想不到這個松井狂做事如此的狠辣,招安我不成,就向我下了殺招,而且還是在這麼光明正大的地方。
而此時,我的胳膊被人拉了起來,同時有兩個人將我架住,不知道向哪裡走了過去,我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少,似乎他們是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把我殺死,我本想找機會逃跑,但是卻發現自己的竟然一點力氣也用不上了。很快的來到了一個漆黑的胡同口裡,而我的身體就這麼被他們粗暴的扔到了地上,雖然摔得很疼,但也比不上我心裡的那種驚恐,只見幾把散發著寒氣的刀光在我面前閃起,那幾個人正在慢慢的向我靠近。
我掙扎著,想逃跑,但是雙腿軟得就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樣,用不出力氣,我摸著自己的身體,卻沒有一件可以用來防身的物品,緊接著我就看到刀光一閃,集體的向我刺了過來。
就在我閉上眼睛等待受死的時候,心中卻是把自己罵了個遍,剛剛還什麼民族大義呢,現在就要成為那大義之下的鬼魂了,充這個英雄有什麼好,到頭來報紙上也不會留下我的姓名,早知道的話,還不如先答應了那個傢伙,之後再想辦法周旋也不錯啊。現在想這麼多也沒有用了,我已經可以感覺到那刀風正揮到我的臉上。
但是等待了半天,都沒有見他們砍下來,我把眼睛瞇成了一條小縫,卻看到在我的身前,竟然有一個身穿青衣的人影正在和這些黑影打鬥著,那個人手中並無武器,卻是將這些人的進攻一一化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