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
婉兒道:「太子和英王,你只能選擇一個。」
香兒鬆開了拉著婉兒的手,神情變得猶疑了起來,放棄賢,她不捨,可是放棄了英王,自己之前的努力又都將付諸東流了。
香兒接近顯,只是在努力複製著當年武後的生存之道而已,武後在太宗病危之時,留住了李治的心,所以,她才能從那青燈古佛的感業寺走出來,才能一步步的走上高高的後位。
香兒愛著賢,卻又迎合著顯,也只是在為自己的生存多加一道保障而已。
看著婉兒猶疑的神態,婉兒也大概猜知了她的心思,於是說道:「在這大明宮中,有些事情只能發生一次,多了,也就失去了意義,況且,傳奇是不可以複製的。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同英王單獨見面。」香兒似乎已下定了決心,說完了這句話,便往太子宮走去了。
婉兒突然嘲笑起了自己的愚蠢,賢、顯,還有香兒,他們之間的糾葛又與自己何干呢?為何自己卻非要插手其間?是討厭香兒,還是因為它關係著賢?
終於到了二十八,一直未停的大雪也停了下來,陽光照在雪地上,折射出一道刺目的白光,婉兒忍不住閉上了雙眼,隔了許久,方才又緩緩的睜開了。
宮娥們在清掃著路上的積雪,太監們則拿著長長的笤帚拍打著樹木的枝幹,雪花落下,砸了他們的一身,有些掉落進了衣服裡,不禁打了個冷顫,但很快又笑了起來,新年了,總該要有些笑容才是。
婉兒穿著一件粉紅的長衫,匆匆的往前走去,她要去的地方是司制房,那些月餘前已經準備好的紙花、綢花今天就都要掛出去了。
婉兒剛走進司制房,便發現今天這裡的氣氛似乎有些異常,宮女、太監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似乎在談論著什麼,他們的神情顯得很興奮,似乎這個宮中又將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婉兒姑娘來了。」一個眼尖的宮人發現了婉兒,眾人忙散開了,站在了一旁,等著婉兒的吩咐。
婉兒收起了臉上的疑惑,對眾人說道:「把準備好的東西都搬到太液池去吧。」因為遊園的主要地點是太液池,因此那裡要懸掛的綢花比起其它地方要多很多。
宮女太監們依例去屋裡抬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綢花,陸陸續續的往太液池走了去,一個小宮女從屋裡出來,手中抱著幾匹紅色的絲綢,大概是東西太重,而路面又太滑,剛走了兩步,便跌了下去。
小宮女怕受罰,慌亂的站了起來,撿拾著地上的布匹,婉兒走了過去,幫她撿起了最後一匹紅色的綢緞。
「謝謝。」
婉兒笑了笑,問道:「你是新來的?」
「嗯,上個月才進宮的。」小宮女答著。
婉兒道:「我也要去太液池,我們一起吧。」然後從她手中拿過了一些綢緞,舉步往太液池的方向走了去。
小宮女大概只有十三四歲的年齡,叫妍兒。
婉兒友好的介紹了自己,試探著問道:「對了,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妍兒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說,什麼太子不是娘娘親生的,他其實是韓國夫人的兒子,婉兒姐姐,他們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