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曦!」葉羽攔在她的身前,「事情並非像你想像的那樣。」
「你喜歡她?」
他毫不躲閃的看著她的眼睛,坦然地說:「不,但她救過我的命。」
璀璨的亮芒在眼中閃動,她風情萬種的一笑:「如果是這樣,那你剛剛也救了她,你們之間已經兩清了。」
他鬆了口氣,可轉瞬之間……
「你怎麼知道我剛才救了她?」他警覺的問。
「那……是因為……」伶曦心虛的別開眼,支吾的說不出話來。
「呯呯!呯!」林中似乎傳來兵刃相撞的聲響。
潔兒!喉頭一緊,葉羽想都未想便要向回奔去。
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她執拗得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她嗎?更何況,」頓了頓,鳳目漾起一抹狠厲,「就算你現在趕去也救不了她。」
「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眉頭高挑,直覺的,他心裡莫名的發沉。
冷了臉,她默不作聲的任他一個人去猜、去想,心裡則打定了主意決不讓他離開自己半步。
「她如此急促的引自己離開,不肯放自己回去……難道……」吃驚的瞪著伶曦,他忽然恍然:「你將斷魂門的門徒引去了潔兒那裡!」
「還有左護法。」她供認不諱。
倒抽冷氣,他心痛且失望的低下了頭,胸膛因憤懣而起伏不定,「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討厭她,討厭她看你的眼神,討厭你心裡有她!……阿羽!你去哪兒?我不要你去,你不准去!」明明拉著他的袖子,可他只輕輕的一拂她的手中就只剩下了空氣。憤然怒視著那道熟悉的青影離自己越來越遠,雖倔強的緊咬著嘴唇,可她的眼前還是模糊了一片。
……
被一群人圍在正中央,潔兒緊攥著手中的馬韁琢磨著自己能不能做到上馬、揮鞭、奔跑一氣呵成,可是看著那些人個個皆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她還是覺得不要冒險的好,更何況以她的馬術和此刻的體力,就是沒有這些人在場她也做不到。
「是你!哈,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陰惻惻的笑聲突兀的衝進耳膜,令潔兒禁不住哆嗦了下。扭頭看向聲音的來處,她的心立時墜入谷底。前有惡狼後有猛虎,她雖僥倖躲開了澹台玨,卻沒想到竟又遇到了左護法。
「潔兒姑娘,跟我們走吧。」他一揮手,立刻有兩名門徒走了過去。
她恐懼的向後倒退,手指還死死的攥著馬韁。而那匹馬卻礙了她的事,它橫亙在那裡,讓她無路可退。「別過來。」她的聲音在嗓子裡打著顫,虛弱而無力。
「啊~~」身子被抱了起來,她發出一聲尖叫,卻仍固執的拉著韁繩不肯放手。
眼前銀光一閃,手上一鬆,一個門徒揮刀砍斷了馬韁。最後的依靠也消失了,唯一可以抓住的東西也不見了。「放開我,快放我下來。」潔兒被另一個門徒扛在肩頭,拚命的踢打掙扎。
「放開姑娘!」
一聲吶喊,兩個身影輕捷的掠進包圍圈。
「玄……」墨字還未出口,眼前竟被另一個身影遮住了視線。那不是玄芷,而是……玲瓏。
嘴角一挑,她露出一抹冷笑,舉起手中的寶劍對準潔兒狠狠的刺了下去。
手起劍落,潔兒緊閉著雙眼。身體的重心猛地一沉,她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睜開眼,剛才扛著自己的那個斷魂門門徒已經身首異處的倒在了一旁,鮮血從他血肉模糊的脖子處汩汩的流淌著,頭顱滾落得更遠一些,髮髻散亂就像一團攪亂的毛線團兒。
向上抬起頭,玲瓏滿臉鄙夷的瞟了她一眼,翹起的嘴角笑意更濃,彷彿終於報了仇雪了恨,十分解氣的惡整了仇家。
一條手臂攙扶起自己,「姑娘,你沒事吧?」終於找到了一絲安慰,潔兒轉頭看向玄墨,眼圈泛紅的微微點了點頭。
玄墨又是自責又是懊惱,慚愧地說:「屬下無能,讓姑娘受驚了。」
驚魂未定的站起身,潔兒看了看玲瓏,不解地問:「玄芷呢?」
「她去找聖君了,姑娘別怕,聖君很快就會趕來的。」
「喂!你們兩個是哪來的?」左護法不耐煩的插話進來,「速速離開,否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們的祭日。」
「說反了,應該是你的祭日才是!」玲瓏眉毛一立,仗劍便向左護法攻了過去。
輕蔑的一笑,左護法揮了揮手,四周的斷魂門門徒好似餓虎撲食一般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