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額上冷汗涔涔,往事歷歷在目,她的笑、她的淚、她的嬌嗔、她的埋怨……
「聖君,聖君你怎麼了?」玄墨吃力的扶住澹台冉皓軟倒的身子,驚恐的叫道。
錢昕與玄硯聞聲急奔過來。
見澹台冉皓兩眼上翻,呼吸艱澀,錢昕忙掐住了他的人中與虎口。
「錢公子,聖君是不是又毒發了?」玄硯無措的問。
拿出隨身攜帶的金針刺入澹台冉皓身上的幾處穴道,見他慢慢的緩過了這口氣,錢昕這才說:「不是,他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再加上這些日子一直傷上加傷才會如此。現在已經沒事了。」
緩緩的透出口氣,澹台冉皓幽幽地說:「把藥拿來。」
錢昕有些瞠目,這傢伙平時吃藥有多彆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推三阻四、找遍各種理由,他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可今日他怎會如此積極竟然自己主動要求吃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打從一見面他就覺得他很不對勁兒,似是受了極重的打擊一樣。
「皓,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和潔兒有關?」這是他唯一可以想得到的原因,除了她,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夠對澹台冉皓產生如此大的影響。
眼中的亮芒霎時碎成了星屑,眉心無法抑制的緊蹙,睫毛一寸寸的遮住眸中深切的痛楚,輕抿的唇線拉得筆直,低醇的聲音有著讓人動容的堅決:「拿藥來。」
玄硯快步將藥碗送來,澹台冉皓伸手接過毫不遲疑的仰頭喝下。擦去嘴角邊的藥汁,他緩緩的站起身,背對著眾人沉聲說:「玄墨,你的武功已廢,無論今後你是否要留在天極寶閣,本座都可隨你的心意。但若是你還想恢復昔日的功夫,本座亦可以幫你。只是重拾武功並非易事,這其中要承受巨大的苦痛,你可要想好。」
玄墨欣喜異常的單膝跪地激動地說:「屬下不怕任何的苦痛,只想早日恢復功力為聖君與姑娘效命。」
深深的呼出口氣,澹台冉皓抬頭看向不知不覺中已然偏移了方向的月亮。他的潔兒還在為他而受苦,他怎麼可以再這樣頹廢沮喪下去,他必須要打起精神盡早的結束這一切。這是如今他可以救她、保護她的唯一辦法。
……
扶著潔兒坐在床邊,澹台玨一偏身也坐了下來。
「沒事了,今晚你就睡在本王的房間,本王親自護衛你。」
不理會他的溫言軟語,潔兒微慍的斜睨他,可目光一觸碰到他赤~裸的上身又禁不住紅了臉頰。不自然的別過頭,她語氣微酸地問:「王爺,和我相比你更喜歡她是嗎?」
澹台玨微怔,「誰?」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她的樣子看起來十足十的像個吃醋的小媳婦兒。
有些詫異,有些不解,更有些驚喜,澹台玨神情複雜的緊盯著潔兒,細細的打量著、觀察著、研判著。「何以見得本王會喜歡她?」他試探的問。
「我看出來的啊!」咬了咬唇,她旋而欲泣又故作鎮定的說,「在王爺的心裡她比潔兒重要,犯了那麼大的錯,王爺都捨不得罰她。」越說越覺得委屈,她索性拉起被子蒙頭躺下,掩著抽泣之聲賭氣道:「王爺還是去護衛她好了,潔兒累了,請王爺出去。」
撒嬌嗔怨,耍小脾氣,這樣的她,他還從不曾見過。心尖兒像是被一根毛毛草撥弄著,癢癢的,甚至還有一絲莫名的喜悅。本想拉開被子好好的與她解釋,可一轉念他又忍住了。一直以來她對自己都是冷冷的、淡淡的,這突然的轉變會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