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澹台冉皓擔心的看著錢昕,「母妃如果問起昨日的事你千萬不要提起潔兒,我怕她又會去找潔兒的麻煩。」
錢昕忍無可忍的瞪著他,有些氣憤地說:「潔兒,潔兒,我看你是中了她的毒了。別說老王妃,就連我都有些懷疑她,昨日若不是她把你引到小溪邊又怎麼會落入蒙面人的包圍。說不定她是那邊派來的奸細!」
「她不是……咳咳咳……」澹台冉皓一口氣續不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錢昕心下一緊,想要幫他拍背順氣卻被他一把推開。
喘了喘,澹台冉皓面如金紙,嘴唇白得血色全無。「昨日她冒死幫我引開那些蒙面人,怎麼可能會是奸細!你千萬不要在母妃面前胡說,會害死潔兒的。」
「好好好,這件事我再也不會提起了,你別急!」錢昕無奈的說。「不過,」他緊皺眉心,「雖然我們處置了所有的蒙面人,可是就怕你一直的隱藏與偽裝卻會因此而暴露。潔兒昨日也見到了我和水瑤的功夫,又看到了玄硯,我想她一定也會有所懷疑。對她,你有什麼打算?」
低頭想了半晌,澹台冉皓終還是深深的歎了口氣,閉上雙目,他疲憊地說:「現在還不是告訴她真相的時候,她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
端著托盤,潔兒徑直向凌志軒走去。低頭看了看托盤上的一碗湯藥和一杯蜜水,如月的眼睛彎了彎,想著澹台冉皓每次吃藥時彆扭的樣子,她就忍不住莞爾。不過,只要是自己讓他吃藥,他還是會乖乖聽話。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她才開始負責他的一日三次湯藥。看著草草和小花鬆了口氣的模樣,看著錢昕似乎很解氣的模樣,她不禁暗笑澹台冉皓這個「王爺小魔頭」對眾人的「折磨」。
房間裡一絲動靜也沒有,窗前的簾子遮得嚴嚴實實的,光線有些暗淡。
潔兒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將托盤放在矮几上,斜身坐在床邊望著側身而眠的澹台冉皓。
已然是深秋了,可是他卻只著薄薄的裡衣,連被子都不蓋。拉過錦被蓋在他的身上,轉瞬就被他嫌熱的撥到了一邊。無法,潔兒只好找來一床薄毯輕輕的搭在他的腰上。
「潔兒。」澹台冉皓動了動,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叫了聲。
「嗯。」望著他的睡臉,潔兒輕聲答應著。
「好睏。」他有些撒嬌的說。
忍不住輕笑出聲,潔兒才不理會他的小把戲,「沒關係,吃了藥你再接著睡。」
澹台冉皓鬱悶的睜開眼睛,撅了撅嘴卻沒敢再吭聲。
扶著他坐起身,將藥碗遞到他的面前,清婉的聲音溫柔的響起:「一口氣喝下去,嗯?」
深吸了口氣,澹台冉皓不情不願的接過藥碗,看著裡面濃黑的藥汁嫌惡的皺了皺眉。正猶豫著,忽覺微涼的手指覆上了他端著藥碗的手,輕輕的借力向前推了推剛好貼近他的嘴唇。
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笑瞇瞇的眼眸,澹台冉皓直覺得自己像是被灌醉了一般,就著她的手順從乖巧的將湯藥喝得一乾二淨。
滿意的點點頭,潔兒又遞上了蜜水。
小心的不去碰觸他背上的傷口,扶著他又側躺下來,意欲起身時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澹台冉皓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潔兒一怔,向回抽了抽卻反而被他握得更緊。
「別動,這樣舒服。」他孩子氣的輕喃,十分睏倦的樣子。
不再用力,潔兒任他握著自己的手沉沉入眠。看到他蒼白的臉色比前兩日略好看了些,嘴唇也不再那樣慘白慘白的,她的心不禁放下了許多。對他的胡鬧也不覺得生氣,倒有些縱容寵溺起來。
感覺到潔兒的手慢慢的變得柔軟,澹台冉皓得意的翹了翹嘴角,心滿意足的進入夢鄉。
聽著他的呼吸漸漸的平穩綿長,潔兒這才輕輕的抽出了手。不發出一絲聲響的端起矮几上托盤,舉步走向門口。倒退著邁出門檻,她一手端著托盤,一手慢慢的拉好房門。剛轉過身還不曾站穩,卻猛地撞進了一人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