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兒心中一顫,望著齊悠雲直指著自己的劍指,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齊悠雲,你這是什麼意思?」如磬如鍾般底氣十足的聲音驟然響徹雲霄,陸振宇縱身跳上擂台來到陸蘋婷身邊,氣憤的怒視著齊悠雲。「你既然要娶我女兒,怎麼可以再要別的女人?!」
齊悠雲歪了歪嘴角,冷笑了聲,「陸莊主,你要知道是你的女兒主動奉上冰魄劍的,本教主可以帶她回烈焰教,但是本教主可從沒有說過會娶她。更何況,」他忽然收起了那種玩世不恭的神色,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利劍一般直刺向陸振宇,「本教主要如何做、該如何做,還輪不到陸莊主置喙。」
陸振宇額上青筋暴起,一張臉早已成了豬肝色。齊悠雲如此挫傷他的面子,更不將他的寶貝女兒放在心上,這讓他如何能忍受?!「齊悠雲!」一聲怒吼,陸振宇搶步欺身就要上前動手。
一旁面色慘白羞愧難當的陸蘋婷見狀急忙拉住父親,努力隱忍著自己的不自在,溫聲勸道:「爹爹,莫要衝動。」
齊悠雲根本沒將陸振宇放在眼中,他自顧自的轉頭看向潔兒,似冷不冷,似笑非笑地說:「過來。」
靜默……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潔兒的身上。
潔兒眉心微蹙,一雙褐色的瞳仁深如大海,散射著成熟的暈澤,睿智的光芒。
魅風微微瞇起了眼,那襲粉紅色的身影彷彿瞬間變得耀眼奪目起來。那種神秘而清新的氣息,就好似一味惑人心魄的毒藥,明知一旦沾染便會萬劫不復,卻無論如何都抵抗不了它的誘惑。
「難道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溫婉的聲音淡然的傳出。
袍袖中的大手倏地握起,齊悠雲的臉上雖然仍舊帶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只是那目光……卻冷得徹骨寒心,冷得如鐵似冰。
魅風暗暗的戒備,而陸振宇與陸蘋婷早已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別讓本教主再說第三遍!過來!」齊悠雲直視著潔兒的眼睛,彷彿要透射她的靈魂,摧毀她的意志。
一股濃重的壓迫感,壓得潔兒有些喘不過氣來。齊悠雲眼中的怒火早已成了燎原之勢,就算她再遲鈍也感覺得到,更何況她原本就很敏感善察。不過去的後果也許很嚴重,可是她已然可以確定他——並非是鄒白馳。她可以對鄒白馳生氣、吃醋,甚至決絕的分手。然而面對一個陌生人,她有什麼權力這樣做?
望著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潔兒深深的歎了口氣,「齊教主,很抱歉,現在我已經可以確定是自己認錯了人,把你當成了我的一個朋友,所以請你原諒我剛剛的冒犯。既然你登上擂台是為了比武招親,那麼就請你本著初衷,不要傷了喜歡你的女子的心。啊——」潔兒忽然覺得肩上疼痛,驚異的抬頭,正對上齊悠雲冷酷的目光,他的手指已然嵌進了她的肩頭,鮮血伴著疼痛恣意的擴散,彷彿能夠聽到骨節與指尖摩擦的聲音。
劇痛激活了全身的神經,嚎叫著撕扯著有些混沌的意識。「你的話太多了!我警告過你的!」鮮活的痛感與麻木的思維中,齊悠雲的話語無異於魔鬼的詛咒。
「呃——」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潔兒只覺得肩膀一輕,卻似有風灌入其中,引起一番生澀清涼的痛。失力的瞬間,那抹竹香又徜徉於鼻端,那股溫暖的溫度又將自己緊緊的包圍。
「潔兒!潔兒!……」磁性而低醇的聲音,雖然夾雜著濃濃的駭急與慌恐,卻依然那麼的迷人動聽。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為何聽起來如此自然、如此熟悉,彷彿很久之前便聽過——他不只一次的這樣呼喚過她……
「魅風……」手,無力的垂下;身子,放鬆的交給他。她很開心……,原來他叫她的名字是那般的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