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他鼻息間一聲冷哼。
突然,他旋身而起,一陣狂風吹起。
只見那雙令人驚心動魄的手,疾地射出硬物。
那物細小,速度又快,一直讓在場之人都無法看清楚那是什麼。
瞬間,面前十個人來不及哼一聲,便一一倒在了他的面前,兩眼圓睜,死不瞑目!
而他,依舊巋然不動,穩如泰山,白袍隨風飄起。
速度好快!好利!
陸雪凝都愣了,和逐堯皇朝夕相處三年,只是他諱莫如深,卻還不曾知道,他有這麼好的武功。
然而,逐堯皇依舊眉目靜楚,雲淡風輕。
似乎剛才那一番廝殺,似乎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他對身旁的陸雪凝說道——
「還能跑嗎?」
陸雪凝聽了他的話,猛地抬起頭來,心中蕩起一絲訝異的甜蜜,他這是在關心她嗎?
難道,那喝了兩年的絕情散起了作用了?
「能!我能跑!」
陸雪凝篤定地點頭。
「想活命的,退下。若往前一步,朕不會給任何人活命的機會。」
他的聲音有一股子天然而生的威嚴和霸氣,令人不禁退避三舍,好些人不自覺地慢慢後退,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別怕!他身邊還有個女人呢!我們這麼多人還怕打不過他嗎?」
為首的蒙面黑衣人大聲喝道。
那些後退的腳步又停了下來,重新壯著膽子攔在逐堯皇的面前。
「皇上,你不要顧慮我,我不怕的!我與皇上同進退!」
陸雪凝站在逐堯皇的身旁,望著眼前的敵人,目光堅定地說道。
「沒有人能傷你。」他說道,臉色平靜,心中卻洶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為何,心口有兩個人影在廝殺一般地拉扯著他,令他心悸難當。
「皇上……」
陸雪凝的眼睛濕潤了。
三年了,終於在他和流蘇約定的這一天,他對她說了一句柔情的話。
她早在第一眼看到逐堯皇的時候,就被他那風華絕代的風姿所迷惑,整顆心都淪陷了。
相處三年,更是步步深陷,不可自拔。
而如今,終於盼到這麼一句話。
她,此生,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了。
「哼!郎情妾意,到地獄裡去郎情妾意吧!上!」
黑壓壓的一片黑衣人,朝逐堯皇和陸雪凝強攻而來。
頓時,天地之間,一片血腥的廝殺聲響起……
一個又一個的人,在逐堯皇面前倒了下去……
……
……
黑暗……
無窮無盡的黑暗……
虛無空洞的黑暗……
她在黑暗的半空中漂浮,身體好像已經不再屬於自己,生命好像也不再屬於自己……
她渾身疼地厲害,骨肉好似已經分離了一般。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絲光亮——
她看到一個男人向他走來,帶著濃濃的,深情的愛意她走過來。
「堯……」她的手抱緊他的手臂,貪婪地,盡情地呼吸著夾雜著他強烈氣息的空氣。
他的懷抱,依舊寬闊,溫暖,令人倍覺安心。
「我要走了。」他說。
「我不送你了。」她說,依舊笑著,笑的那麼美,連這滿地堆積的黃花都黯然失色了。
「好,你不要送。三年後,站在這裡等我回來。」
他在她耳邊,說道。
「好,我等你,三年為期。」
她轉過身來,看著他。
兩人的視線交纏在一起,甚過千言萬語。
我等你,三年為期。
淡淡的一句,已經表達她所有的情意。
千金一諾,生死無悔!這是生死相托的信任。
「堯……」
她困難的張嘴,喃喃地喊著他的名字——
「放我回去,放我回去,今天是我們約定見面的日子。我……死也不能失約……」
「哼!」
一個冰涼的冷哼從在她耳旁響起。
「你醒醒吧,冽兒才是值得你終生托付之人,現在,我就送你去見他,記住,他在三生石邊做孤魂野鬼,只有見到了你,他才會去輪迴。」
流蘇睜開眼睛,看到一張英俊卻猙獰的面孔正恐怖地看著她,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閃著寒光的匕首。
「你……想做什麼?」
她艱難地開口。
「傳說有一種奇特的死法,通過這種死法死去的人,靈魂會聽得到陰間那癡等的人的召喚。」
「什麼死法?」
她這才發現自己被牢牢地捆綁住了,絲毫也動彈不得。
她驚恐不已,逐浪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了。
「在你的身上慢慢地,一刀一刀的,一共劃上七七四十九刀,讓你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死去。」
「不!不!你不能這麼做。」
流蘇瘋狂地扭動著身子,希望能夠掙脫逐浪的控制。
「不能?呵呵……為什麼不能?」
那閃著令人懼怕的寒光的匕首貼到了她的臉上。
「因為……因為如果你這麼對我,四爺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流蘇知道,在逐浪的心目中逐冥冽是第一位的,只有他才能令他整個人變得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