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冽卻又狂熱的氣息,將她團團包圍,當觸到她柔軟的身子,聞到她身上散發著的陣陣淺淺幽香的時候,他的唇慢慢靠近,在她的耳垂上親吻著,摩挲著。
他的手臂漸漸收緊,呼吸變得急促而難耐。
「流蘇……流蘇……」
手在她的臉部輕輕撫摸著,粗粗的指腹探入她的披風裡面,他渾身輕微地顫抖,期待這樣近距離的擁抱已經很久了。
流蘇的心一緊,下意識地掙脫著他的鉗制,「不……不要這樣。」
「別動,否則我不保證會不會在這裡要了你!」
他手扣住她的身子,將她納入懷中,抱的好緊好緊,好像怕她會隨時飛走一般。
「駕……」
高高揚起馬鞭,那黑色的駿馬仰天長嘯一聲,載著兩人在雪地裡飛奔起來,流蘇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她生怕自己會掉下來。
現在,她不是一個人,她的肚子裡還有另外一個小生命,她要保護好他。
*
「給王爺請安。」
馬兒一直飛奔至逐冥冽的府邸門口,守門的將士單膝跪地,垂首問安,流蘇抬眼看去,只見厚重的府門口,兩尊巨大的鐵獅張開血盆大口,獅子頭上覆蓋著白雪,那朱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幢豪華的大宅。
逐冥冽下了馬,將自己的手遞給流蘇,說道,「來,下來。」
流蘇咬了咬下唇,猶疑著伸出了手,逐冥冽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她一個輕扯,她便跌落他的懷中,他將她打橫抱著,往府裡面走去。
「你……你放我下來。」
流蘇知道,多海就在這裡,若被她看見了,她真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
「不放。」
逐冥冽卻不理會她的掙扎,就這麼一直抱著她往大廳走去。
「四爺……」她無奈地說道,「給我一點自由,好嗎?」
逐冥冽聽了這話,站在原地,看著胸前的女人,問道,「你要的,是自由嗎?」
「還有尊重。」
逐冥冽聞言,慢慢將流蘇放了下來,「好,我放你下來。但,握著我的手。」
他不由分說便將她的手握在手中,牽著她往裡面走去。
流蘇發現,逐堯皇的掌溫暖而有力量,而逐冥冽的掌,卻那麼冰冷,冷的她輕微地打了個寒顫。
她抬頭,望著這個瘋狂到極致的男人,他知道他也是值得憐憫的,他的一輩子都很悲苦,只可惜,她並不是拯救他的那個人,她的心已經給了另外一個男人了,再也收不回來了。
逐堯皇,逐冥冽,逐野瞳,她,四個人癡癡纏纏兩年,到頭來,每個人都遍體鱗傷,她是多麼希望看到每個人都幸福啊,可是……幸福卻似乎那麼難得,就連她自己,多少次,覺得幸福觸手可及,可是伸手過去才知道,它依舊遙不可及。
想著,眼淚不覺順著臉頰落下。
察覺到她的異樣,逐冥冽回過頭來,當看到她臉上的淚痕時,他整個人明顯地怔了一下,語氣有些受傷地問道——
「跟我在一起,只能讓你哭嗎?」
流蘇才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流了淚,她忙說道,「不,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了。」抬手,欲要擦去眼淚。
逐冥冽擋住她的手,捧著她的臉,用指腹將她頰上的淚珠,一顆一顆沾去,看似冷酷,可動作間卻輕柔無比,充滿了憐惜。
白皚皚的天地間,一白一黑兩道人影佇立。
遠遠看過去,唯美的像一幅水墨畫,男人冷冽的眸子裡含著濃烈的深情,女人的眼角有著淺淺的哀傷和無奈。
站了許久,腿腳都麻了,流蘇輕皺了一下眉頭。
逐冥冽見了,忙緊張地說道,「哦,快進來!」
這究竟是怎樣一個男人,他深邃如泉,他殺人如麻,可她只一個輕輕地皺眉,他就如此緊張,生怕怠慢了她,委屈了她。
*
走進正廳,眾奴才已侯在兩側,中央的桌子上擺放著菜餚,豐盛無比。
「都下去,沒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來。」
逐冥冽抬手,屏退了眾人。
流蘇發現,這些菜餚全部是那日她和綺羅回四王爺府所做的。
「坐。」他扶著流蘇坐下,「吃吧。」
流蘇接過碗筷,低頭吃了起來,見狀逐冥冽才拿起筷子,和她一塊吃。
廳內很安靜,只有筷子碰著碗的聲音和咀嚼飯菜的聲音。
「不好吃嗎?」逐冥冽發現流蘇吃的很少,便問道。
「不,好吃。」流蘇嘴角揚起,勉強地笑了笑。
「可是你以前用膳不是這樣的,你總是吃的很開心,每一道菜你都吃的津津有味。在我身邊,你連飯都吃的這麼勉強嗎?!」
他的拳頭漸漸緊握。
流蘇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說道,「想著你因為我而屠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你認為我還能開心嗎?我還能吃的津津有味嗎?你的手上沾了多少鮮血,我的手上就沾了多少鮮血。四爺,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
「好啊。」逐冥冽放下筷子,乾脆地回答道。
「真的?!」流蘇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嫁給我,做我的王妃,我什麼都聽你的。」
「……」喜悅之色僵在她的臉上,她憂傷地問道,「四爺,非要如此嗎?」
「是。」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四爺!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不明白,我已是堯的妻子,是這日曜王朝的皇后,我和你之間再無半點可能了。」流蘇握著他的手臂,用祈求的語氣說道,「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吧。」
「閉嘴!」逐冥冽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他,說道,「在本王的眼裡,你從來就不是別的妻子,也不是什麼皇后,你只是……」
「我有了身孕了,我又有了身孕你,你怎麼還……唔……」
他不由分說將流蘇一把拉入懷中,熱烈地,不顧她意願地吻著她的唇,將狂野的氣息全數灌進她的體內。
「唔……」流蘇雙手抵在兩人的身體健,使勁推著他,但是,她的力氣豈能敵得過他?
他反而將她越抱越緊,越抱越緊。
流蘇情急之下,張嘴咬住他的唇。
那鮮血冒出,流入了她的口中,她嘗到了腥甜的味道。
可是,他依舊不願放開,依舊霸道地吻著她。
鮮血順著兩人的唇角流了下來,落在流蘇雪白的衣襟前,如春日的朵朵桃花,開的熱烈,而寂寞。
「……」
流蘇只覺得抵抗的力氣慢慢從體內褪去,她累了,累的不想再抵抗了,她的手慢慢垂了下來,任他吻著,任他蹂****躪著。
感覺到懷中她的變化,逐冥冽離開了她的唇,隔著好近的距離,看著她眼中的淚——
「流蘇……」
「我累了,不想再爭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她失去了全部的力氣,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裡。
逐冥冽的心一緊,頓時,如刀割般的疼著。
「流蘇,嫁給我,陪在我的身邊,我什麼都聽你的,我會讓你自由,我會尊重你,我會讓你做這世間最幸福的女人……好嗎?」
流蘇歎了口氣——
「最幸福的女人?因為我,而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只怕將來我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