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我……我沒有這麼說……」流蘇被他那充滿寒意的冰眸駭到了。
他眸子裡有著那麼強烈,那麼明顯掠奪欲。
她突然發現,逐冥冽其實不是一個懂愛的男人,殘酷的環境,逐月皇的冷遇,他或許從來沒有得到過愛。
「流蘇……」逐冥冽意識到自己嚇壞流蘇了,於是眼眸放柔了,語氣也不似方纔那般生硬了。他伸手將她白玉般柔滑的小手握在掌心,輕揉著,摩挲著,然後放到唇邊,輕輕一吻,「對於你,本王會很有耐心的。」
他的聲音,冷酷而決然,沒有任何可以質疑的餘地。
只是輕輕一個碰觸,流蘇已經感覺到他唇的溫度,好冰好冷,他怎麼會冰到這種程度?
接著,他的視線移到香包上,然後騰出一隻手,拿起它,手一揮——
「哎……」流蘇伸手去接,但那香包已經被扔到他們身後好遠的地方去了。
「以後,這種東西,你若喜歡你就留著,不喜歡就扔了,千萬不要拿到本王面前來,不然……」他張嘴,咬住她細嫩青蔥白的手指。
「嘶……痛……」
「不然,我就懲罰你。」他說著,將她的手放了下來,握在身側,十指緊扣。她想要抽回,卻無法抽開。
他冷著一張俊臉,望向歌舞昇平的大殿,那眸中的複雜神情,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流蘇低頭,看到逐冥冽握著她的那隻手,手背上一刀長長的傷疤,一直延伸到手臂上去了。
*
自從十三王爺逐野瞳一進入宴會現場,一雙小母狼似的火熱眼睛就一直看著他,一直看著,眨都沒有眨一下。
連候在他身後的侍衛左穆都被那火熱眸子的餘光盯地如坐針氈了。
但是,逐野瞳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那股濃濃的,深深的,強烈的愛意。
「十……十三爺……」左穆看了那契丹公主一眼,連忙移了個位置,躲到逐野瞳的身後。
「什麼事?」逐野瞳繼續喝了口悶酒,隨口問道。
四哥和流蘇坐在一起,他吻了流蘇的手!這副畫面好刺眼,一直刺到了他的心裡,他想要喝醉,可是卻發現,越喝越清醒了。
「那個人又來了。」左穆握著杯子喝了口酒,壓驚。
「誰啊?」逐野瞳皺了皺眉頭,回頭問道,「你躲本王后面幹什麼?」
「上次在契丹公開向你求愛那個。」左穆小聲說道。
雖然已經過去幾個月了,但回憶起那個可怕的契丹公主熱烈追求日曜王朝大將軍的往事,左穆還心有餘悸。
那契丹公主耶律銀露被大將軍王逐野瞳在戰場上的英姿所迷惑,竟然公然宣稱逐野瞳是她的男人,誰敢搶,她必殺了那個人。
她身旁的忠心伺候的婢女不過多看了十三爺一眼,當即就被她挖了眼珠子,扔到毒蛇坑裡去了。
「求愛?誰?」逐野瞳想了一下,腦海中似乎想不起有這樣的事情。
「在那裡。」左穆指了指耶律銀露所在的方向。
逐野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隨便看了一眼,又淡淡地回過頭來。
「看見了嗎?」左穆問道。
「一團花花綠綠的,看不清。」逐野瞳喝了口酒,說道。
「……」左穆一聽,大汗淋漓,這十三爺還真的是不近女色啊。
人耶律公主雖然人刁蠻又凶悍又可怕又任性,骨子裡留著契丹人野性的血液,令中原男子望而卻步。
但她本質上還是個會令男人蠢蠢欲動的火辣美人,瞧她那張妖冶的臉和那副凹凸有致的身子,看一眼就忘不了了。
可怎麼到了十三爺這裡就悲催地成了一團花花綠綠的東西了。
左穆不禁為耶律銀露感到悲哀了。
*
而那一整個晚上,目光都在追隨逐野瞳的耶律銀露看到他看了她一眼,當即心花怒放。
要知道,在契丹的時候,她跑到逐野瞳面前說要他做駙馬,逐野瞳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腳就把她踢到好遠去了。
害得她被其他公主恥笑了整整三個月。
現在,他願意看她了,是不是說明這幾個月裡,他也有想起過她呢?他終於被她的魅力所打動了呢?
這次,契丹臣服於日曜王朝,契丹王前來簽訂合約,她便跟了過來,目的就是要再對逐野瞳發動猛攻,誓要將他擒回去,做她的夫君。
「逐野瞳,契丹那麼多勇猛的男子本公主都看不上,我只要你!」耶律銀露說道,眸子裡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神色。
「公主……」銀露的婢女卓瑪彎下腰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奴婢聽說,大將軍王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什麼?」銀露一聽,手中的九節鞭狠狠握緊,「是誰?我要毀了她!馬上毀了她!」
「就是今日那小郡主的親娘,現在和四王爺坐在一塊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