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來橫禍 【:玉珮之緣】 【四】
    幽禁的街巷內,遠遠傳來一陣馬蹄聲。

    遠遠的,一道煙塵揚起,隊伍日勢如破竹而來。

    門口的侍衛見了,連忙跑回府內——

    「四爺回府啦……」

    「四爺回府啦……」

    四王爺回府的消息立刻傳遍了王府上下,僕人們個個嚴正以待,尤其是逐冥冽的「後宮」之中,三十七個女人,頓時熱鬧地像是炸開了鍋一般——

    有的人趕緊換上最美麗的衣裳,有的人開始鼓搗頭上的飾品,有的人開始對著銅鏡描眉畫眼……

    個個都預備使出渾身解數,用最美麗的姿態,吸引逐冥冽,讓他今晚召喚。

    不一會,像是整裝集合是的,三十七個女人齊齊出現在後院花園中,等候逐冥冽的召喚,個個或美麗,或妖嬈,或火辣,大有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味道,誰也不服誰,誰也不讓誰。

    「我入府一年了,四爺就召了我兩次,我才十七歲呢,這次請各位姐姐高抬貴手,讓四爺選我吧。」年級最小的柳如眉,顯擺著自己最水嫩的臉蛋,暗含諷刺地說道。

    ……                                          

    「我們讓你有什麼用啊,也得咱四爺看得上你啊。」

    「就是,咱四爺挑女人的眼光可高了,況且,一向只有他選女人的份,可沒有女人選他的份。」

    「就你那稚嫩的模樣,一年有兩次不錯了。」

    眾妾室正在你一言我一語,對他人極盡諷刺之能事的時候,後院中被傳喚次數最多,也是氣焰最盛的玉如卿的貼身丫鬟翠兒急匆匆跑了過來——

    「主子,出大事了……」翠兒一邊氣喘吁吁一邊撐著腹部說道。

    「什麼事,四爺又納妾室了?」玉如卿不以為然地問道。

    翠兒上氣不接下氣地點了點頭。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四爺納妾就跟換衣服似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其餘人紛紛笑翠兒太過大驚小怪。                                                              

    「這……這次不一樣,那女人有了四爺的孩子了,是個女娃娃,長得特別美。聽羅將軍說,四爺要請皇上封她郡主名號。」

    「什麼?」

    「孩子?!」                                                        

    翠兒此話一出,現場在安靜了許久之後,便陷入了一片恐慌和不敢置信當中。

    「那孩子已經五歲了,四爺疼的不得了,抱著她下馬,抱著回房,府裡所有的奴才都調過去伺候了。」翠兒將看到的情形一一如實相告。

    頓時,晴天霹靂,眾人石化,整個後花園瞬間陷入一片死寂當中。

    那日曜王朝最狠決,最殘暴,最無情,最無心的冷面閻羅四王爺逐冥冽,口口聲聲說沒有女人有資格替他生孩子的四王爺逐冥冽,竟然有一個五歲的孩子了,是什麼樣子的女人有這樣的特權?

    三十七個女人個個心中充滿了嫉恨、不甘、不解……

    「那是怎樣絕色的女人,竟然有這份榮耀?」

    「我們苦守後院,一年到頭盼不到四爺兩次,她竟然在六年前就為四爺生下孩子了?」

    「我們次次要喝不孕藥,不喝便被狠狠趕出王府……」

    「……」

    「……」                    

    女人們個個傷心欲絕,失落之極,都希望翠兒是傳錯話了……

    翠兒仔細回憶著第一眼看到坐在馬上的秦流蘇的情形,說道——

    「那個女主子稱不上絕色,容貌五官絕對比各位主子都要遜色,可是……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種各位主子以及四爺其他所有紅粉知己所沒有的東西,那種東西好像只有她一個人有。」

    「是什麼東西?莫非是個得道的妖孽,會使狐媚子功夫?」玉如卿冷哼一聲,說道。

    「剛好相反,她的身上一點脂粉味也沒有,素面朝天,連黑髮也綁成最簡單的兩條麻花辮子,比奴婢的髮飾還要簡單呢,那身衣服也是最素雅的淡色,一點不像四爺以往的女人……」

    「那她憑什麼生下四爺的孩子,我這麼年輕貌美,四爺都看不上,何況是她?我看那女人八成是青樓煙花女子,不知是懷了誰的孩子就說是咱們四爺的,那孩子也是個野種而已,……啊……啊……」柳如眉正尖酸刻薄跑說得起勁的時候,突然覺得嘴巴一陣生生的疼,入心入肺地疼。

    她的臉白煞的嚇人,整個人渾身發抖,身子一歪,軟軟地倒在了地上,那鮮血依舊從嘴巴裡流出來,她疼得痙攣,縮成一團。

    其餘人看著這悲慘的女人,沒一人敢上前安慰,她的嘴巴被什麼暗器狠狠地打了,牙齒掉落下來,和血吞了下去。

    這一切,全因前方突然出現的男子,他出手快、狠、準,青銅葉子掃過的地方,留下的都是血腥和暴虐。                                                  

    逐冥冽站在遠處,眼眸冰到極致,沒有一絲柔軟,離他好遠也能感覺到那股危險的氣息,他淡淡地掃了一眼躺在地上,也曾和他有過肌膚之親,愛他如愛上罌粟般的絕色女子——        

    柳如眉躺在地上,就像一隻瀕臨死亡的狗,這都是那對母女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們,四爺就不會打她,四爺就會疼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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