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一清早便照進了客棧的房間。又是晴朗的一天,窗外的雀兒們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雲惠被雀兒的叫聲叫了起來,看到一窗的陽光,心情立時感到十分舒暢。
她自己梳洗完畢。打了一盆溫水,來到雍正房間內,輕輕把雍正叫了起來。雍正坐在床上睡眼惺忪,雲惠便跪在床前,雙手把盆高舉過頭,讓雍正潔面。
雍正一搖手說:「放在那桌上就行了。在外面沒這麼多規矩,快起來!」
雲惠聽說便放下盆,又跪下給雍正把鞋穿上。雍正想起了什麼問:「在這裡又沒戴護膝,不用跪了。你的膝蓋上有沒有留下疤啊?我還忘了問了,要是有疤我去找劉勝芳算帳!」
雲惠站起來撩起長袍,提起褲腿兒露出膝蓋笑道:「您看,這劉御醫不愧是神醫!醫術就是高明。」
雍正一看雲惠的膝蓋白白嫩嫩,光潔圓潤真的沒有留下半點疤痕。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了摸。雲惠心下一驚,卻沒有躲,心想:人家心裡應該沒有我,看他的樣子就像是個長輩對孩子一樣。這樣落落大方,沒有絲毫的心虛!不像我,天啊!
雍正的手觸到雲惠膝蓋的時候,雲惠感到他的手是那麼溫潤,那麼厚實有力。她只覺得自己的後背發熱,這股這熱流迅速的上升到了脖頸和臉上。
雍正也沒有想自己為什麼會伸出手,卻在手碰到雲惠肌膚的那一瞬間,感到雲惠的肌膚如同絲緞一般順滑。他頓覺自己頭腦發脹,手心冒汗!再一抬頭,只見雲惠兩頰緋紅,大有羞怯之態!於是他馬上把手收了回來掩飾道:「這個劉勝芳醫術果然了得!」
雲惠忙背轉身,生怕皇上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也笑道:「是啊!就是,就是在我們那個時代,也不見得有這麼高明的醫生呀!」
用過早飯雍正一行人便登船,轉入京杭大運河,奔湖州太湖而去。在風平浪靜的情況之下,走水路當然要比走陸路舒適。一路上,凡是需要靠岸休整的時候,雍正便要在四周市集觀察民風。
這日傍晚雲惠得知已經快要到「家」了,心中非常高興。自從進宮便沒有再見過沈三娘,現在知道很快便可相見心中十分期盼。
此時正值用晚餐的時候。雲惠陪著雍正進膳,晚餐後,雍正把張廷玉叫來,兩人討論政事。雲惠便欲到門外守候,雍正一擺手說:「不必,你在那邊兒上坐吧。」
未及雲惠回答,突然有人敲門。雲惠開門一看,沒想到門外竟是一名黑衣武士,全身上下濕漉漉的,腳邊還汪著一汪兒水。
那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臣求見皇上!」
雲惠忙回頭向內一看,只聽雍正說:「讓他進來。」
雲惠便退開讓那人進去。那人兩步便竄到雍正面前,手持一塊腰牌跪在雍正面前說:「皇上,大事不好!臣等在前一站看到您的侍衛與一夥不明身份的人遭遇,已經全軍覆沒了。沒等我們查看明白,我們也遭到了那夥人的伏擊!」
「什麼?竟有這等事?」雍正驚訝道。
勇士一拱拳說:「回皇上,那夥人人數眾多,咱們雖說個個武功不弱,但人數畢竟太少!其他兄弟們正在牽制著那夥人,那夥人正在備快船。我逃了出來先來報信。這條官船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他們可能很快便追趕上來!咱們得棄船登岸。不然若是賊人將船鑿穿,後果不堪設想!」
張廷玉一聽自己安排的侍衛全軍覆沒心中一驚,他快速的看了看雍正。
雍正卻抬起頭問:「廷玉你看如何?」
張廷玉忙說:「這位壯士說得有理,咱們現下必須棄船登岸。臣立即命他們將小舟放開。」
勇士忙說:「大人,萬萬不可!小人實在不知那夥人的來歷,也不知他們追趕至何處了。如若咱們乘坐小舟行至河道中心,被他們追上,豈不更是無路可走?」
張廷玉歎氣道:「唉!是呀!現在咱們船上有二十幾名侍衛,十幾名水手,不知可否一搏?」
勇士還沒答言,雍正便說:「廷玉,朕安排了三十名粘桿處高手,在侍衛後面隨行保護!這位是莫泰。」
張廷玉早就對粘桿處有所耳聞,但親耳聽皇上說出來還是第一次。
粘桿處是雍親王府的一個秘密侍衛組織。前身是王府內侍衛,因夏日蟬鳴吵人,侍衛們便用粘桿將蟬粘下來。雍正未登極前,便廣納江湖高手,充當府內侍衛,正式定名粘桿處。他們不僅僅保護雍親王的安全,還承擔一些機密的任務!這個組織個個都是江湖上享有盛譽的高手,原來是由雍親王直接管轄的。進入這個組織的途徑和其管理方式都相當詭密。後來雍正繼位後,便將粘桿處交給心腹圖裡琛管轄。至於粘桿處所執行的任務,一般都是皇上直接指示圖裡琛,從不會傳入第三人的耳朵。甚至連怡親王對於粘桿處都不甚瞭解。
雲惠當然聽說過鼎鼎大名的粘桿處了。據史料記載,讓人們的感覺粘桿處就像是明朝的東廠錦衣衛一樣的特務機構!說好聽點兒就像是國家安全局,美國的FBI和CIA一類的組織。
大家聽完皇上的話,都明白雍正言外之意是三十位江湖上響噹噹的高手都難以敵擋的對手,這船上區區的二、三十號侍衛、水手又豈是那些人的對手!
張廷玉焦急的說:「這可如何是好?眼下從距離最近的督撫調兵也來不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