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雲惠忙拉著張大娘問:「怎麼回事啊?張大娘?」
張大娘這才止住笑,和呂雲惠二人邊走邊說:「咱們二當家的,也就是幫主的相公,叫於舟。他有個弟弟也是出挑兒的人才,叫於湖。佩兒呢早就看上人家啦!大伙啊,都知道!」
繡文笑道:「原來如此!是咱們的佩兒姑娘春心動矣!哎,張大娘,那於湖呢?他也有意於佩兒嗎?」
張大娘點頭說:「那可不!只是前兩年他們年紀尚小,接著老幫主辭世,就一直耽誤了下來。」
繡文拉著呂雲惠說:「那咱們可得好好看看,讓佩兒心儀的是何等樣人才?」
呂雲惠邊點頭邊說:「怎麼不見英英呢?」
張大娘一臉的不以為然:「咱們都是江湖兒女,哪有那麼規矩。咱們這兒是兄弟姐妹人人平等!可是這讀過書的人,腦子裡的彎彎繞就是多。蔡執事原是個秀才,就把個女兒培養成那樣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嬌嬌柔柔是哼哼唧唧的!我呀,就是看不慣!結果出了趟門,你們看出的這事兒。要不是遇到四姑娘,恐怕連自己都賣了!尤其她一說話,我更是受不了。還是咱們這直來直去的好些。」
呂雲惠忍不住笑了。心想: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禮說不清!人家沒出門兒的大姑娘家當然是要矜持些了。哎,不對呀,我也是姑娘家呀。唉,要說這個江湖兒女們,還真是有些超前進步的新思想。張大娘要是知道,未來社會就是提倡「人人平等」的,那她可就更牛氣了。
三人說話間已經到了議事廳。只見眾執事正圍著兩個男子說話呢。其中一位,年紀較大,應該是二當家的。此人國字臉,寬胸堂,威風凜凜。另一位,一看就是他弟弟。兩人雖說挺像,不過弟弟的五官更加精細一些,而且皮膚也白細一些,更顯英俊。果然兄弟二人都是傑出的人物。
沈幫主一抬頭,見呂雲惠、繡文和張大娘一起進來,笑道:「你們怎麼倒在一處來了?」
張大娘趕忙說:「一出門兒,打頭碰上的。」
沈幫主向呂雲惠招手說:「四妹,過來見見。」
沈幫主指著下首第一張椅子上的男人說:「四妹,我給你引見一下,這位是咱們二當家的,於舟,也是你姐夫。」又指著下首第二張椅子上的男人說:「這位是你姐夫的胞弟,名喚於湖。」
呂雲惠忙帶著繡文上前見禮。
於舟兄弟二人也忙還禮。禮畢,於舟便問:「幫主,這位就是你剛說的四妹吧?」
沈三娘點微笑。於舟便向呂雲惠說:「四妹!我已經聽說,承蒙你高義,相救我幫中兄弟。」
呂雲惠忙說:「沒有什麼,二當家的不必介懷!」於湖卻一直盯著繡文看,弄得繡文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這時,於湖毫不見外的過來問:「四妹妹,這位妹妹是?」
呂雲惠一回頭笑道:「我倒忘了,這是沈繡文。我與繡文多虧三姐相救,才得以逃脫魔窟。」
於舟便笑道:「我都知道了。三娘本為我們去結交陸幫主的,卻沒有見到陸幫主。可是因救你們巧遇了陸幫主的手下,這才將書信帶到陸幫主的手中。也正因如此,我們此次前往直隸販鹽,才幸得陸幫主的幫助。我呀,還要謝謝你們呢!」
於湖剛要說話,張大娘大聲笑道:「罷了,罷了,你們這個救了那個,那個又救了這個,我們今日直如看戲文的一般。只看著你們對著拜謝罷,不用做別的事嘍!」說得大家都哈哈的大笑起來。
沈幫主笑道:「真是快人快語。張嬸子說的是,咱們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這些客套了。」
從於家兄弟與幫主的對話中,呂雲惠得知,於家兄弟是外出販鹽去了。路上一會兒遇到官府的兵丁,一會與同行爭搶,生意竟是不好做得很!
這日,沈幫主邀呂雲惠一同趕集遊玩一番。路上,呂雲惠見到許多新奇的東西。這個也要問問,那個也要看看。沈三娘不禁奇道:「四妹啊,我看你似乎不像是中土人士吧?可是,你的見地卻又十分高遠。三姐可真摸不透你的來歷了。」
呂雲惠正好看到前面有一間茶社,便說:「三姐,您對我這麼好,我決不會對您有任何隱瞞。這樣,我們走了這大半天了,前面有一座茶社,不如我們邊歇息,我邊跟你講講我的身世?」
「如此甚好!」沈三娘挽著呂雲惠向茶社走去。
呂雲惠端著一杯茶歎了口氣說:「三姐,其實,我來了這些日子,您待我如同親姐妹一般。即便是您不問,我也正想找個機會跟您說說呢。」
「怎麼?莫非四妹有什麼難事?」沈三娘驚訝的問。
「我這個事啊,我也不知道您能不能信,總之難如登天!」呂雲惠覺得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
沈三娘拍了拍呂雲惠的手背說:「放心,妹妹,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呂雲惠點了下頭接著說:「是這樣的,我其實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是未來世界的人。我生活在距今三百年後的公元2020年!」說到這兒,呂雲惠停頓了一下,她看著沈三娘的反應。
沈三娘秀眉一挑,杏眼圓睜吃驚的問:「三百年後?這,這可真有些匪夷所思!」
呂雲惠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隨您怎麼想吧。反正這是真的。我們單位搞了一次科學實驗。本來是想先把一隻猴子送回古代的。可是實驗出了意外,把我送了回來。我們的實驗地點就是易縣的郊外。總之我現在真的是沒了辦法,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回到我生活的時代。而且,我家只有我一個孩子,我媽……」說到這兒,呂雲惠不禁想起了癱瘓在床的外婆,和身體羸弱的小姨。她抹了抹眼淚說:「也不知道沒有了我,我媽可怎麼生活下去啊!」
沈三娘忙替她拭淚說:「妹妹,別哭。一定會有辦法的。這,你這事兒啊,也真是稀奇。我這一時之間,也無良策呀……」
呂雲惠抹掉淚水說:「姐姐,您不用替我擔心,我的事只有我自己才能解決,不過我得好好想想。您能相信我這離奇的經歷,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所以,您相信我,您的幫派真的能夠成為清朝歷史上第二大幫派!因為這對我來說已經是歷史了。就像我們現在說李世民能當上大唐的皇帝一樣。您明白嗎?」
「明白!」沈三娘邊思索著邊說:「我真的明白,妹妹,你真是我的貴人。既如此說,妹妹,你快告訴我,我該如何才能把父親交給我的事業發揚光大呢?」
呂雲惠來了精神,以她在經銷商那兒學到的現代化營銷理念來打理清朝的鹽幫,它不發揚壯大才怪呢!
呂雲惠笑道:「姐姐,我早就想對您說了,只是我怕您……」
「妹妹,你不用有任何顧慮,放心的說。」沈三娘鼓勵道,還給呂雲惠斟上了一杯茶。
「這可是件大事。要分為內外兩部分。此處魚龍混雜,我們晚上再說!」說著呂雲惠向四下裡瞟了幾眼。
沈三娘立即明白自己太心急了:「妹妹所言極是!」
當晚,沈三娘主動來到囈語軒。呂雲惠和沈三娘便在後堂談講,讓繡文在前面邊作繡花邊看門。
呂雲惠鄭重的說:「姐姐,我說的是與不是您別介意。」
沈三娘也鄭重的點頭說:「妹妹請講!」
「今天咱們說到,要分為內外兩部分。這樣,咱們先說說這『外』!」
沈三娘激動的說:「好,就先說說對外應該採取哪些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