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辰慕涯已經不在了,雖然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我很快便振奮起來了,因為我想起辰凰燁那個小妖孽見到我肯定會樂得雲裡霧裡的。所以,我很快便從床上跳了起來,三下五下的就把自己打理好,領著一路的宮女浩浩蕩蕩的殺到景陽宮去了。
「小凰燁,小凰燁……」我一路歡呼的走進景陽宮,卻連辰凰燁的妖毛也沒找到一根,這個傢伙跑哪去了?敢情這時候還跟我玩捉迷藏啊!
「娘娘。」沫若從門外走了進來,含笑的朝我行了個禮。
我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不知怎麼的,這個時候見到她還是讓我有些尷尬,必竟當時在她知曉我要逃走的時候還那麼鎮定自若沒有將她的話放在眼裡,而現在……
「娘娘,奴婢和太子一直等你回家了。」沫若看著我,笑了。
「嗯。」我點了點頭,然後直起腰看著她道,「凰燁了?他怎麼……怎麼不在這裡啊?是不是在上課啊!」
「沒有。」沫若搖了搖頭,「太子在御花園了。」
「哦,本宮知道了。」我點了點頭,轉身就往御花園走去。
到不是想急著看辰凰燁,而是在看到沫若的時候就覺得特別心虛,所以,尋了個借口,連忙開溜。
果然,辰凰燁這個小妖孽果然在御花園裡。
我提著裙角朝他奔去,嘴裡叫著,「小凰燁,我回來了……」然後用力的抱住他,狠狠的在他臉上親了幾下,邊親邊道,「小凰燁,你想我不?」
「你幹嘛啊!瘋女人!」辰凰燁一臉嫌棄的推開我,用力擦在我在他臉上留下的口水。
「什麼什麼,你說什麼啊!」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傢伙,又搞什麼鬼名堂啊!不就親了他幾下嗎?居然擺出一副嫌棄的樣子,還叫我瘋女人!至於嗎他!
「我說,你這瘋女人別擋著我,你沒見她正在給我畫畫嗎?」辰凰燁用力的推開我,然後從地上撿起劍擺了一個酷酷的POSE,不再看我。
「我說……」
「娘娘,你瞧……」我正想批評一下辰凰燁這囂張的態度,就聽到玲瓏神秘兮兮的拉著我退開,然後湊到我耳邊輕聲道,一邊說還一邊朝我使眼色,「娘娘,你瞧,那個女人就是給太子畫畫的。」
我順著玲瓏的眼色看過去,就瞧見那邊亭中坐著一個藍衣女子,秀眉如黛,絕色的風情……我正想著我好像在哪見過這個女人,那邊玲瓏便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娘娘,她原來是已故鄭將軍的夫人,鄭將軍死後她就一直住在這宮裡!哼,你瞧她那狐媚的樣子。娘娘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一直都是她照顧太子的,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居然讓她住進景陽宮裡!哼,以前奴婢聽人說她和皇上……那個,所以,鄭將軍才被氣死的,現在……」玲瓏還想再說下去,卻瞧見我一臉鐵青的盯著她,連忙噤了聲垂下頭去。
「本宮怎麼從前沒有發現你舌頭很長啊!」我盯著她惱恨的道。
「娘娘,奴婢知錯了。」玲瓏可憐兮兮的道。
我恨恨的別過臉去,然後朝亭子走去。
其實也不是生玲瓏的氣,只是聽到那個女人和辰慕涯……心裡就很不舒服。如果真是玲瓏說的那樣,這個女人和辰慕涯……和辰慕涯那個,把自己丈夫氣死了,他媽的,她怎麼還有臉呆在這裡招搖過市!在古代,這種人不是應該浸豬籠嗎?
我恨恨的走過去,剛想開口罵人,那女子已經站起身朝我行了個禮,「娘娘。」
我看著她那張臉,終於想起來她是誰了!那個在御花園裡看著辰慕涯抱著我一臉黯然的女子,那個在在亭子裡彈琴陪我說心的女子。
丫的,怎麼會是她了?
我滿腦子的驚訝,直到發現她還維持著那個半蹲的姿勢,臉上有些過意不去的抬了抬起,「起來吧,不用多禮了。」
「謝娘娘。」她緩緩起身,優雅的坐到石椅上,然後執起筆望著辰凰燁細細的描繪著。
其實,我真的很想衝過去將她的筆扔到地上,然後狠狠的給她兩個耳光,問她為啥臉皮長得比別人厚這麼多!勾引別人的老公氣死自己的丈夫的她怎麼被買根白綾吊死?貞操東西在她眼裡到底值多少錢啊!
正當我七歪八想的,她突然抬起頭來,朝辰凰燁揮了揮手,「好了,燁兒,你過來瞧瞧。」
「哦!」那邊的辰凰燁一聽,手裡的劍也顧不得了,朝離他最近的一個太監懷裡一扔,然後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燁兒?丫的,這女人憑啥叫他叫得那麼親熱啊!還有這個小妖孽也是,幾天不見,毛長齊了嗎?居然樂成這樣,不就畫了一幅畫嗎?有必要高興成這樣個子嗎?
「怎麼樣?」那女子笑著望著辰凰燁道。
「月姨娘,你的畫的好好哦!」辰凰燁摸著畫高興的昂著道。
有嗎?我怎麼不覺得啊!我在心裡暗嘀咕道。從我出現到現在,足足有半盞茶的功夫了吧!可是,辰凰燁這個小妖孽居然連正眼都沒有瞧我一下!丫的,想氣死我也不是這麼來的吧!
我冷冷的瞪著那個罪魁禍首,我終於想起來了,她的名字叫做樓心月!那時候,她還親密的稱呼辰慕涯為『涯兒』了。
丫丫的,她不會和辰慕涯真的是那種……那種關係吧!
「娘娘,要不要我也遞你畫一張?」樓心月轉過臉來,含笑望著我道。
「不用了。我怕你把我的眼睛畫沒了,嘴巴畫大了,總之經過你的筆,我怕自己變得慘不忍賭。」我冷冷的應道。
「怎麼會了?」她笑了笑。
「怎麼不會,人家說最毒婦人心?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好心啊!」我眉毛一挑,嘲諷的看著她,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再說了,無事獻慇勤,非奸既盜!從來沒有聽說過,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麼好心的!」
「易夢蝶,你也是婦人!還有,你把自己比做雞嗎?可是,月姨娘也不是黃鼠狼啊!」那廂樓心月被我的話氣得臉色發白,我還沒得意過來,辰凰燁那個小妖孽嘴裡便吐出一連串讓我氣結的話!
丫的,這就是當初粘著我叫我母妃,哭著喊著叫我母妃的小妖孽嗎?
「太子,你別這麼說你母妃,她會生氣的!」樓心月大概也發現我臉色不對了,連忙伸手扯了扯辰凰燁勸道。
這不勸還好,一勸辰凰燁便給鼻子上臉越發囂張的,「我就說了怎麼樣?她能把我怎麼樣啊!還有,月姨娘,這個女人怎麼配做我的母妃啊!」
「辰凰燁!你說夠了沒!」我上前推開樓心月,伸手揪著辰凰燁的衣角,冷冷的盯著他喊道。
「沒說夠!你這個瘋女人,快點鬆手啊!信不信我讓人砍了你的腦袋啊!月姨娘,你快救我啊!月姨娘……」辰凰燁拚命的掙扎著想要逃開。
他越掙扎,我就越生氣,更何況,他還一口一句月姨娘,存心想把我氣死!我用力的按住他吼道,「你丫的再不閉嘴,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你敢,你敢打我你就試試!」辰凰燁越發的上臉了,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裡。
「丫的,你還真以為我不敢啊!就是天皇老子,今天姑奶奶我也打了!」我低下頭,狠狠的朝辰凰燁的屁股打去,直打得他直叫喚。
「瘋女人,易夢蝶你這個瘋女人,我要父皇殺了你!嗚嗚嗚……好痛哦!月姨娘救我……月姨娘……」
本來聽到他喊痛我心裡已經軟了,尋思著是不是要放過他這回,必竟這也這也只是一個孩子,結果他一叫月姨娘,叫得我怒火沖燒,抬手就朝他的屁股用力的打去,結果在半空中被她抓住。
「哎喲……」我痛呼一聲,連忙抬起手。
手腕上一個深深的牙印印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沒有想到辰凰燁這個傢伙居然敢咬我!他居然敢咬我!而且,還這麼用力!
我死死的盯著辰凰燁,他退後兩不,有些心虛的垂下頭去,「你……誰讓你打我的啊!我……我也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痛……」
「好,好,非常好。」我點了點頭,放下衣袖,冷冷的盯著辰凰燁。
「娘娘,太子還小,你別跟他計較,他其實……」
「你給我閉嘴!你丫的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在我面前說話啊!」我沉著臉打斷了樓心月的話,「別裝出一副痛心的樣子,我和太子鬧翻了,最高興的人莫過於你是吧!說不定,辰慕涯就真的封你為妃了,還不止了,說不定還搖身一變變成皇后了!」
「娘娘……」
「別裝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別告訴我說你不喜歡辰慕涯,你沒想過要做她的女人!」我冷冷的盯著樓心月道。
樓心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吸了一口氣,平靜的看著我道,「娘娘,一切……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我和皇上……」
「你和皇上?呵,我倒不知道,原來你可以和皇上相提並論啊!」
「不是,我們……」
「瞧瞧,又我們了?怎麼沒聽你說你和那什麼鄭將軍我們來我們去了?」
我越發的尖酸刻薄,我也不知道我啥時候嘴巴變得這麼利,像把刀一樣,可是,我就是止不住心裡的那股怒氣。
一想到從前粘著我叫我母妃的孩子居然沾著她甜甜的叫她姨娘,而且這個所謂的女人還和我的男人有一腿!丫的,我沒有拎把大刀直接把她砍了,我已經覺得我的修養真我夠好了。
「蝶母妃,你……你怎麼了?」辰凰燁怯生生的朝我伸出手扯了扯我的袖子。
「誰是你母妃啊!像我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做你的母妃了!」我伸手打掉辰凰燁的手,斜眸瞧著樓心月道,「那個女人才是你的母妃了,太子可別叫錯了!」
「蝶母妃,我……我剛剛只是……」
「只是什麼?太子,我已經知道痛了,所以,現在沒有必要再體會一次了吧!」我看著辰凰燁臉上露出我很熟悉的表情,只覺得心裡一軟,但是,卻還是忘不了他用力咬在我手上的那種感覺。
「母妃,你別這樣……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辰凰燁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不敢當。算起來,你也應該叫我姨娘才是,要不稱我一聲後娘也不為過。現在我算是知道了,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不是親的不粘皮,咱們非親非故的,你沒必要叫我母妃,我不是不配嗎?」我冷冷一笑,然後甩開辰凰燁的手,「別哭了,免得你父皇還以為我虐待你了!」
「嗚嗚,母妃……」辰凰燁抬著袖子,一邊擦著眼淚,一邊伸出手來扯我的手。我甩開他,他不放棄的又伸出手來。
我瞧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突然覺得很難過,再怎麼說這個孩子也是我用心待的孩子啊!他再有不是,他也是個孩子啊!我怎麼能和一個孩子計較了!可是,就是不能忍受這樣一個我把他當親生兒子疼的人居然無視我搖著別的女人散嬌,那個女人還和我的男人有一腿!
「怎麼了,燁兒,是不是惹母妃不開心了?」辰慕涯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側過臉就看見他穿著一襲明黃的龍袍走進亭子,見辰凰燁扯著我的手直哭,不禁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朝我望來。
我別過臉去,只裝作不見。
玲瓏的話還在我耳畔響起,再看到辰慕涯和樓心月站在一起,金童玉女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皇上……」樓心月微微的朝辰慕涯欠了欠身,然後偷偷的看了我一眼,又垂下頭去,「臣妾……奴婢宮裡還有些事,便先行告退了。」
「奴婢?心月,你怎麼了?」辰慕涯皺了皺眉,一臉的不解。
「奴婢……」
「怎麼,你認為她不應該稱自己為奴婢而是應該稱自己為本宮嘍?」我陰陽怪氣的看著辰慕涯道。
「娘娘,我和皇上……」
「行了,別在顯擺你和他的交情了,我不什麼也沒有說嗎?」我冷冷一笑。
我的確沒有說,我只是有用罵的!
樓心月看了我一眼,知道再辯解也沒什麼用,於是朝辰慕涯欠了欠身,轉身準備離去。
「你不用走。」我伸手推開辰凰燁的手,走到她面前輕輕一笑,「心月姐姐不用走,該走的那個人是我才對!打擾你們一家三口恩恩愛愛是我的不對,所以,應該走的人是我才對!」
「蝶兒,你說什麼了?什麼我們一家三口嗎?朕越聽越糊塗了?」辰慕涯伸手扯住我的手臂一臉疑惑的望著我。
「糊塗,皇上怎麼會糊塗了?」我冷冷一笑,別過臉不再哼聲。
「朕到底哪裡惹你了?」辰慕涯伸手抱著我,然後歎了一口氣,「要不,朕跟你道歉?朕早上真的有事,再說,我以為你昨天晚上一定累壞了,所以才就沒有叫醒你!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你!」我用力的推開他,又羞又氣,「誰,誰跟你說那個了……」
「不是這個?那,那是哪個啊?」辰慕涯又手一攤,一臉的不解,然後轉過臉望著辰凰燁道,「燁兒,你怎麼惹母妃生氣了。」
「我怎麼敢生太子的氣啊!」我悶悶的笑了一下,目光直直的瞅著樓心月。
辰慕涯,你要是還有一點自知之明就應該跟我攤牌,別在這裡和我打太極,難道到了現在,你還想瞞著我不成嗎?
「心月,到底怎麼回事啊?」辰慕涯終於將目光轉向了樓心月。
心月,瞧瞧,叫得多親密啊!
我咬牙切齒的別過臉去,我怕我會忍不住,直接跳起來按住這兩個姦夫淫婦爆打一頓!
「皇上,娘娘她以為,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我們……」樓心月說著說著,聲音便低不可聞了。
我轉過臉看著辰慕涯,見他臉色一變,尷尬的別過臉去。我心裡突然狠狠的被人打了一拳,我忽的一下跑到辰慕涯面前揪著他的衣領吼道,「你們,你們兩個是不是真的有一腿,我原來還不相信的!你們……你們兩個……」
「蝶兒,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辰慕涯面紅耳赤,說話也結巴起來。
居然說不是我想的那樣,不是我想的那樣,你說話幹嘛要結巴啊!你辰慕涯說話一向不是流利的很嗎?
「辰慕涯,你真是好樣的!」我指著辰慕涯的鼻尖,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真替我自己不值啊,千里迢迢的喝了回來,陪你同生共死,還默認了你是我的丈夫,結果你丫的就這樣對我啊!
「蝶兒,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朕可以解釋的!」辰慕涯看著我的眼淚,有些手足無措。
「你去死吧你,辰慕涯,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我用力的推開了辰慕涯,然後轉身就跑了。
辰慕涯,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