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做醒美人,等我將你吻醒了。」我剛睜開眼睛就聽到一陣嘻笑聲,「來,給你水。」
我咪著眼睛迎著陽光,看了半天,終於瞧清楚那張臉。
「你……你……」
「你什麼你啊,你該不會忘了你家相公我吧!」宇文輕狂輕輕一笑,坐到我身邊將竹桐塞到我手裡,「快點喝吧你,我們還要趕路了。」
「趕路,趕什麼路。」我奇怪的看著他,但還是接過他的竹桐拚命的往喉嚨裡灌著水。
「廢話,當然是我們回家趕緊把婚事給辦……」
宇文輕狂那個辦字還沒說出口,我一口水就噴了出去,正好噴在宇文輕狂的臉上,他的臉瞬間便僵硬了起來。雖然我知道這個時候我不能笑,可是,當我看到他那副像剛從水裡爬出來的樣子,我就顧不得形象不形象捂著肚子放聲大笑起來。
宇文輕狂嘴角一扯,伸手抹了一把臉,道,「笑夠了沒。」
我搖了搖頭,「沒夠!哈哈哈,胃,你有沒有覺得你像水鬼啊!」
「那你豈不是成了水鬼夫人?」宇文輕狂沒好氣的瞥了我一眼,然後站起身來,朝路邊那兩匹馬走去。
「喂,宇文輕狂,你要幹嘛去啊!」我連忙站起來,朝他跑了過去。
「什麼喂喂喂,我有名字的!你要麼叫我輕狂,要麼叫我相公,二選一,快點,叫聲來聽聽。」宇文輕狂牽著一匹馬轉過頭來朝我道。
我扯了扯嘴角,不屑的別過臉去。
什麼相公、輕狂的,我和你什麼時候有這麼親密的關係了,還二選一了,就算一百選一,我也不會選上你啊!一整個腦殘型。
「快點上馬,不然辰慕涯就要派人追上來了。」宇文輕狂牽著馬走到我面前道。
「去哪裡啊?」我看了宇文輕狂一眼,猶豫著自己要不要上馬。
事實上,我有些不敢上去。宇文輕狂這傢伙的邏輯異於常人,我實在猜不透他突然出現在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明知道我是辰慕然的妃子,卻還三番五次的來招惹我。像這種人,我下意思的認為,應該有多遠就要躲多遠。
「當然是回家了,難道還在這裡等辰慕涯派人來把我們這對姦夫淫婦給捉回去嗎?」宇文輕狂白了我一眼。
如果我現在嘴裡還含著一口水,我一定會再次的將它噴到宇文輕狂的臉上。那是什麼形容詞!姦夫淫婦!他媽的,虧他想得出來!我可是冰清玉潔對生活充滿熱情的一美好青年,最多也就對帥哥多看了兩眼,你說,就這樣能用淫婦兩個字來形容嗎?就算你想當姦夫,我也不願意當淫婦啊!滾你媽的!
「快點上馬啊,難道你還真的等辰慕涯他……」
「就算被辰慕涯抓住也好過跟你回去,那簡直送羊入虎口嗎?不幹。」我別過臉去。
「羊?」宇文輕狂上上下下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噗嗤』一聲笑出來,「得了吧你!就你那樣還叫羊,羊是多麼一溫順的動物啊!就你這樣,頂多也就是一母老虎,母夜叉!」
「宇文輕狂。」
「哎,娘子,我在了,您有何吩咐。」宇文輕狂看著我,笑得跟只哈巴狗似的,可那雙賊亮賊亮的眸子裡卻閃過一道精光。
「滾,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我指著左邊朝他大聲喊道。
宇文輕狂立馬聳拉著肩膀,可憐兮兮的望著我,「娘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指天發誓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滾!」我高傲的昂著下巴道。
「娘子,我不是球啊,就想滾也滾不來啊!」宇文輕狂將下巴抵著我的肩膀,歎了一口氣,「除非……」
「除非什麼?」
我話剛一落音我就立馬反悔了,我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去。因為宇文輕狂這傢伙直接把我撲到地上,抱著我在草地上滾來滾去。
「宇文輕狂,你給我起來!」我怒吼道,聲音那個叫一個淒利那叫一個尖銳,直驚得那樹上的鳥『啪啪』的拍打的翅膀往四處飛去。
「那娘子你還叫我滾不。」宇文輕狂將我壓在身下,抬起臉十分無辜的看著我道。
我滿臉黑線,恨不得兩眼一翻,暈死過去算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啊!我看不只是秀才遇上兵才說不清,我看我易夢蝶遇上宇文輕狂,我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因為人家跟本就沒聽!
媽媽呀,你說這是一啥人啊!我鬱悶,非常鬱悶!
「娘子,你怎麼不說話了,要不,咱們再滾滾吧,反正我挺喜歡的。」
「不要!你起來吧!我怕了你了。」我看著宇文輕狂,都快要哭出來了。
「娘子,咱們再滾滾吧,我很喜歡抱著你滾了。」宇文輕狂壓著我笑得跟朵花似的,可是,那也是跟那食人花差不多了。
「不要。」我覺得我快奔潰了。
你喜歡,可是,你也得問問我喜歡不是啊!
「那好吧!你叫我一聲相公,我就起來。」宇文輕狂得意的看著我道。
我真恨不得衝上去,啪啪狠狠甩他幾個耳光,打得他滿地找牙,打得他滿眼冒精光,可是……這個死人頭壓著我的手,壓著我的身子,讓我動彈不得,我淚奔啊……
「不叫行不行啊?」我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道。
「不行。娘子,你瞧你叫我滾我都滾了,我現在叫你叫我一聲『相公』,你不能不叫,你說是吧!不然,太不公平了,你說是吧!」
可問題是你不是我相公啊!我和你那是八桿子也打不著的關係,不過就是因為辰慕涯一句話讓我陪著你在宮裡轉了兩天而以。
「我頭疼……」我看著宇文輕狂,閉上眼睛,眼淚一滴一滴的湧了出來。
「真的嗎?哪裡疼,我帶你去看大夫吧!」宇文輕狂『呼』的一下爬起來,扶著我,擔憂的摸著我的額頭道。
我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看他,然後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我的頭,真的很痛。」
為了增加我話裡的可信度,我硬是從眼眶裡再擠出了幾滴鱷魚眼淚,然後鄭重的點了點頭。看著宇文輕狂一臉手足無措的樣子,我心裡卻笑開了花。
「走,我帶你瞧大夫去。」宇文輕狂一把將我抱起來放到馬上,然後自己也跳了上來。他用力的蹬了一下馬肚子,那馬就飛的奔了出去,像坐飛機一樣,只是捲起的那些黃沙嗆得我睜不開眼睛來。
「娘子,你是要覺得難受,就趴在我胸口吧!要知道,我的胸膛永遠為你敞開著。」宇文輕狂一手摟著我的腰,附到我耳邊輕聲道。
惡……如果不是因為我確實難受,再加上,我正在裝頭痛,我肯定會大吐特吐。你的胸膛敞開著,你也不怕感冒啊!雖然這陽光明媚,但好歹還是正月啊!
「對了,娘子,我離開的這段日子,你有沒有想我啊?」
我閉上眼睛,將臉埋在宇文輕狂寬闊的胸膛裡,打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懶得搭理他。反正我現在是病人,不想說話也是應該的。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宇文輕狂的胸膛靠著還真的滿舒服的。
「娘子,我可真的好想你啊!有好幾次,我真想長雙翅膀飛回看娘子你,可是,那個該死的傢伙硬是纏了我這麼久!哎,娘子,你不會怪我吧!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辰慕涯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給你報仇去!」
耳邊的宇文輕狂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我乾脆扯著他的衣角摀住了耳朵。
真煩!一個大男人的,怎麼這麼囉嗦啊!一整個唐僧!難怪有人說,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現在騎著這白馬的人就是一囉嗦的唐僧。
「娘子,你可別真睡啊!不然你醒來後悔了,你可別罵我啊!」宇文輕狂附耳在我嘴邊輕聲道。
我聽著隱隱覺得有幾分不對,可又說不上來,再加上腦袋覺得暈暈沉沉的,於是翻了個身,揪著宇文輕狂的衣角漸漸睡去。
可是,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真的後悔了!非常非常後悔!
我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還有城門口那大大的熾日城三個字,我就覺得暈眩,非常非常暈眩。
我轉過頭去看著宇文輕狂,他笑得跟條大尾巴狼似的,滿臉的討好,還有得懲的奸笑。
「這是什麼地方?」我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冷冷的盯著宇文輕狂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道。
如要眼神能殺人的話,那麼宇文輕狂這張臉肯定像個馬窩蜂似的。
「娘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吧!這是熾日城。」宇文輕狂扯出一抹十分無辜的笑,還朝我眨眨眼睛,以至於我差點就忍不住給他一個耳光。
「我有眼睛,當然知道這是熾日城!可是,我怎麼會在這裡!」我咬牙切齒的盯著宇文輕狂道。
「當然是我騎馬載娘子你來的了,娘子總不會以為你是自己走來的吧!」宇文輕狂笑得十分無辜。
「你!你不是說帶我去看大夫嗎?」
「是啊!熾日城裡就有大夫啊!我沒騙你啊!」
「宇文輕狂!」
「娘子,我在。」宇文輕狂舉起雙手,十分無辜的望著我。
「為什麼我一睜開眼睛就到了你的狼窩!剛剛我們不還是在流國境內嗎?就算坐飛機也沒那麼快,說,你動了什麼手腳!」我指著宇文輕狂的鼻尖道。
「冤枉啊娘子,我真的什麼手腳也沒動啊!其實,今天你剛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進了燁國三天了,所以,現在到了熾日城已經算慢的了。要不是我怕影響你睡覺,我早就……」
「宇文輕狂!」我扭過頭用力的揪著宇文輕狂的衣角,狠狠的瞪著他,「你幹嘛不早說啊!」
「娘子,那不是你沒問嗎?」宇文輕狂苦著一張臉辯解道。
「你……我要回去!」我伸手推開他,想跳下馬卻被他死死的按住手。
「回去,娘子,咱們不是到家了嗎?還要回哪裡去啊!」宇文輕狂皺著眉頭望著我,一臉的不解。
這個男人,真會裝瘋賣傻,明明知道我說的是……
「你到底放不放手!」我瞪著他道。
「等娘子我跟我回家了我再放,我怕你跑了。」宇文輕狂有些委屈的望著我道。
城門口突然湧來了很多侍衛將我們團團圍住,我慌張的四處張望著,我這才想起,上次宇文輕狂走之後,辰慕白說是他的弟弟宇文輕痕好像想要奪他的皇位,難道這次是……
我還沒有想完,就只聽到一陣清朗的聲音響起,「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我驚訝的轉過臉去看著宇文輕狂。
「平身吧!」宇文輕狂用力的將我拉進懷裡,神色突然多了幾冷傲和威嚴,和剛才的形象判若兩人。
我一時還回不過神來,怎麼一轉眼,他就從太子搖身一變成了皇帝了?
「你怎麼出來了,是不是朝中出什麼大事了?」宇文輕狂昂首道,連聲音也帶了幾分嚴厲。
「回皇上,微臣聽人來報,說皇上和一……和娘娘進了熾日城,所以特意出來迎接。」那個將領垂首道。
「朕知道了,回去吧!」宇文輕狂握著韁繩,趾高氣昂的進了熾日城。
我一臉的疑惑和幾千個幾百個不願意,可是瞧著宇文輕狂用力握著我的腰的手,還有身後那無數個侍衛,到了嘴邊的話我又把他給嚥了回去。
有句話叫怎麼說來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可是,我一這低頭,分明是出了狼窩又進了虎穴啊!辰慕然,你到底是怎麼安排的啊!怎麼半路就殺出宇文輕狂這麼一個程咬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