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樂盈抬眼射來的寒光在她臉上一觸即收,表情緩和下來:「既然已經換了就算了。」語氣裡有挫敗和無奈。
歂瑞毫不客氣地高興起來,拿出茶葉遞給達闕。
「好晚的禮物呀!」接過去的少年慢條斯理地評價。
小丫頭的臉紅了起來:「人家中午把包落在學校了。」
「還睡得人事不知。」達闕補充道。
「你!」作勢打他的歂瑞突然有了新發現,「你臉怎麼了?跟人打架了?為什麼?這兩天不是休息嗎?」
少年很想掏掏耳朵,這麼大一堆問題,不塞住才怪:「破了。被人打了。看我強。是休息。」
馬多在前面被他的回答方式逗得笑出聲來。
反應迅速的歂瑞立刻趴到駕駛座的椅背上:「他到底幹什麼了?」
「聽說他勇鬥歹徒來著。自己雖然破了相,可也把對方料理得昏迷不醒。」馬多說道,「枉我以前還以為他是個秀才呢!」這個勇鬥歹徒的版本是為了避免文樂盈的尷尬,由達闕創造出來的。
「嗯嗯,我現在是暴徒。」達闕抱胸點頭。
那雙大眼睛快要貼在他的臉上了,驚歎的氣息掃得他鼻子癢癢的:「文武全才?」
「你沒看出來?」達闕眼睛向上翻去。
「沒有。」小丫頭也翻了翻眼睛,坐下來,「只知道今天你那個補丁一定傷了很多人的心。」
「這倒是。」達闕贊同道,從座位下拖出一個紙箱,滿滿一箱的藥物,「不知道開藥店賺不賺錢?」
「別人不賺你也賺,」一直沒有說話的文樂盈冷冷地插了一句,「反正是無本的買賣。」
歂瑞和馬多爆笑。
回來後的思想政治課讓歂瑞很不解,白老師彷彿變了個人似的,往常的幽默消失無蹤,嚴肅得令課堂氣氛十分壓抑。每個人都不敢象原來那樣表達自己的意見,全都埋頭苦讀。這樣的情景一直持續到高考開始。
因為學校是考點,所以低年級全都放假,歂瑞興奮不已地在莊園裡竄出竄進。
文樂盈坐在石凳上悠閒地品著茶。達闕去參加考試了,雖然調查和試探都沒有什麼成效,但她固執認定的「危險分子」不在還是讓她十分高興。
詘管家過來稟道:「有位白先生求見,他說他叫白淏清。」
「白老師?」正幫忙寶泫澆花的歂瑞忘記了手中的水管,不明白白老師為什麼會到這裡來,高中可沒聽說過還有家訪這一茬兒。
「請他進來吧。」文樂盈的好心情已經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轉而向歂瑞道,「去麻煩李大廚做點茶點來。」
「好的。」歂瑞將水管關上,奔去廚房。
詘管家將白淏清帶入花園,小棠送上茶來。
文樂盈沒有起身,只是伸手示意請他落坐,問道:「不知白老師到寒舍來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