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我很面熟?」陶小七笑著朝墨雅走近,看了眼被稱作禁地的地方,目光迷離,「是不是我長的很像的那個女子就消失在這裡?」
墨雅機械的點點頭,愣愣的看著陶小七,她應該就是當年那個天山族聖女所生的孩子吧,真是日月如梭,她的後人都已長大,不過看起來比實際的年齡要小得多。墨雅哪裡知道小七從二十七歲變成十九歲的秘密。
「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突然在這裡就都不見了?」陶小七望著前方,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奇怪。
墨雅點點頭,「是的,當時我不知被誰給狠狠的打到,摔了出來,接著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全不見了,除了留下四處被打亂的環境,什麼人都沒有了。我還是在另外一個角落裡發現同樣受傷的墨執,之後偶爾碰到了墨非,當年沒有消失的也就我們三個人。」
「怎麼會消失了?」小七思索著,朝前緩緩走去。
「喂!」墨雅緊張的叫道。
小七停住腳步,回過了頭。
「小心。」墨雅看著小七,竟然笑了起來,很奇怪一直怕跟天山族的人見面,真的見了,竟然還能心平氣和的講話。難道是多年平常人的日子,抹去了屬於墨族的陰暗霸道的心理?
其實,這麼多年過去,變的不止是她,墨執也變了,否則他不會為小鳶母親的死多年耿耿於懷,不會為求心安,保護小鳶。在墨族幾百年被封印在大邱山脈的日子裡,他們一心只為著有朝一日能回到世間,復仇,霸佔。這就是每一個墨族人從出生就被灌輸的思想,不會為做任何事情而愧疚,不管做什麼都是心安理得的,但是他們現在知道了心不安,知道了去保護別人,甚至看到小七朝禁地走去時也會緊張。
「要想知道它的謎底,只是這麼看著是無濟於事的。」莫輕寒走到陶小七的身邊,道。
「輕寒,你敢跟我一起進去嗎?」陶小七望著莫輕寒,當她走到這片禁地旁,心底深處就被某些東西緊緊的牽引了,讓她很想踏進去,裡面或許真的有自己尋找的一切。
「跟著你,我哪裡都敢去。」莫輕寒緊緊的拉住陶小七的手,微笑著。
「以前進去的人從沒有一個可以出來的。」墨雅道,這也就是她不敢茫然踏進的原因。
「沒有出來也許是因為他們被困住了。不進去就永遠不知道情況。」陶小七道,既然尋到了這裡,就一定要試試,那裡有她從未見過的爹娘,她並不害怕。
「好,我們走。」莫輕寒拉著陶小七,一步步朝禁地深處走去。
多麼勇敢的天山族人!墨雅暗自祈禱,但願他們能夠解開多年的謎團,知道自己族人的下落。
「他是青轅王朝的皇上。」越西國國主盯著莫輕寒的背影,輕聲道,他知道青轅王朝發生的所有的事,更認出了那個處處破壞了自己對付青轅王朝的計劃的敵人,此時,他不免存了私心,希望莫輕寒一去不回。
「皇上,聖女?」墨執深邃的目光望著相攜而走的莫輕寒與陶小七,「他總算了卻了他父皇一生的心願。」
***
不過是一片普通的土地,一直往前走,但是好像一直沒有盡頭,明明站在附近的山頭看,這塊禁地並不大,四周還都有標識。可是,走進去之後,卻覺得是那麼的空曠,彷彿到了遠古洪荒,無邊無際。這裡溫度適宜,好像春秋季節不冷不熱,跟外面的冬日嚴寒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莫輕寒與陶小七各自脫去了棉袍。
「嗚——」奇怪的聲音傳來,接著風起,塵土飛揚,一隻怪獸朝二人衝來。
「小心!」莫輕寒攬著陶小七騰空躍起。這個地方不長一棵樹草,沒有一塊碎石一座山丘,就是一個空蕩蕩的世界,從一邊跳到另一邊。
怪獸掉頭又朝二人襲來。這是一個莫輕寒從未見過的東西,龐大又極具攻擊力,如果可以馴服,無疑是比寶馬更得力的坐騎。
「咱們分開,我引它朝我攻擊。」莫輕寒道,翻了個漂亮的轉身,吸引怪獸的目光。
「咱們一起對付它啊!」陶小七道,此時她可不是吃素的,伸手相當不錯呢。
莫輕寒沒有理會,獨自去挑引怪獸。
陶小七趁機從怪獸尾部攻去。怪獸很精明,有所察覺,掉頭抬腿朝陶小七踢去,幸好陶小七躲的快,閃開了。
「它很有靈性,要小心。」莫輕寒道。
二人爭鬥多時,竟然拿怪獸毫無辦法,除了躲開不被傷害到,竟也無法繞過怪獸朝前繼續行走。這彷彿成了前行的一道關卡。
「嗖!嗖!」有劍風直入,朝怪獸襲去。
「輕雲!」陶小七看清了執劍的人,訝然叫道。
「皇兄,你赤手空拳怎能贏的了它?」莫輕雲邊與怪獸打鬥,便對另一邊的莫輕寒道。
「你不覺得它是一個寶物嗎?怎捨得傷害它。」莫輕寒道,當它看到這頭奇怪的東西後,一直沒想到將它殺死,只要制服。所以,一直都是與小七徒手與其打鬥,所以才更費力。
「皇兄,這可不是你啊,面對敵人,怎能仁慈,吃虧的是自己,你不會不懂。」莫輕雲說著,一劍刺中了怪獸的側身,怪獸疼痛的嗷嗷大叫,發了瘋的朝莫輕雲攻去。
「我覺得是我們冒然闖入,它把我們當做了外來的侵略者,才會攻擊我們,說不上是敵人的,就像一條看門的狗看到陌生人進入也會叫的。」陶小七不贊同莫輕雲的說法。
「你們這是夫妻一唱一和嗎?」莫輕雲輕輕笑著,劍又刺中怪獸,手腕翻起,劍芒在怪獸的體內一挑,才拔了出來,這一挑,將怪獸的肉翻起一大塊,血淋淋的,痛的怪獸嗷嗷直叫,昏頭轉向的亂撞。
「好了,輕雲,它傷的不輕,顧不上理會我們了。」莫輕寒道。
莫輕雲收起劍,朝二人走去。
「哎呦!」陶小七身子微微一撇,避開了亂撞的怪獸,胳膊還是被輕輕的掃到。
「刷!」莫輕雲轉手劍出,直刺怪獸的喉嚨,隨手一抬,劍順著怪獸的脖頸劃過,一顆頭滾落到一旁,帶著熱氣騰騰的血流。
「輕雲!」陶小七沒想到莫輕雲會下如此狠手,將一個不會言語的生命,殘暴的掠奪。
莫輕雲手持著血淋淋的劍,呆呆的站立著,看著身首異處的怪獸屍體,有那麼一剎那,他很想殺個痛快,哪怕將這頭獸碎屍萬段,彷彿狠狠的殺戮一番,才能發洩掉心頭莫名出現的躁動。
「輕雲,你怎麼了?」陶小七恍惚間感到輕雲很陌生,不僅僅是失去了那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而是身上似乎有種戾氣,讓人驚悚,這與那種江湖俠客般的清義堂堂主莫輕雲又是很大的不同。
「啊,靈兒!是誰殺了我的靈兒!」
空曠的四周,彷彿來者是突然出現的,看到不堪睹目的怪獸,驚叫著。
「是你們!是你們殺了靈兒!」來者是名女子,怒目圓瞪,惡狠狠的看著三人。
「是你的靈兒要傷我們,我們為了自保才不得已殺了它。」陶小七道,雖然感覺輕雲的手法過於重了,但也得解釋清楚,自己可是無奈反抗的。
「靈兒不會傷人!」女子憤怒的道,「它只會帶你們來見我。否則那些來到這裡的人不早就死了?」
「那些人還活著?」陶小七想到這個奇怪的地方還能見到人,而且似乎那些闖入禁地的人都沒死?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你們太可惡了,竟然殺了我的靈兒!」女子又傷心又憤怒的道。
「琴兒,怎麼了?」又一位男子從遠處走來,聲音溫柔,有些磁性,很好聽。
「這幾個從外面來的人,殺了靈兒。」女子委屈的口氣,對著男子在告狀。
「你們——」男子掃了三人一眼,將目光落在了陶小七身上,溫和的道,「你們是天山族的人?」
感覺著這名男子很可親,也有些熟悉,很想接近。陶小七不由的朝他走近一步,指指莫輕寒與莫輕雲,歉疚的道,「我是天山族的人,他是我的相公,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們錯殺了靈兒,對不起。那也是一個性命,不知該如何彌補我們的過失。」
「都死了,怎麼補?你們該為靈兒償命!」一旁的女子不依不撓。
「靈兒是我殺的,跟他們無關。」莫輕雲站了出來,道。
「你——」那名女子剛想指著莫輕雲說什麼,被男子攔住了。
男子盯著陶小七,片刻,才緩緩的道,「你是憶錦嗎?」
陶小七一怔,望著男子,如此親切的稱呼自己,應該是天山族的人?難道當年正在打鬥的天山族與墨族突然消失後,就是都到了這裡,還好好的活著?
可是看年齡,這個男子大概三十左右,似乎不像墨雅,墨執那輩人,要說是當年那些人的後代,不過二十幾年過去,又不可能有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