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不是了,我沒交代說你們是客人,要客氣,他們就以為我是要找你們麻煩的,語氣就沖了些。」小鳶歉疚的道,「之後我會說他們的。」
「你不說他們就不客氣了?要是你不說讓他們吃飯,看他們吃不吃!」陶小七一撇嘴,「你這個公主,要有公主的架子,別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說著,陶小七在小鳶額頭輕輕一點,「陪好我的小爹爹,我走了。」
「對了,小爹爹。」陶小七沒走出幾步又折回陶凌楓身邊,附在他的耳邊輕聲道,「公主名譽上的清白都讓你毀了,總不能讓人家守活寡吧,嗯?」
陶凌楓微愣,陶小七已經笑著拉著莫輕寒跑開。
「輕寒,你說那個國師是天山族的人還是墨族的人?」路上,陶小七問。
「我想是墨族的人,如果是天山族的人,你哥哥應該知道的。」莫輕寒道。
陶小七點點頭,「希望這個國師能帶給我們重要的東西。」
***
越西國的皇宮西邊有塊禁地,從不許任何人踏入,那裡或許有皇家的秘密,但是懷著好奇心的人冒著違抗旨意的罪名進去妄圖以探究竟後,都不見再出來,真的是有去無回。
此時,越西國的國師與皇后正站在禁地的邊緣。
「我真搞不懂,當日你為何要證明那個丫頭的身份,讓她留了下來。」皇后有些懊惱的對國師道。
「當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如果不說她是公主,就只有當做別國的細作被處死了。」國師道。
「你根本就是因為她娘的緣故!當日你不肯要了她的命,悄悄的讓墨非將她從山裡接走了,否則她豈能回來?」皇后恨恨的道。
「先皇后不是已經被你害死了?留下她的一個女兒對你的地位又沒什麼威脅?我確實喜歡那個女子,但不也是眼睜睜的看著你對她下手?這麼多年,我一閉上眼就可以看到她在對我哭,當她女兒回來後,我怎能忍心再去害她?」國師說著,臉上有些動容。
「哼,你喜歡她?她可對你有一點感情?不過是你在單相思罷了。「皇后冷笑。
「不管怎樣,人已經死了,我唯一想做的就是保護她的女兒,這樣我才心安。」國師歎了口氣道。
「心安?我們的族人做事多會兒會想到心安了?」皇后冷笑著,轉而一想,又道,「那個丫頭能突然出現,是不是墨非做的?他已經恢復靈力了?」
國師苦笑道,「我何嘗不想知道他的事?可是我們的靈力當年都被天山族的人給打散了,跟常人一樣,都算不到各自的所在。我也曾跟公主探過口風,但什麼也沒問出來。似乎她來這裡與墨非無關。」其實失去了靈力的國師,也不過是根據事情所在環境,條件通過精密的分析去預測將要發生的事的,由於比常人精通,計算準確,所以得到國主的信賴,尊為國師,加上他善於故弄玄虛,所以被人看做是先知一般的崇拜。
「不是墨非,難道是天山族的人?難道他們已經尋到了這裡?」皇后警覺起來,望著面前的那片禁地,「墨非當年死死迷戀那個青轅王朝的女子,非得跟著她一起走,之後就沒了消息。當年我們的族人留在世上的怕是只有我們三人了吧?」
「其實,若是天山族的人找到這裡何嘗不是件好事,也許他們可以幫我們打開禁地的秘密。」國師遙望著前方,悠悠的道。
「我寧可親自去探個究竟,也不會讓天山族的人幫忙的。他們一定會對付你我,怎會跟我們合作?何況我們現在跟常人一樣,豈不是任他們隨意踐踏?」皇后堅決的搖搖頭,這麼多年,她一直設法隱藏當年那場戰事的痕跡,不讓天山族找到最終的決戰地點。
不錯,皇后與國師,還有他們口中的墨非都是墨族的人,當年一場慘戰下來,他們三人身負重傷,受到猛烈的攻擊之後被打出了好遠,之後,那些相互爭打在一起的人都突然不見了,就在他們的眼前消失在這片禁地。
當時他們三人的靈力被打散了,身負重傷,人也甩向不同的地方。墨非被一名來越西國的青轅王朝的女子所救。而國師墨執與皇后墨雅被當年還是太子的越西國國主救了。之後偶然的機會,他們三人相遇時,墨雅已經嫁給了太子,墨執成了太子的幕僚,而墨非執意跟著那個青轅王朝的女子離開了越西國,順便接到墨執的傳信,帶走了被墨雅丟在大山裡的小鳶。
由於他們沒了靈力,天山族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再加上他們刻意抹去當年作戰的痕跡,讓天山族的人一時查不到那場戰事最後的歸宿。
但是,只要存在,痕跡終是抹不淨的,苒迎皓讓陶小七與莫輕寒來到了越西國,也許就到了禁地的秘密被揭開的時候了。
「雅兒!」有人在身後喚道。
墨雅回過頭,見國主一臉憂傷的朝自己走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想要離開孤嗎?」國主緩緩的走著,「當小鳶突然出現在皇宮裡,孤便知道她一定勾起你對過往的回憶。孤怕,你終會離孤而去,因為你本不是凡人的。」
「國主,你在說什麼?」墨雅愣愣的看著國主,將手遞給了他。
國主緊攥著墨雅的手,望著前方的那片禁地,目光幽深,「當日的情形孤看的很真,孤親眼見你是在妖族的打鬥中,才受傷摔了下來的。可是孤不管你是不是妖族,孤都喜歡你,都想把你留在身邊,以至你設計害死了小鳶的母后,孤也睜隻眼閉只眼,不是孤被你騙過了,而是孤想依著你,裝傻,狠心捨去了另外一個無辜的女子。所以當小鳶回來之後,孤才用心去寵她,給她能夠給的一切。孤只想你留下,雅兒。」
「國主……」墨雅望著這個陪了自己二十幾年的男子,從身為年少的太子,到今日的國主,一點點的老了。二十幾年來,她是人人羨慕的一直深受國主寵愛的女人,這應該都是國主對自己的深情所致。
「雅兒,不要去冒險。」國主望著禁地,「孤知道你也找人試過,宮裡那些失蹤的人都是被你推進了禁地,之後都沒了消息,當年所有的人突然一起消失,一定是他們都同歸於盡了,你不要再抱有幻想,陪孤安然的度過餘生,好嗎?」
原來他都知道,只是一直不說。墨雅深望著眼前的男子,微微一笑,「國主,是不是你也在幫臣妾抹去當年的我們作戰的痕跡?憑臣妾之力,是不可能完全做到的。」
國主點點頭,望著墨雅,眼中儘是寵溺,「是的,你的所有舉動都逃不過孤的眼,孤見你辛苦的處理著,便也命人暗中幫你,你不想讓人知道當年發生在越西國的事,孤便替你隱去,盡可能的不讓外人知道。」
「可是現在恐怕已經有人知道了。」墨雅垂下雙目,「小鳶能回來,也許跟我們的仇人有關,我們不會太平了。」
「孤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國主深望著墨雅,眼中佈滿了堅定與一國之主的氣魄。
「國主。」墨雅偎在國主的懷中,這麼多年,她感受到世人的溫馨生活,那麼美好眷戀,以至於讓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世,做一個嬌小的女人被人寵著。有時候,她也會想,如果當年墨族的人離開了被塵封的大邱山脈,回到了世間,不去妄想霸佔天下,與這些世人和睦相處,平安快樂的生活,該是多麼幸福美滿。二十多年的慘劇不會發生,墨族的人也不會突然消亡,只留下他們這幾個喪失了靈力的人,感覺沒有了家人,孤孤單單。
「如果天山族真有人尋來,我認為應該跟他們見一面。」一直沉默不語的國師開口道,「這麼多年過去,事情總有個解決,何況今日墨族已經不復存在,我們跟常人無異,如果天山族執意要對付我們,那只能說是我們未解的宿怨了。不過我認為,他們更多的也是想尋找當年同樣消失不見的族人,所以,我想,當年的事不該再隱瞞,而是要讓他們知道,看他們是否可以打開禁地的秘密。」
「你能這樣想最好了,我們可以一起揭開禁地之謎,看看當年究竟發生了事。」
「你們是什麼人?」國主轉身望向突然出現的莫輕寒與陶小七,聲音渾厚,目光炯炯,望了眼遠處。
「是你們正在提及的人。」莫輕寒微微一笑,「不要望了,國主的侍衛都在遠處待命,國主不希望他們聽到你們的談話,自然也就給了我們輕易的站在這裡的機會。」
「你——」墨雅沒有理會莫輕寒的話,只盯著陶小七,驚訝的摀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