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簫將陶小七脖頸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便駕馬朝南奔去。
他知道陶小七身中劇毒,也知道陶小七已經大量失血,所以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尋到可以醫她的人。
何簫沒有去找程凡,他知道程凡的水平,雖然高,可是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他怕是也無能為力了。
此時,陶小七的血液已經全被毒染壞了,如果沒有失血,或者程凡可以配出解藥,此時已經失血,也就只有補進大量的新鮮血液才可以活,而世間能補血的人只有一個,江南的醫怪,所以他必須馬上見到醫怪。
此去江南路途不短,何簫將陶小七的穴道封了,讓她陷入假死狀態,還能拖延一段時間,但願能熬到去了江南的時候。
由於何簫的呵護,陶小七的身體沒有來得及被火燒到,倒是他自己被火燒傷了,就連臉也已經毀容了。但是他顧不得自己,只是在拚命的驅馬。
***
跟著白起跑到了南郊的逍遙侯,與樊輝碰了頭。
樊輝身後還站著幾個人,個個拿著一件奇怪的東西,也就是大家眼中的新的兵器——手榴彈。
「樊先生又追隨錯人了。」逍遙侯道。
樊輝微微一笑,「失敗乃成功之母,在下會助侯爺東山再起的。」
「哈哈,好一個失敗乃成功之母!」逍遙侯哈哈大笑,彷彿他還沒經歷了失敗,意氣英發。
「越西國的人還沒到嗎?」白起四下望望。他們已經提前與越西國溝通好,如果有了意外,就來相幫,先去越西國暫住。
「他們不會來了。」張明突然帶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就跟後花園的地下冒出了人一般的突然,讓他們措手不及。
看到眾人錯愕,張明微微一笑,「看到王爺的厲害之處了吧?你們怎麼可能贏他?每一步都逃脫不了他的掌控。越西國的那些奸細,已經被王爺解決掉了。」
「好,很好。」樊輝笑著點點頭,不知是在說莫輕寒做的乾脆,還是在讚揚他的手段。
樊輝的手輕輕敲打著輪椅的扶手。
身後的人突然齊刷刷的扔出了手中的手榴彈,接著拉著樊輝的輪子,後跑幾步,趴下。
可是沒有任何的響動,張明等人已經淡然自若的站在那裡,嘴角含著不屑的笑意。
「樊先生,你以為不露面王爺就不知道你去了哪裡嗎?你們這些做兵器的材料可都是王爺的人提供的,是不是該謝謝王爺的用心呢?」張明笑道。
逍遙侯的神色再也隱藏不住了,這個莫輕寒,究竟有多能耐?既然將這些材料神不知鬼不覺的掉了包!
「這也是何簫做的嗎?」逍遙侯問。
張明瞥了他的一眼,聽說何簫是他的親生兒子,虧他那麼盡心的幫他,竟然經不住王爺的一個挑撥,失去了辨別事實的眼光,真是替何簫感到悲哀。
「不是,做這些還用不著他,樊先生的每一步都在王爺的眼皮底下。」張明搖了搖頭。
樊輝冷冷的看著眾人,沒想到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竟然眼光一偏再偏,原以為憑著自己掌握的技術可以做到呼風喚雨,沒想到跟著這群蠢豬一次次失利,知道自己的末日真的到了,還是不甘心,手輕輕一動,取出腰間藏著的一把手槍,這可是他從現代帶來的唯一的實物,裡面還有三發子彈。
張明看著那個小巧的東西,不知道有何用處。
只見樊輝微笑著擦抹了一把手槍,猛的一抬手,扣動扳機,一顆子彈射向了張明。
出於本能的反應,張明側身一奪,但是胸口還是中彈了,只是沒有傷到心臟,沒有當場倒下。
張明隱忍著胸口的疼痛,一揮手,手下得令,捉拿叛賊。
張明的眼睛再沒離開樊輝手中的槍,一個箭步,躍至樊輝面前,掌刀劈去,樊輝腿腳不靈便根本逃不脫,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的手被劈的發軟,一抖,槍掉了。
張明抬腳輕輕一勾,一個反轉,槍落在了他的手中。
束手無策的樊輝第一個落網,而白起與逍遙侯各自朝東與北的方向跑去。
「先把樊輝等人帶回去,你們去追白起,我去追逍遙侯。」張明吩咐著,朝北追去。
逍遙侯的功夫也不低,艱難的突破了莫輕寒的人的圍攻,一路朝北奔去。
聽得一陣馬聲,暗自竊喜,正好可以奪了馬,跑的遠些。
馬蹄近了,逍遙侯剛要搶馬,不想騎馬的人先停了下來,靜靜的盯著落魄的逍遙侯。
逍遙侯感到有些奇怪,定睛一看,正是何簫,可是他的模樣——
如果不是憑著多年的熟悉,還真難一眼認出他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不見,他又遇到了什麼事?
此時,張明也追了上來,雖然胸口有傷,可是調動了真氣呵護,還能維持一段時間,抓到逍遙侯不是問題。
張明一眼看到了陶小七,心中有些疑惑,他不是已經交代好了敏如郡主,此時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個被火燒傷的人又是誰?
不過看到陶小七脖頸上包紮的傷口,還有渾身的血跡,張明知道蘇敏如一定已經取到了藥血,也就放下心來。
「我只要逍遙侯,你們走吧。」張明道。
當張明看到那個被大火毀了容的人,他就已經決定放他們而去。這一定跟他一樣也是一個癡心的人,否則怎會冒著大火將陶小七救了出來。
可是救出來又如何?陶小七的血已經流了好多,而且毒已深入,根本沒幾天活頭了,即使當時取血時有程凡在,能夠及時的止住血流,那也不過是成為一個不能動的廢人罷了。現在陶凌楓已死,她倒不如死去,也是一種解脫。
此時,就讓這個男子能陪她一天是一天吧。他的心情張明是理解的。
何簫輕輕的掃了眼逍遙侯,垂眸望了眼懷中的陶小七,抿著唇,「喝」的一聲,駕馬而去。此時他只能選擇去救無辜的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