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江浩醉酒了,他醉意迷濛地看著夏若,「若兒,怎麼啦?你好像是在生氣,是生我的氣,還是在生他的氣?」雲江浩搖搖晃晃地,夏若趕緊上前攙住他。
已經站起來的成瀚文趕緊上來拉住了雲江浩,雲江浩揮起拳頭打在了他的臉上。成瀚文沒有設防,差點跌倒在地上。就在夏若愣神的空間,雲江浩的第二拳又打了上去。成瀚文同樣沒有設防,捂著流血的嘴角,看著雲江浩。
「怎麼不還手?很喜歡被人打嗎?」
「這是若兒的宿舍,我不想讓她為難。」
「為若兒?成瀚文,現在才想起來為若兒了,你不覺得太遲了嗎?」
「江浩,我知道你是為什麼,我不會計較你的。」
「計較我?你認為你有資格計較我嗎?如果你真的是為若兒好,你就該遠遠地離開她,而不是來這裡表白你的什麼狗屁愛情。」
「江浩,我知道你對若兒的感情,但是若兒愛的是我,不是你,我想你是知道的。」
成瀚文話音一落,雲江浩又是一拳打上去,但是這一次卻被成瀚文架住,反手一拳,打在了雲江浩的臉上,醉酒的雲江浩跌倒在地上。
「滾,都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們。」夏若淚流滿面歇斯底里地喊叫著。
本已蠢蠢欲動的人們被夏若的喊叫激起了更大的好奇心,全都明目張膽地跑過來,看著這一幕。
雲江浩站起來,「對不起,若兒,不想給你添亂,還是給你添了亂。」說完,搖搖晃晃地走了。
「對不起,若兒,是我不好。」成瀚文抓住夏若的手說。
夏若甩開手,指著門口說,「出去。」
見夏若的眼神冰冷的像南極上的雪,成瀚文身子顫了下,退著出去了。
夏若砰地一聲把門關上,靠在門上,瞬間,淚流滿面。
「若兒,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一會兒後,才聽見成瀚文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了。
外面寂靜了。
夏若慢慢地蹲在地上,抱住雙膝,頭抵在膝蓋上。
「夏若姐,開門呀。」這次是美麗。
夏若站起來,把臉上的淚水擦去,打開門,「怎麼這麼半天才買回來,你想餓死我呀。」
美麗打開飯盒,一碗噴噴香的麵條,一份米飯,一份油菜炒香菇,還有一份韭菜炒雞蛋。
「夏若姐,想吃哪一個呀?」美麗笑嘻嘻地問。
「不是吃炸醬麵嗎?怎麼又買了米飯炒菜?」
「本來是那樣想的,可看見這兩樣,嘴又饞了,我們兩樣混著吃怎麼樣?」
「美麗,照這樣吃法,你就嫁不出去了。」
「我說過要出嫁的嗎?我可不想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
「又是一個花心貓兒。」
吃完飯後,美麗因為有事出去了,夏若又成了一個人,心裡不由得煩躁起來,明天怎麼辦?怎麼走出這宿舍門?
自古道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等到霍雨婷聽到後,還不知道被人傳來傳去傳成什麼樣的版本了?
嘟嘟嘟,又有人敲門。夏若一下子哆嗦起來,會是誰?成瀚文?還是雲江浩?
「若兒,你在嗎?」是姐姐夏馨。
夏若這才鬆了口氣,趕緊下去開了門,「姐,你怎麼來啦?」
「想你了。」夏馨輕輕笑了下。
「怎麼沒帶冬兒?」
「你姐夫今天回來的早,跟他在家裡玩兒呢。」
夏馨看了看,「還是搬回去吧。」
夏若挽住姐姐的胳膊坐在她的床上,就像依偎母親那樣依偎著她,其實在她心裡姐姐和母親是一樣的。
「等冬兒過了生日,你們搬回去和爸媽一起住吧。」
「為什麼?」
「老爸老媽年歲大了,身邊需要有個人時常地在。我每天上班,在家裡的時間太短了,家裡有個什麼事的話,我一時半會兒也趕回不去,心裡就老是懸著。你回去了,我就安心了。還有啊,冬兒更能給爸媽快樂。」
「那你呢?不管怎麼說,我和你姐夫,還有冬兒是三個人,可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冷冷清清地。」
「這屋裡還有兩個女孩兒,她們對我很好,性格開朗,每天都嘻嘻笑笑地,很快樂。」
夏馨笑了笑。
「姐,明天中午我們去買衣服好不好?」
「你明天不上班了嗎?」
「明天早上還是球賽,等球賽一結束我們就走,時間來得及。」
夏馨看著夏若,柔柔地笑著。
夏若就有些惶惑,在她的記憶裡,姐姐似乎永遠都是一個憂鬱的女孩兒,好像上天把燦爛的笑容從她的身上掠奪了,給予她的只是安靜與幽怨。
「若兒,還記得小時候嘛,不喜歡說話的我總是煩你嘰嘰喳喳的,每天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話,嘮嘮叨叨地。看見爸媽那麼喜歡你說話,心裡就更煩你了,背著爸媽打過你,看你哭的樣子心裡就很高興。現在想來,真是不該。若兒,你還記恨姐姐嗎?」
夏若更緊地挽住姐姐的胳膊,「姐姐,我記得有一次,鄰居家的毛毛出去玩兒,我想跟他去,可他不帶我,我就跟在他身後,結果他就故意帶著我進了山裡,把我一個人扔在山裡他就跑了。我怎麼也找不見出去的路,眼看著天就黑了,我嚇得哭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給睡著了。等我醒來後卻在醫院裡,而姐姐卻因為找我掉下山崖,在醫院裡住了半個月,就是那一次姐姐的腿落下了毛病。姐姐,你知道嗎?從那次後,若兒的心裡就把姐姐當作媽媽了。」
「像媽媽?姐姐沒有那麼好。」
「怎麼會沒有?我在心裡一直就這樣喜歡著姐姐呢,睡在床上睡不著的時候,看書看累的時候,出門在外等車的時候,還有,鬱悶的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有好多好多時候,我一想媽媽就會連姐姐一起想,有時候想你還比媽媽多一些呢,一想起媽媽和姐姐我就很高興很快樂。」
「你這樣一說,姐姐心裡也很高興很快樂,姐姐謝謝你。」夏馨摸了摸夏若的臉和頭髮,又輕輕地笑了笑,「姐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姐姐是個不愛說話的人,可今天,卻說了那麼多,讓夏若好開心,她真的好希望姐姐能夠改變,變得快樂起來,她快樂了,全家人也就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