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飯店出來返回到礦上,來到小橋上,想起來昨晚上的夢,「美麗,如果從這裡掉下去的話,會怎麼樣?」
美麗往下看了看,「不是天堂,就是地獄。」
「我昨天晚上,夢見自己從這裡掉了下去。」
「夢是反的,這就說明你是不會掉下去的。」
美麗送夏若回宿舍後,就回了車間。夏若上了床,想著心事,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再一睜眼,環視身邊,卻發現她竟然還在屋裡,還在床上蓋著被子躺著,屋裡的光線已經不是午後陽光的明媚了,抬眼看牆上的石英鐘指向下午五點鐘。
驚愣之後,迅速爬起來,跳著腳到了窗邊撩起窗簾,外面的比賽已經散了,籃球場上人去影空。
她一屁股跌坐在美麗的床上,伸手打了自己的頭一下,低頭間又看見自己裹著紗布的腿,就又狠狠地罵著自己,可是再罵也無濟於事無法挽回了。
回到自己床上,重新躺下來,閉上眼睛,反正是這樣了,再睡吧,等美麗回來一起吃晚飯。大概是因為昨晚上一直沒睡的緣故,即使是睡了一下午還是很睏,一閉上眼睛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美麗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都不知道,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屋裡是亮瓦瓦的燈光。
「幾點了?」
「已經七點半了。」
「怎麼?煤質科什麼時候改時間了?」
「沒有改,是我跟隊長說了一聲早回來的,怕把你餓壞了。」
「我還真有點餓了,去吃飯吧。」
「我去買回來,在宿舍裡吃吧,想吃什麼?」
「中午吃的米飯和炒菜,晚上,就吃麵吧。要一碗炸醬麵。你呢,吃什麼?」
「那我也吃炸醬麵吧,希望今晚上吃炸醬麵的人不多。」
這下可睡不著了,拿起床頭櫃上的書看起來,是杜拉斯的《情人》其實她已經看過一遍了,最近不知怎麼了又想看,所以上次回家的時候就又找出來帶到了宿舍。
看著這本書就又想起來在北京,宿舍裡傳閱著一本書《查泰來夫人的情人》,看她們神神秘秘地,夏若也想看,可是她們說她還沒結婚,不能看。
她們這樣一說,夏若就明白了,書中的內容大概與男人女人之間的上去有關聯。雖然她知道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情,可是具體是什麼,她卻一點也不懂,那時候的夏若對性還是個傻瓜級別的。
結婚後,再次與這本書結緣,好奇心驅使她看起來,看過之後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能看的,書裡並沒有那些現在人們所說的帶色的、污穢不堪入目的描寫。
這篇《情人》幾乎又與性有關,說起來,她並不適合看這樣的書,即使她是搞文學創作的人,但是此時的她是一個結過婚而又單身的女人,看這樣的書難免會讓內心砰砰跳跳的,那種滋味很難受。仔細想想自己,看這樣的書是不是有點想壞的心思呢?
有人敲門。
夏若看看表,這才走了十來分鐘,就買回來了,看來真沒人吃炸醬麵。夏若下床開了門:是成瀚文。
成瀚文看了下夏若的腳,「傷口沒有再出血吧?」
「成瀚文,拜託你,讓我清靜會兒好嗎?」夏若說完就要關門,被成瀚文用手掌住,「還沒有吃飯吧?想吃什麼?我給你買回來。」
「不老你操心。請你走吧,求你啦,行不行?」
「若兒,讓我進去坐一會兒好嗎?」
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看見走廊裡有人出來往她這邊看,夏若的心就虛虛的,感覺自己的確做了虧心的事情,夏若只好退了一步,坐在了自己的床上,算是同意他進來了。
成瀚文進來把門關上,然後單腿跪在夏若面前。
這個舉動把夏若嚇壞了,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愣愣地看著他。
「若兒,你知道嗎?我沒有一刻不在想念你,因為想著你,做什麼事情都做不在心上。就想著這個時候你在幹什麼?你在想我嗎?你會不會答應和我在一起?就這樣一直胡思亂想著。」
「成瀚文,拜託你清醒清醒好不好?」夏若真是無語了,她真的想不到該用什麼辦法才能讓他放手死心,不再來找她。
成瀚文突然地樓抱住夏若,用他的嘴堵住了夏若的嘴。
夏若沒想到他會如此,一件件驚震著,過了一會兒,才驚醒過來,使盡力氣推開他,揚起手打在他的臉上,「成瀚文,你瘋了。」然後指著門,「出去,別讓我再對你不客氣。」
淚水從眼角處滑落下來,成瀚文哽咽著,「若兒,你真的這樣恨我嗎?」
「別太抬舉自己了,沒有愛何來恨。」
「不,你在撒謊,你是愛我的,你忘記了七年前你說過的話了嗎?你說你愛我,在這個世界上你只愛成瀚文,因為只愛成瀚文,所以才會拒絕雲江浩的,不是嗎?」
夏若的心徹底被撕裂了,「七年前?成瀚文,七年前你和我談戀愛了嗎?你對我說過你愛我了嗎?那時候你口口聲聲談著的愛情是你和霍雨婷的愛情吧,這裡面可沒有我夏若什麼事兒。七年,你算過七年是多少個日子嗎?有多少個小時嗎?還有多少分鐘多少秒嗎?這麼久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你突然跑來說你愛我,還說我也愛你,你該不會發燒,燒糊塗了吧?」
南君悅就那樣看著夏若,眼睛裡滿是委屈、滿是傷心,「若兒,無論你怎麼說,怎麼做,我知道我自己,我成瀚文這一生只愛你,我已經錯過了你的前半生,我會用我的後半生來守護你的,我會等你,等到你再次向我敞開心扉。」
夏若一字一句地回答著,「那你就等著吧,即使太陽從西面出來了,也不會有這個可能。」
成瀚文跪在地上,淚水全部湧現出來,「若兒,你要我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接納我。若兒,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的。」
又有人敲門。
夏若過去把門拉開,站在門口的是雲江浩,夏若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