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少女 此情可待成追憶 第一百一十六章 相遇舊相識(八)
    櫻子忙命人回去告訴父母說自己今天中午要帶朋友回去,讓他們準備準備。

    司空非再次來到這間洋房,不過卻是第一次進來,他期待著好戲上演。

    櫻子在門外大聲呼喊著「爸爸,媽媽」,可是傭人卻說:「太太去辦公還沒有回來,先生因為身體不舒服,躺在臥室裡休息。」

    櫻子請司空非坐在客廳裡等待,她獨自上去請父親。

    司空非看到牆上掛著的全家福,他們一家人笑的是那麼燦爛,滿臉都是幸福之色。他居然有些嫉妒櫻子,有個完整的家庭,可是這是因為她搶去了自己的父親,才擁有了這份幸福。

    他突然聽到櫻子撒嬌著說:「爸爸,別取笑人家啦。」

    司空言的聲音隨著傳來,「我可要好好看看他能不能配上我們家櫻子。」

    司空非冷笑著等待著他們父女從樓上下來,準備欣賞著他們崩潰的神情。

    司空言笑著從樓上走下來,看到一個挺拔的背影,心裡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很好,可是當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司空言頓時大驚失色。

    司空言怔怔地,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了。司空非卻開口說:「你好,司空先生,打擾了。我叫水平。很高興見到您。」

    司空言結結巴巴地說:「非……兒,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來?」

    櫻子詫異地看著父親,不滿地說:「父親,您怎麼了?怎麼說話都結巴了,可別讓我的朋友看笑話呀。」

    司空非依然如故,淡淡笑著說:「大概是你父親看到我太激動了吧。是吧,司空先生。」

    司空言面對他的譏諷,羞愧極了,竟不知如何作答,難道告訴櫻子,這其實是自己在中國的兒子嗎?其實這是櫻子的哥哥嗎?這讓櫻子怎麼辦?櫻子看上去好像很喜歡非兒,但是他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司空言正要想辦法勸阻櫻子,突然汽笛聲傳來。惠子剛下車就喊道:「櫻子回來了!」

    她剛一走進客廳就看到了司空非,看到了櫻子熱切的目光,還有司空言的尷尬和掙扎。

    櫻子幾乎是跳過去抱著她,撒嬌道:「媽媽,這是我朋友水平。爸爸不知道怎麼啦?看到水平,突然就失控了,是不是因為他是中國人啊。」

    惠子一聽櫻子說水平,頭皮就一緊,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等閒之輩,能輕而易舉將自己的得意手下一舉抓獲,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用特務特有的機敏觀察著這個年輕人,居然感覺有些面熟,嗯?他怎麼看起來像自己的丈夫?難道……

    她不敢再想,不,不會的,櫻子怎麼可以愛上自己的哥哥呢?可是櫻子的眼中明顯充滿了愛慕。

    不行,她必須要阻止這場荒謬的戀情。

    她笑著說:「這就是櫻子提到的那個中國男子呀,果真是帥氣逼人啊。多謝你救了我們櫻子。今天就留著家裡吃飯吧。」

    司空非冷眼看著這個日本女人,看到她像刀子一般的眼神在觀察自己,幾乎能猜到她在想什麼。這個女人果然不一般。哼,先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司空非忙起身笑著說:「應該的,夫人客氣了。」

    司空言卻突然說:「對不起,我頭痛,先上樓了,你們聊吧。」

    櫻子不滿地說:「爸爸,您怎麼能這樣對待我的客人呢?」

    司空非笑著說:「司空先生身體不舒服,就好好歇一歇吧。櫻子,我不介意的。」

    櫻子賭氣花瓣一樣的嘴唇說:「可是,爸爸也太不尊重水平君了吧。」

    惠子也笑著說:「你們先聊,我去看看你爸爸。」

    櫻子很生氣了,可是又對司空非感到很愧疚,一臉的歉意,笑著說:「對不起,水平君,我沒想到我父母會這樣,他們以前從來不這樣的。他們都是很有修養的人。」

    司空非心裡冷笑道:是啊,真有修養,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不過他只是微微一笑道:「也許我讓他們想起了一些往事。」

    櫻子滿臉疑惑,「水平君是什麼意思?」

    司空非搖著頭說:「沒什麼。櫻子,你們家好漂亮,能帶我參觀參觀嗎?」

    櫻子是個沒有心機的女孩子,一聽他要參觀房子,便忘了剛才他說的話,興沖沖地帶著他逛了這間洋房。

    司空非在心裡暗暗記下地形,想著晚上來刺殺他們。

    午飯的時候,司空言和鈴木惠子還是下樓來和他們一起吃飯。

    惠子已經從司空言的嘴裡得到證實,這個年輕人果然就是司空非,自己丈夫在中國的兒子。而且司空非很憎恨日本人,他和自己注定就是仇人,無論於公於私。

    她要想辦法除掉這個心頭大患,雖然自己剛剛答應丈夫不殺他,但是她作為一個帝國軍人,怎麼能容忍反抗帝國的中國人存在呢?況且這還是丈夫結髮妻子留下的兒子,而這個人正在傷害著櫻子。

    司空言尷尬極了,飯也吃不下去,話也不願說。司空非和惠子各懷心事,也沒有說話。除了沉默還是沉默,這是櫻子吃過的最沉悶的一頓飯。

    櫻子實在忍不住了,喊道:「你們都怎麼了?是不是不歡迎我的朋友?」

    惠子笑著說:「怎麼會呢?只是因為不是很熟悉,所以不知道說什麼好。」

    司空非也笑了,「夫人說的很對,不如我來講一個故事吧。」

    櫻子拍著手笑道:「好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司空非瞪了司空言一眼,清了清嗓子說:「很久以前,一個男人離開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去外面闖蕩。他走之前曾經發誓說:等我掙到了錢,就會回來,你們一定要等著我。男人的妻子和兒子相信了他的話,耐心地等待著。可是那男人一走就是二十年,妻子等不及了,在一場瘟疫中,被人活活燒死。他的兒子寄居在別人家,可是卻因為愛上一個不該愛的女人,而不得不遠走他鄉,獨自外面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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