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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願意教我?」夜花子瞪圓著美目,震驚的看著面前這個不比自己大多少的神秘青年。「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願意教我這套劍法?」
「嗯!」思羽莞爾一笑,道:「為什麼不呢!你這麼聰明,一定可以將這套功法發揚光大,我求之不得。」
「可是……這套劍法屬於西門家族,你沒有得到他們的同意,怎麼可以隨便傳授給他人呢?」
思羽眉頭一皺,聲音突然一冷,說道:「你聽好,這套劍法不屬於任何勢力、任何家族,這套劍法只屬於懂劍的人,知劍的人,愛劍的人,只要你不是沒心沒肺沒感情的動物,我就可以將這套劍法傳授給你。」
夜花子聽完那人的話,舌頭可愛的一吐,突然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我就是一個愛劍的人呢?」
「很簡單,因為你握劍的手腕總是微微向內翻轉,只有愛劍之人才會有這樣的習慣。」
夜花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低頭一看,自己握劍的手腕果然微微朝體側翻轉,這習慣自己都沒有注意過,倒是給這個人發現了。想到此處,夜花子小臉一紅,煞是可愛,心中美滋滋的想道:「原來這個討厭的人也是關心我的嘛!」
不過很快,思羽冰冷的聲音就再次打破少女的春夢,「喂,我說你學不學,愣在哪兒幹嘛哩。」
「學,我學……哼,我學還不成嘛!」夜花子賭起脾氣來,筆挺的秀鼻一皺,可愛的泛出三折漣漪。
思羽手翻一番,抖出一朵劍花,鼻中冷哼一聲,突然揮劍橫刺,劍鋒瞬間抵到夜花子的喉嚨間,「拔出你的劍,用盡你渾身解數,抵擋我的進攻。」
說完,思羽向後退了一步,剛剛站穩,還未等夜花子拔出寶劍,他的長劍再次擊出,同樣的動作,劍鋒再次抵上夜花子的喉間。「喂,你耍賴,我的劍還沒拔出來呢。」
「如果剛剛是在交戰,你已經死過一次了。」思羽的聲音很冷,他畢竟經歷過生與死的考驗,此刻所散發出來的寒意,絕對不是夜花子所能抵抗的。
收回寶劍,思羽向後撤退一步,兩隻眼睛如一匹野狼,盯著夜花子的臉龐。夜花子眼中泛出一朵浪花,銀牙狠狠咬住殷紅的嘴唇,「框~~」一道銀蛇將黑夜照亮,夜花子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利劍。
思羽神秘的一笑,腳步向前一滑,身子再次向前欺去,被思羽這股來自靈魂的寒意激發,夜花子覺得自己從未這麼靈敏過,此刻看見思羽長劍貼了上來,連忙舉起寶劍抵擋。「鐺乒鐺乒~~」兩把兵刃如夏日的雷電,一處即開,迅速交戰起來。思羽用上《思羽劍法》,很快就將夜花子逼得只能自衛。相比西門長孫的劍術,思羽此刻展現出來的實力實在高了不是一星半點,夜花子只覺得自己被壓制得喘不過氣來,一股絕望和迷茫漸漸在心頭升起,似乎心底總有一個聲音在呼喊著自己,讓自己放下兵器。慢慢的,夜花子的靈魂被一層層剝脫出來,整個人就像著了魔般,漸漸不受控制起來。
當下一刻夜花子清醒過來的時候,思羽的劍鋒已經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驀地,夜花子的背脊濕成一片,對這套劍法的恐怖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思羽收回劍,對著夜花子笑問道:「如何,剛剛什麼感覺?」
「感覺提不出力氣,打著打著,我的心神就被你的劍抽離,然後就發現……你的劍橫在我的脖子上了。」
思羽接著問道:「在那一刻,你的心中想著什麼?」
夜花子想了一番,回答道:「那刻我在想,完了,這輩子結束了。」
思羽搖搖頭,皺眉道:「你之所以會受到我的劍的影響,是因為你還不能做到無我無物的境界,用劍之人,終究講究一個人劍合一,要想達到人劍合一的地步,就要首先忘記自己,忘記世界,忘記一切該忘記的東西,你的全部只有手中的一把劍,就連你的靈魂也只是一把劍,如果能做到這步,那麼你就算小成了,到那時,你手可做劍,腳亦可做劍,你的全身都是一把劍,只有這樣,你才可能不受我的劍的影響。」
夜花子看著思羽,眼中已經冒出了星星,不過她還算誠實,輕聲低估道:「好難哦,聽不懂。」
思羽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喝道:「再來,嘗試著忘記一切,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劍上。」
隨著思羽一次次的進攻,那種剝奪靈魂的錯覺再次襲上心頭,夜花子心中牢記著思羽的話,腦海中不斷大聲呼喊著:「忘記……忘記……」合上眼睛,夜花子乾脆眼觀鼻,萬物皆空,腦中什麼也不想,只憑感覺揮舞寶劍,頓時,與思羽的精神聯繫驟然消失,那股剝奪靈魂的感覺戛然而止,同時心底也浮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夜花子心中一喜,連忙睜開眼睛,想要告訴思羽自己感悟到了,但睜開眼睛後,夜花子卻鬱悶的發現,思羽的劍再次送入了自己的喉間。
思羽無語地看著面前的俏人兒,笑道:「你活活笨死算了,哪有人閉著眼睛打架的呀,你真當自己是絕頂高手啊。」
「哼,本姑娘天資聰慧,你說的那什麼人劍合一我已經感悟到了,所以,不許你再打擊我。」
「噢!你說你已經感悟到了?那好,既然你已經感悟到了,敢不敢讓我試上一試?」
夜花子胸脯一挺,道:「試就試,我怕你不成,說,怎麼試?」
「你就接我一劍,只要接下來,那就算你出師了。」
「好,來吧!」小妮子瞪著美目,牢牢的注視著思羽的一舉一動。
思羽嘴皮泛出笑意,手中的劍忽然動了起來,夜花子只覺驟然間,天地動盪,一股巨大的壓力直接壓在身體上,制裁了人的行動能力,而思羽的劍影卻在此刻演化出無數的殘影,身體四周全部有劍的影子,每一把都像真的一樣,讓人辨不清真偽。
下一秒,異相如琉璃碎開,當夜花子的視覺重新恢復正常的時候,思羽的劍已經毫無懸念的出現在她的脖子前。
「怎麼樣?服了嗎?」
「你……你耍賴,你……你用的不是《思羽劍法》,你……」夜花子的小臉已經嚇得煞白,剛剛那一劍太詭異了,別說是她,就連她的師傅,恐怕也接不下這一劍。
「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我用的就是《思羽劍法》,只不過這是演化後刺出的一劍,你連這一劍都接不了,如何再接第二劍?第三劍?你現在還認為自己已經領悟到人劍合一了嗎?」
「我……」小妮子說不出話來。
「人劍合一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的,這裡面飽含對劍的感悟和認知,我可以說,等你領悟了人劍合一,即使是最簡單的劍法,你也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來。而沒有達到人劍合一,使出的劍法、劍招都是徒有其表,縱使威力再大,也難成大就。記住我說的話,要想將劍練到極致,就務必要達到人劍合一,好了,說了這麼多,希望你好好去理解。現在我們繼續,仔細看我的動作,注意領悟《思羽劍法》的精髓。」
「是,老師。」夜花子收起了嬉皮笑臉,認真地看起思羽的動作來,此刻,就連對思羽的稱呼也從「喂」升級到「老師」,恍惚間,思羽的形象越發高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