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接踵不息的人群中,一位身穿綵衣長衫的翩翩公子格外吸引眾人的眼球。特別是他那修長的身段,英俊不凡的面龐和肩膀上那只可愛的黃金小牛,無不顯示出他光鮮照人的與眾不同來。加上他身體中透出的親和氣息,與那抹陽光的微笑,頓時讓無數少女為之傾心。
沒錯,他就是思羽。
那日穿過時空隧道,終於回到久違的星球上。思羽很難忘記,當他跨出時空隧道,出現在那個紅色的祭祀台上時,看到的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神。
白衣男還是那般瀟灑,他的衣服似乎沒有換過,卻一點褶皺都沒有,全身上下透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新。
在看到白衣男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時,思羽沒由得一陣反感,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將手中的破狼刀丟給了他。思羽很清楚的記得,那日回來後,他總共就和白衣男說了三句話:
「我去了多久?」
「一年零兩個月帶三天半!」
「刀給你帶回來了!」
「謝謝!」
「送我離開!」
「好的!」
說完,白衣男帶著思羽穿越了他所佈置的禁止,來到地穴通道的上面。當思羽親眼見到為白衣男所佈置的封印時,心中再次將白衣男的恐怖指數提升了好幾階。也許看出了思羽眼中的絲絲懼怕,白衣男心情大好的解釋說:「就在幾個月前,你們西門家族的五位護法不知從何處借來了幾件法寶,將這個地穴出口重新佈置了封印,不過我現在已經重新拿回了破狼刀,這種小封印我已經不放在眼中了。」
對於白衣男的解釋,思羽只能飽含深意的一笑置之。肩上的小三哇哇交喚了兩聲,吸引了白衣男的眼光,「咦,先前我還沒注意,原來這次你和牛豬獸進步都很大,不過,牛豬獸還沒有迎來天劫,而你卻渡過了天劫,如果你想帶著它一起飛昇,就要加快它的修為。據我觀察,你這隻牛豬獸離渡劫也不遠了。」
想了一想,白衣男又道:「你們應該簽署平等協議,這樣兩人才有可能同時飛昇。」
白衣男的話讓思羽眼前一亮,當下在白衣男的講解下,思羽瞭解到這所謂的平等協議其實源於西方,是人與魔獸簽約的一種本命平等協議,雖然簽署雙方名義上屬於平等關係,但事實並不完全平等。就好比如果簽署這個本命平等協議後,思羽死去時小三也會跟著一起死去,但小三死去思羽只會損失一半的修為。這與當初思羽和森墨簽約的平等協議有著本質的不同。但這個本命平等協議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擁有相互召喚和共享修為的能力,有了這個好處後,今後無論思羽和小三分隔何方,都可以在一定條件下召喚對方,並且雙方中有一方修為進階,另一方也會得到相應的好處。
想到這個本命平等協議的好處,思羽和小三沒有任何猶豫,連忙請白衣男幫忙,在白衣男的見證下,這兩個將來左右歷史的一人一獸終於將自己的命運緊緊綁在了一起。
之後的事,思羽已經記不太清了,那個白衣男似乎說他還要呆在地下將損失的功力全部補回來,似乎與那把破狼刀有關,那白衣男還說將來會來報答思羽,不過思羽對這個變態的傢伙一點好感也不存在,只希望趕快離開他。最後在白衣男變態的一刀下,地穴出口的封印被他生生劈開一條小縫,而思羽和小三就是這樣被白衣男從這個小縫中傳送出去的。
離開地穴後,思羽止住心中的思鄉之情,一過家門而不入,帶著小三反身離開了五山。他這樣做是有考慮的,當初他可以說是「畏罪潛逃」,如果現在貿然出現在家族內,一定會被當成叛徒抓獲起來,雖然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多少人可以威脅到他,但思羽還是不願意和自己的族人短兵相交。而且,這也是決定思羽暫時離開家族的一個重要原因,在靈識搜索下,思羽發現爺爺西門塵、阿瑞斯和森森都不在家族之中。
正因爺爺他們都不在家族之中,所以思羽才會決定暫時離開家族。不過思羽也沒有走遠,而是帶著小三混入了通州城內。入城的這幾天,思羽發現城中突然多出了很多修真者,而且每一個老百姓臉上都洋溢著節日的喜慶,經過多方打聽,思羽也瞭解了一些情況,但大夥兒眾說紛紜,總讓思羽不得其解。不過聰明的他很快回想起爺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要想打聽事情,最好的去處就是茶肆和酒樓!」
酒樓思羽不想去,自然只能去茶肆了,接著,就發生了剛剛的一切!
……
走在大道上,思羽的靈識輕鬆的覆蓋到整座通州城中,城內那些修真者的一舉一動都清晰的展現在他腦中,就連身後跟著的幾隻小尾巴都「看」得一清二楚,不過思羽並沒有對身旁的霸石說明,對著這些人思羽還不放在眼中。
「嘎嘎,小兄弟,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霸石忍不住寂寞,開口詢問道。
「我叫思羽,老哥你就這麼叫我吧。」
「思羽……思羽,好名字,不過怎麼聽著像娘們兒的名字呢?」
「哈哈,老哥此言差異,『羽』乃我母親的芳名,我隨她叫,意為永遠思念我的母親。」
霸石拍著腦袋,哈哈一笑:「原來如此,是老哥我不好了,你可要見諒哦,我就這張嘴臭。」
「無妨,老哥是性情中人,噓噓猥猥就不像你了!」
霸石拍著思羽的肩膀,眼光不由自主的瞟向思羽的胯下,顯然這句「性情中人」很對他的胃口,「思羽老弟,你也是出自修真世家嗎?為何我一點也看不出你的修為?」
思羽點點頭,這個問題他在來之前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答案,「沒錯,我的師門是一個不出世的小門派,平常躲在深山老林中,不常出來走動,這次聽說五山西門家族舉辦『升天大會』,一時好奇就來看看,我的修為前不久剛剛達到出竅期,我看大哥的修為也快達到元嬰後期了吧,很快就可以追上我啦!」
霸石聽罷連連搖手,爽朗的笑聲從他沙啞的喉嚨中噴出,「我不行,我師父當年就跟我說過,我天資比較差,就算修煉頂多也就是元嬰期的修為,不像老弟你,年紀輕輕修為有成,呵呵,而且那些小姑娘個個對你拋眉獻眼的,這『才俊』二字用在老弟身上真是當之無愧,就連老哥我跟你走在一起也沾光啊,哈哈哈!」
霸石毫無遮攔的笑聲引得周圍行人一陣側目,思羽也不拘謹,跟著他一起笑開懷。兩人就這樣邊走邊笑,腳下的路很快就走到了盡頭。
「思羽老弟,你看前方就是城東的落家了。」思羽順著霸石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視線的盡頭找到了一座隱顯在蔥茂大樹下的紅頂建築。這是一座巨大的院落,門庭就夠兩輛馬車一齊通過,兩座石獅張牙舞爪的樹立門前,十分威武。在靈識的探測下,思羽感知這座落家庭院佔地極大,內庭一直延伸到五六畝地,這還不算後花園的大小。在城中,擁有一座這麼大面積的庭院,可見其主人在城中的顯赫地位。
「老哥,你知道這落家主人是什麼身份嗎?竟然擁有這麼大的庭院!那西門家族又為什麼將名帖放在落家?不怕歹人鬧事連累到落家嗎?」
「嘿嘿,老弟這你就不懂了吧!四大古老家族都有一個旁系的子弟世家,乃是四大家族的附庸,他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四大家族解決一些尋常的、不宜出面的問題,是四大家族衍生到人間的外圍勢力,他們一般都會駐紮在各個凡人城市內,聽候四大家族的調遣。這落家其實就是西門家族的旁系世家,雖然只是西門家族的外圍勢力,但在修真界也擁有一些名氣。所以這次將名帖將給他們,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而且有西門家族在背後給落家撐腰,也不會有哪個笨蛋蠢到去冒犯落家。」
「原來如此!」思羽心中詫異,原來家族還有這麼一個附屬世家,怎麼自己從來沒聽過!
「行啦,別多想了,那四大家族發展到現在,自然擁有許多枝枝葉葉的勢力,豈是我們能夠理解的,咱們進去吧,早點取了牌子,省得夜長夢多。」
思羽驚異的問道:「大哥怎麼知道一定還有牌子剩下,難道這一千個名額沒人動心嗎?」
「嘿嘿,放心吧,一千個銘牌雖然吸引人,但絕不是那麼容易拿的,你等著瞧吧。還有,你有沒有發現這條街的人少了很多!」
在霸石的提醒下,思羽果然注意到,這條街道接通東城門,理應是通州城最繁華的街段,但此時行走在路上的只有稀稀疏疏兩三人,實在是不成比例。放出靈識,思羽將整條街迅速的搜索一番,忽然他驚訝的發現,這條街不僅人少,而且還暗藏玄機,街道兩旁的房屋、胡同內無不藏滿許許多多的修煉者,他們修為層次不齊,但眼光都極有默契的集中在落家的大院口。「看」到這一切,思羽心中多有些明悟,感情這條街人少的原因,正是因為這群人的存在。思羽暗想:雖然這群人不敢在落家地盤放肆,但出了落家,那就是他們的天下。如果有人拿著名帖從落家出來,恐怕會立即受到這群人的炮轟。如此看來,這一千塊名帖還真不太好拿。
「你看,這地上斑斑駁駁的,都是乾澀的血跡,雖然我自問實力不低,但如果前幾日就來,恐怕也會變成一具乾屍。」
「老哥為何這麼說?」
「呵呵,小弟你是不知道啊,前幾日有幾個修為極深的老傢伙橫街奪牌,他們不進落家取,只在這條街上強奪別人的名帖,那些可憐的修真者直接被這幾個老傢伙當場活撕了,那場面叫一個慘啊。」
思羽滿不在意的道,「這麼厲害嗎?」
「那當然,據我估計,那幾個老傢伙都有分神期的修為,離那渡劫期就差遙遙一階。最令人髮指的是,這些傢伙自己拿了名帖也就算了,但他們還不知足,竟然憑著自己深厚的修為做起了買賣,只要別人願意花錢,他們可以為那些人出手奪牌。也正是因為他們的無恥,害得好些人命喪黃泉。不過最近那幾個人好像都消失了,這不我才敢帶你來,希望我們不要遇到他們才好。」
「哼,遇到他們才好呢!」思羽小聲的低估著。
「嗯?老弟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們快進去看,希望那些名帖還有剩餘。」思羽笑著拉著霸石飛快的朝遠處的落家奔去。他們這一動作立刻引起了掩藏在街道四周的那些修煉者的注意,幾乎一瞬間,無數道靈識覆蓋在兩人的身上。思羽嘴角一咧,強大的靈識瞬間將自己和霸石包裹起來,在兩人的身體上方形成了一塊動盪的空間震帶,那些靈識撞到思羽布下的空間震帶上,全都被無情的吞沒。躲在暗處的修煉者只覺得自己剛剛發出去的靈識竟然被一股莫名的大力吸了進入,頓時湧上的眩暈感,讓他們都受了不輕的內傷。
另一邊,當思羽和霸石進入落家大院後,一路尾隨他們的那幾名修真者也走到了這裡。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這幾名修真者相互使了一個眼神,迅速朝不遠處的一間客棧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