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羽眼睛一亮,忽然記起了那三張臉的由來。
在劍山萬劍閣旁,建有一座「敬德祠」。那是安放西門家族歷代先人靈牌的地方。每年清明,長老或是族長本人都會親自組織族內弟子進行追悼活動。思羽幼時也曾有機會進入敬德祠內祭拜過。
在敬德祠中,擺滿了歷代逝世的先人靈牌。在正殿的牆壁上畫有五位西門前輩的壁像。思羽一直以為那壁畫上的畫像都是畫著已經仙去的偉人,所以將他們的面容都牢牢記住,以此來激勵自己。
沒想到多許年之後,那壁畫上的人兒竟然重新站在自己面前,那仿若夢境的邂逅,讓思羽心神一顫,懵了好久。
「小子,我說你看夠了沒有。」
三人見思羽盯著自己看個不停,也不生氣,只是笑罵。
「哦……,對不起。」思羽趕緊底下頭來,現在面對著的可是自己的祖先,怠慢不得。
「小子,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和我們說說吧。」
「我叫西門思羽……」思羽想了想,鼓起勇氣抬頭望向三位祖先。「三位老祖先,我想知道我朋友怎麼樣了,你們能不能救救它!」
「呵呵,你這小子真是有趣,見到我們竟然毫不驚訝,倒先惦記著自己的夥伴。」先祖的話雖帶著責怪,但眼裡卻充滿笑意。
「也罷,你先告訴我,那個牛豬獸是怎麼來的,你又是和它怎麼認識的?」
思羽心中一震,沒想到這三位先祖竟然看出了小三的本體。當下,思羽也不隱瞞,將自己與爺爺外游,路過那片無名林子時的場景一一道來,只是略去了阿瑞斯他們一行人。
……
「如此說來,這當真是天意啊。」良久,面前之人緩緩道來。
思羽一直低著頭,等待著三位先祖的發話。
「孩子,告訴我,為什麼之前你在這裡一個月,我卻沒有看到你使用西門家族的秘法——《星芒訣》呢?」
思羽小臉一紅,有點唯唯諾諾的說道:「因為……我沒有修煉的天賦,不管是什麼功法,都無法修煉。」
三個人默默點頭,他們一點也不懷疑思羽所說的話,剛剛那座大陣,如不是吸收了西門家族的血脈,是不會停止的。所以思羽的身份不必懷疑,但讓三人吃驚的卻不是這個。
「小子,你老實告訴我們,為什麼我們從你身上感覺到很混亂的能量波動呢?」
思羽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小臉因為緊張而漲紅。
「孩子,別緊張,告訴我們,為什麼你沒有修煉功法,卻依舊達到了元嬰中期的修為?」
「我……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的丹田與別人不太同,我可以吞下別人不能吃下的東西,來增加功力,……一直以來我都是那樣做得。」
「吃下別人無法吃下的東西?比如說呢……」
「……火龍果!」思羽低著頭,弱弱的答道,在他的記憶中,他吃下太多的東西,其中也只有火龍果是叫得出名子的厲害玩意兒。
聽到思羽的回答,那三個虛影也忍不住的變幻臉色。「你說什麼?你說你可以直接吞下火龍果?」
思羽認真的點點頭,當初他只記得,吃下火龍果後,只有暖暖肚子的功效,後來又吃下「天」的精元石後,乾脆連一點微熱的感覺也察覺不到了。
在得到思羽的肯定後,三個虛影再次搖頭,滿臉刻著不可思議。若是讓他們知道思羽還吞下過萬年人參精的精元,恐怕他們臉上的表情還會更加精彩些。
現在的三個虛影也總算相信為什麼一個月的時間內,思羽可以毫不猶豫的吞掉那麼多的劍丸,原來他們只以為思羽的丹田擁有某種免疫,可以承受住劍丸強烈的劍氣。但現在看來,三人都錯了。那思羽的丹田根本就是一個進食機器,連火龍果都能直接吞下,相比之下,那劍丸與炒黃豆沒什麼分別。
「難怪發現你小子的能量竟然這麼混亂,想來你一定都吃下不少東西吧!」
思羽乾笑著點點頭,算是默認。
如此看來,也不難理解為什麼思羽沒有修煉過任何功法,卻能直接躍上元嬰期的修為。
「孩子,這一個月裡,你一直生活在我們的眼角下。但通過我們的觀察,發現你只是力量比一般的修真人大上許多,但卻沒有運用過任何的招式功法來進攻,這是為何?」
中間那位面容安詳的老者將問題問在了重點上。的確,就算天賦再差,修為達到元嬰期後,還是能夠修煉一些簡單的功法。就算再不濟,也能直接將體內的真元力發出來,用來攻擊。要知道,修真者之間比鬥時,都是靈寶漫天飛舞,招法絢爛多彩。
但這一個月,思羽觸動那些寶劍進行攻擊的時候,除了用他的肉身力量和一些不成熟的劍法攻擊,其他攻擊手段一概沒用。這一問題讓三位先祖很不解。
思羽無奈一笑,「回三位先祖,弟子曾今受過一次傷,醒來之後便發現無法運用自身的能量,只是單單力量變大一些而已。經過這兩年的恢復,我感覺能量應該已經全部回來了,但就是使用不出來,除非是關鍵時刻。」
說著,思羽又將自己受傷的經過稍稍做了一番掩飾,說給三位先祖聽。三位先祖聽完後,都是一陣搖頭。
「太過詭異,如此奇怪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孩子,你不是說你只能在關鍵時刻爆發出原來的能量嗎?能不能在我們面前嘗試一下呢?」
思羽想了想,點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沒人攻擊我,我如何抵抗呢?」
中間那位老者微微一笑,對著思羽道:「你轉身看後面。」
思羽將信將疑的轉過身去,立刻感覺到一股凌厲的劍芒撲向面門。那把憑空消失的紫色飛劍再次出現,這一次飛劍所捲帶的氣勢更加凌厲。
危急間,思羽的丹田內忽如的升起一股暖流,暖流如烈火燎原,飛快的燒到思羽的四肢上,思羽只感覺頭腦一炸,兩隻灌鉛的手臂順勢的舉起,擋在飛劍面前。一股澎湃的熱浪從雙掌湧出。思羽只聽到耳邊傳來一陣轟鳴,接著自己就被一股很強的後坐力拋向後方。
晃了晃腦袋,思羽從地上爬起來,彈去身上的塵土,思羽發現面前的那把紫色飛劍再一次消失,面前空空如也,倒是自己剛剛站立的地方,龜裂了兩塊石板。
再次確認自己沒有受傷後,思羽慢慢的回過身來,卻發現三位先祖正用一種看怪物的眼光盯著自己。
……「三位先祖,有什麼不對嗎?」
「小子,老實告訴我,你今年多大?」
思羽側著頭,「剛滿十六啊!」
如果那三位先祖擁有實體,那思羽一定可以聽到他們倒地的聲音。而現在,思羽只能看到他們臉上一陣陣的抽搐引起的模糊畫面。
中間那位老者定下了神,再次掃視思羽的臉頰,眼裡忽然多出一絲實質性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