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剛子這麼一碰,瞬間感覺全身活了過來。不知為什麼,有段時間我經常這樣,明明已經醒了,而且還感覺現在的睡姿十分難受,可就是動不了,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又是趕到趴著睡時,感覺十分憋悶,有些喘不上氣,可就算這樣還是無法動彈。農村有種說法,叫鬼壓床,不知道是也不是,反正我是沒感覺有東西趴在身上。
我被倆人就這麼沒有一點愛心的生拉活拽的弄了起來,連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套上衣服弄到了人群裡。張栩梅迎了過來,笑道:「小秦,醒了?好點沒有?」
「梅姐,他只是受到了驚嚇,沒什麼事。就是以後,可能會膽子小了。」喬佳看著我似笑非笑的說道。
「梅姐,沒事,就是還感覺有點心慌。裡面怎麼樣了?」我看著周揚他們還都在屋內,不知再搞什麼。
宋小佳湊過來,神情緊張的有些不自然:「聽剛才裡面的人說,隊長他們正在研究床上的那片灰跡。」
「灰跡?什麼灰跡?我怎麼沒看到。」說實話剛才門外那一陣,我看的還是十分仔細的,尤其是床上。說著,我便掙脫開剛子二人,朝屋內慢慢走去。姜大為看我走路實在不穩,又急忙追了上來扶住了我。
再次進來,看到那幾具童男童女,更加讓我感到恐怖,心底裡一陣戰慄。使勁嚥了口唾沫,強行把目光從地上那具爆爛的童女身上移開,可雙腿還是不由的一陣發軟。我急忙伸出胳膊搭在姜大為肩上,可沒想到,這小子比我還孫,早就嚇得抖如篩糠,動彈都是問題!
沒辦法我只好喘了口氣,自己走了過去,還沒到床邊便聽周揚說道:「我看這些灰跡很像人體焚燒留下的。」
周揚此話一出,我看嚇得前面的人都是一哆嗦,還好有了剛才那一幕,對這種事情的抵抗力稍微有了點提高,
「隊長,不會吧。就算這裡的條件在艱苦,也不至於連個骨灰盒都弄不出來吧,就這麼一把火點了,把骨灰往床上一灑,也不是這麼回事啊!不過,還別說,這床看起來倒是挺像棺床的。」李牽發一邊在床上劃拉著什麼,一邊說道,由於人牆當著,我也看不到。
擠過人牆之後,才恍然大悟為什麼一開始沒有發現這些灰跡。原來先前看著灰色的跪墊,竟然是上面落了一層灰,吹去灰跡之後,就露出了下面黃色的布面。不過讓人感覺奇怪的是,每個跪墊的後面一小半都被青灰色的道袍遮蓋著。旁邊還各滾落著一根拂塵和一頂道盔,怎麼看都像一個好好的大活人,坐在這兒突然消失了一般,只不過是光著腚消失的。
「就是啊,老周,我覺得也不太可能。」陳國榮搖了搖頭,感覺不可思議。
「連長,隊長說的還是有可能的。」我轉身看去,是陸可兒和喬佳進來了,說話的正是陸可兒:「人體有一種最奇異的現象,叫做自燃。自燃在世界各地,很多地方都出現過,原本一個好好的大活人,再去看時只剩下了一堆灰跡。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死者的衣物竟然沒有絲毫的損壞。」
「可兒,真的假的,連人都燒沒了,衣服怎麼沒壞?」趙虎瞪著一雙虎眼,十分費解的問道。
喬佳點點頭:「確實有這種現象,你說的這個問題,也是最另人想不通的。」
有了兩位隊醫的支持,周揚的理論似乎也被人認可了。可接下來擺在我們眼前的問題卻依舊沒有解決,羅平三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進來就成了那樣?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的話,眾人總感覺這種怪異的事情隨時都會在自己身上發生。
「會不會是鬼附身?」就在大家感到不安的時候,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雖然聲音不高,但卻字字入耳。一說到鬼魂,頓時一陣莫名恐慌在眾人間散開了。雖然剛剛經歷除四舊的文革高潮,說實話,很多人都是怕迫害,才不得已跟風走形式。真正這種根深蒂固植於人心的思想,依舊沒有什麼改變。人們內心的恐懼,最終還是幻化成鬼魂的形勢現身的。
「誰他娘的胡說八道!」陳國榮一下發飆了,他很清楚,一旦這種想法在隊伍中流傳開,必將會帶來嚴重的後果:「再他媽亂說,老子非把你送去改造!」
頓時間屋內極其壓抑,這分外寂靜的背後,我似乎感覺到一股暗流的湧動。最後還是周揚出來說話了:「同志們,咱們都是社會主義新中國的接班人,咱們要相信馬克思主義,相信毛主席,相信人民。在人民的面前,一切醜惡的純在的都會被打倒的。閆偉三人的事情,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的,只不過不能拘泥於現在的阻礙,停止不前,無論為了咱們能出去,還是為了完成任務,同志們,咱們都得往前走。」
「來人!你們幾個。」周揚話音剛落,陳國榮便大喝一聲:「給老子把這座房子點了!」
「是!」張勝利和吳明達幾人,大喝一聲隨即跑到外面去取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