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床的前面,還分左右各站了一列童男童女,各五人,栩栩如生,如同真人一般。每人各抱一件拂塵,不過由於年代的久遠,拂塵上的那束獸毛已經脫落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了稀疏的一綹。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生活用品,比如洗臉用的木盆,以及淨身用的澡盆。
就在小院的左側,還有一間類似廚房的房間,很小,還沒來及看。不過,我還真佩服這間屋子的主人,竟然在這種老鴰都不光顧的地方,還有閒情逸致搞出十個這麼逼真的人偶來。要麼說搞藝術的人思想不一般啊,累死我都想不通,外面這麼廣闊的天地,非得跑這兒來搞雕塑。
不過,最讓我感覺有點奇怪的地方,還是屋內的人員。為什麼只有道童,沒有道長呢?難不成道長飛昇了?當然,這絕不可能。還有,羅平三人怎麼會突然變成那樣呢?以我現在來看,裡面似乎沒什麼危險,這裡通風還算良好,不會因為長時間缺氧導致癡呆,況且看他們三人也不像智力低下。
二人確定沒有什麼危險後,終於還是朱帥波當先踏了進去。我仔細聞了聞,屋內有一種怪怪的味道,有點刺鼻,好像從哪兒聞過:「朱大哥,這什麼味兒?」
朱帥波摀住鼻子搖搖頭:「不知道,感覺像某種防腐劑。」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突然想了起來,以前上課的時候就學過一種防腐劑叫福爾馬林,我記得當時還聞過,熏得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搞得很煽情。可這間屋裡又沒有屍體,怎麼會有這種味道呢?
我一手抓著手電筒,一手捂著鼻子,查看了一番,最終目光再次落到了那幾個童男童女身上。於此同時,已經走過去的朱帥波募然說道:「這是真人!這都是用來陪葬的孩子!」
朱帥波話音剛落,我便感覺大腦嗡的一聲,頭都炸開了:「這,這都是死人?!」話一出口,便感覺整個房間的氣氛全變了,原本就顯得十分幽深的石屋,此刻更是極度陰森!我還從沒見過挖古墳的,更別說這些陪葬的死人了。
此刻看著眼前這十具活生生的死人,大腦登時亂成一團,甚至都感覺那些小孩在對我笑!嚇得後背一陣陣發涼,總感覺有人趴在我背上,突然,我感覺似乎有一綹頭髮吹在了我臉上!
一剎那,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渾身一緊,整個人「啊——」的一聲彈射了出去。由於來得突然,再加上本能的應急反應,老子並沒有注意躥出去的方向。不過,我這人從三下鄉開始,就他娘的一直點背,這次也不例外。就在我回頭看時,突然腦袋撞在了一樣東西上,軟綿綿的。由於我的力道太猛,連通那東西一塊摔在了地上,更糟糕的是還被我壓在了身下。
還沒等我意識過來怎麼回事,便聞到一股非常濃烈的腐臭味,還有那刺腦的甲醛味兒!我急忙手電朝下面照去,這一看不當緊,嚇得我連滾帶爬的朝朱帥波衝了過去,像小娘們一樣,抱住朱爺們的胳膊好一會沒敢放開。
剛才被我撞到的正是站在最外面的一個童女,更不幸的是被我壓在了身下。由於死亡時間已經很久,雖然在防腐藥物的作用下,沒有腐爛,但身體的皮膚以及肌肉組織早已經十分脆弱,說吹彈擊破也不是太誇張。由於我身體的重壓,那位童女較小的身軀登時被壓爆了,手電照下去時,正看到一張煞白的臉,口大張著,裡面的口腔已經發黑,雙目圓睜,其中一隻眼睛還被壓的迸了出來!
從那一刻起一直到現在,那副畫面都成了我永遠且致命的夢魘!曾經很長一段時間,一閉上眼就能看到一張煞白的臉趴在我胸前,更記不清有多少次是被那只蹦出來的眼睛從睡夢中嚇醒!
使勁抱著朱帥波的一隻胳膊,我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兩眼一陣發黑,腿軟的根本站不起來,身上沾滿的那些不知是防腐液還是漚爛的組織,發出的陣陣刺鼻的氣味,讓我的呼吸更加困難!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出去的,反正等我意識清醒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院內,剛子和姜大為正用寶貴的飲用水給我擦洗著身子。
還沒完全恢復過來,就聽剛子在我身邊便擦邊嘟囔著:「唉,大山,不是兄弟說你,這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吧,咱就算再飢渴,那也不能連死人都不放過吧!你看你猛的,直接把人家搞得七竅流黑水。不過話說回來,好像自從下來,你的桃花運就一直不錯嘛,連死了的小童女都不放過。」
「哎呀,剛子,你想噁心死人是嗎!大山才不是你說的這種人!」姜大為很認真的跟剛子吵了起來,得到姜大為認可,還是讓我感到一絲溫暖的。
完全恢復過來的時候,感覺全身僵硬,費盡了力氣才將頭扭動了一下,緊接就聽到剛子的嚎叫:「大山醒了!」隨即抓住我的前胸一陣猛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