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軒下意識地擁抱她,他是出於可憐和憐憫,這兩種情感死死地困擾住柳若軒,害怕又油然而生地落在柳若軒的身上。
「不要哭了,董微已經死了,她不可以活過來了。」柳若軒放開童謠,窗上的霧氣依舊地存在。
很刻意地,這霧氣掀起了室內這陰森的氣氛。
「我,我……」童謠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這一切的恐懼都來自窗上這個漸漸退去的死字。
那個女人在張天宇的房間裡出來,她和一個女護士迎面地相撞在一起,摩擦的聲音響起了。然後,接下來就是瓶子在女護士的手上滑落下來發生。
破碎聲把柳若軒想童葉的思緒打亂了。
「是誰?」他感覺他的背後有人,柳若軒順著響起的高跟鞋聲音奔了出去,他只看到那個女人離開的背影。
他只看到了一眼,她就消失在冰冷的空氣之中。
玻璃碎片灑落一地,在瓶子裡發出來的藥水味刺激了柳若軒的味覺,他低喃了一聲:又晚了一步。
柳若軒退後了幾步,快速地轉過身來。
張天宇就在辦公室裡若無其事地在看病歷,柳若軒看到了,張天宇的白袍上有很淺淡紅色的唇印。這時,童謠也來到了這裡,來到副主任醫師的門口。
兩個人默默地把炙熱的目光落在對方這深沉的眼睛裡,童謠猶疑了一陣,把音量提高了:「柳若軒,你怎麼了?」童謠的口吻變了,變得很溫柔。
這眼光不再有針對的意味,她在試圖地鼓勵柳若軒:「若軒,你太緊張了,你讓我感到很害怕。」
「我看到了那個女人。」柳若軒的說話聲很低。
此刻,張天宇就在辦公室裡出來,他的臉上帶著微笑,手上拿著幾本薄薄的病歷本。
張天宇經過柳若軒的身旁,奔到有燈光的護士站前,他拿起話筒在聽電話。
「你看到了?」童謠的聲音很輕,很冷淡的。
他看到了張天宇鎮靜地在聽電話,時而地露出殺死人的笑容。
那講電話的聲音是飄忽的,他平和了下來,是心境的平和,柳若軒把童謠拉到停屍房的門口。門已經被人關上,窗上的霧氣逐漸地被雨水侵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