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毒後 心如止水 228
    欒傾痕接過拜帖,展開,上面霸道的字跡展現眼前:皎國今年勝產黑珍珠無數,朕會親自貢送貴國,藉機拜訪貴國,以示友邦之好。

    「說得真好聽,他來不過是因為宇文家的死。」宇文召生前一定非常受單沐卿重用,現在他的死都可以讓他親自前來了。

    聶瑤珈看著拜帖下方的名字,單沐卿,聽這個名字,就感覺他是一個外表溫和但內心深沉的男人,和欒傾痕如出一轍。

    司徒冷看了聶瑤珈一眼,說:「皇上,末將退下了。」

    聶瑤珈看欒墨亦想國事,笑道:「你慢慢想,我出去啦。」她走出景心殿,穿過長長的迴廊,與欒傾痕撞上。

    欒傾痕扶好她:「走路也不看著點。」埋怨中是關心之意。

    聶瑤珈看到他就想起他和聶惜若熱吻的事,她說:「謝了。」

    欒傾痕握住她的手不要她走:「你說,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那件事。」

    「其實我原諒你了,但我不想與你再有瓜葛了。」

    「你不負責任。」欒傾痕蹙眉,就是不放開她的手,自己站得像石頭一樣不可動搖,任聶瑤珈在一邊又掙扎又打他的胳膊。

    「我不負責任?我哪裡不負責任了?」

    「當初是你提議要與我成親的,現在呢,你不理我,不原諒我,還和皇上走得那麼近。」欒傾痕的話裡酸酸的不是滋味兒。

    「喂,你說話講點分寸好不好,皇上簡直就像我的多年好友,他讓我開心點有何不對啊,不像有人,只會惹我生氣。」聶瑤珈與他牽著手,兩人的距離卻離得好遠。

    「你生氣,那是不是證明你在乎我?」欒傾痕嘴角略帶笑意,卻忍著不敢表露。

    「我才不會在乎你和誰在一起,至少從那件事以後,我就不會在乎了。」聶瑤珈這次狠狠的甩掉他的手:「你可以說我小氣,可以說我不沒風度,但我要告訴你,你是前皇帝,怕是改不了這後宮成群的習慣了,我是要強的女人,受不了妻妾成群的家,所以,寧可與你不相干。」

    頭也不回的走掉,欒傾痕看著雨中她的背影,喃喃說道:「現在我又不是皇帝,就算我當了皇帝,也許……因為你,可以廢除三宮六苑啊。」這個女人,他真的沒辦法。

    一個月裡,欒傾痕和聶瑤珈還是形同陌路,偶爾說兩句話。

    聶惜若始終沒有得到寵幸,是欒墨亦失信了,他只顧著政事,安排皎國皇帝來卉國的事。

    就在海棠花盛開的一天,皎國的皇家隊伍入了宮。

    欒墨亦親自來迎接,欒傾痕與聶瑤珈,聶惜若等人都悉數到場。

    皎國用珍珠鑲嵌的馬車氣派十足,耀花了大臣們的眼睛。

    宮女掀開簾子,單沐卿走下來,一臉笑意走來。

    聶瑤珈打量著他,沒想到和欒傾痕有得一拼啊,一雙眼睛像極了夜空中的星燦,透亮清澈,眼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嫵媚,直挺的鼻,唇形秀美,色淡如水。

    走近了看他,發現他的肌膚勝雪,被散著頭髮映襯的更白淨透明,高貴的青色龍紋長袍正合體的穿在他身上,滿身貴氣,氣場也足。

    欒傾痕看到聶瑤珈在看單沐卿,便故意用身子擋住了她的視線。

    「卉國真是個人美景美的地方。」單沐卿首先說了話,視線在欒傾痕身上短暫停留過。

    「哪裡,朕安排了皇上的住處,先去紫鑾殿吧。」他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單沐卿與欒墨亦一同進入紫鑾殿,單沐卿坐在龍椅的側座上,他拍拍手,兩個人進來,手裡平端著錦盒,打開,裡面一串黑珍珠,一串白珍珠,光芒放彩,令人不敢逼視。

    「這是我國今年盛產的黑珍珠,另一串是白珍珠,各五十顆,請皇上效納。」單沐卿的臉上從來沒失去過笑容,可是在聶瑤珈和欒傾痕看來,他這人高深莫測。

    欒墨亦命人收好,「多謝皎國皇帝送來這麼貴重的禮物,朕今晚設宴為皇帝接風。」墨亦表現的同樣氣度不凡。

    單沐卿挑眉,「噢?不知可有美人助興?」他眼角瞥到聶瑤珈的方位,又悄然收回來。

    「哈哈哈,當然少不了美人。」

    在場的人都歡笑起來,卻摻著幾分真,幾分假。

    皎國從來不與卉國往來,這次突然造訪,一定有所目的吧。

    交談到黃昏,晚宴就設在紫鑾殿,太監搬上小桌給各位大臣及皎國來的官員。

    宮女魚貫而入將美酒佳餚送上,一隊舞姬在中央跳著舞,為大家助興。

    單沐卿搖搖頭:「貴國的美人就是指這些貨色?」他玩轉著手裡的酒杯,不經意的說著。

    欒墨亦聽了沒有接話,自己喝著酒。

    單沐卿忽然想起什麼,對對面座位上的欒傾痕說:「這杯我敬你,只說過您的事跡,令我非常欽佩。」

    「噢?看來,皎國皇帝對卉國所發生的事了如直掌啊。」一語戳破他,欒傾痕敬了他一杯,喝個精光。

    單沐卿自然聽得出來,他飲下酒,笑著說:「卉國是最大的國家,有點風吹草動就像這大地跟著搖一搖,地動山響啊,我當然會知道一些事情。」

    「只怕是有心人多長張嘴吧。」欒傾痕也同樣笑著回應。

    聶瑤珈坐在欒傾痕一側,看著他們兩個真的好像,笑裡藏刀,各懷鬼胎。

    欒墨亦卻獨自笑起來,欒傾痕越來越像他自己了,從前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單沐卿看著第二輪舞姬上陣,拍拍手:「這可不行,卉國沒有真正的美女表演舞藝嗎?這些平庸的女子跳著舞也沒辦法讓人喜悅。」

    單沐卿這次看著聶瑤珈:「依我看,這位姑娘是絕色,不能獻上一舞嗎?」

    「皇帝不知她是我的妻子嗎?不太方便為大家表演吧。」欒傾痕有些慍怒。

    聶瑤珈站起來,「皎國皇上說話有些喜歡拐彎抹角,跳舞雖不可能,但是瑤珈可以獻上一曲為皇上解悶。」

    欒傾痕心想,她還會彈曲子?欒墨亦也意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聶瑤珈用任何樂器彈曲。

    聶惜若在下面坐著,在聶府的時候,她傷勢未痊癒時,閒著就愛彈彈曲子打發時間,現在竟然想在皎國皇帝面前顯擺。

    單沐卿看她的眼神有些變了,深邃的像看不透的井,「什麼曲?」

    「十面埋伏。」聶瑤珈只會這首曲子,其他的還真彈不完整。

    宮女送來琵琶,她坐在座位上,一聲聲清脆的琵琶聲響在所有人耳畔,詭異的氣氛渲染開來。

    聶瑤珈自信的彈奏著,靈活的指撥動著弦,眼神逼視著單沐卿。

    單沐卿端著酒杯,眼神裡是看不透的深遠。

    節奏越來越快,人心惶惶,連拿酒杯的手都開始顫抖,這又不是打仗,聽這十面埋伏聽得怪難受的。

    所有大臣都是這樣認為的。

    一曲在快速逆轉後,突然結束。

    聶瑤珈笑著放下琵琶,「讓皎國皇帝見笑了。」

    單沐卿鼓掌,「非常好。」

    欒傾痕側目望著她,她的眼光一定讓單沐卿心裡氣得不行吧,挑釁和不屑還有幾分倔強。

    欒墨亦打個圓場:「皇帝一定很累了吧,朕差人送皇帝去宮殿休息。」

    單沐卿站起來:「是啊,頭很重,聽了這位姑娘的曲子,更是讓我深感驚恐啊,還是回去歇息最好。」他走時,看了欒傾痕和聶瑤珈一眼。

    欒墨亦看到他被送走,長歎一聲:「你們說,他來是幹什麼的。」

    「深不可測。」兩人齊聲回答他。

    欒墨亦不得不笑,「你們的默契真不錯,好累啊,各自回宮吧。」他打了哈欠,欒傾痕和聶瑤珈看看彼此,退下了。

    聶惜若看著欒傾痕離開,心裡不是滋味,她又喚一聲皇上。

    「你有何事?」欒墨亦問。

    「皇上,讓臣妾服侍您吧。」聶惜若不得不說,厚著臉皮也要說。

    欒墨亦的臉色凝重起來,當一個帝王還有一個壞處,那便是不容易守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卻要面對一大片女人,當初他真的後悔選了兩個,還不都是大臣們的意思?他不想碰這個聶惜若,真的不想。

    「改日吧。」欒墨亦表現的很累,匆匆的走掉了。

    聶惜若跌坐在地毯上,她用力的打著地面,得不到皇上的寵幸,得不到欒傾痕,她上輩子欠了聶瑤珈什麼,值得今生她搶了自己一切。

    入夜,海棠花翩翩落下,單沐卿接著花瓣,攤在掌心:「真美啊。」他將花瓣緊緊握起,沒有露出一絲笑容。

    他披著薄披風走在宮中,卉國地方大,皇宮似乎也比皎國大,他看到拈花樓,甚是喜歡就上去了。

    他進入屋裡,這裡不像有人住過,他躺在床上,這裡比較舒服,閉上眼睛睡沉了過去。

    一早,青鳥在樹枝上鳴叫,聶瑤珈想去看望阮秀蕪,多天未去,似乎不太好,經過拈花樓,發現門微微開著,她走進去,看著睡得香的單沐卿:「喂,喂……」

    她只想叫醒他,這裡不適合他睡覺,一隻手突然抓住她的,將她拉到他面前,兩人的距離不過一寸……

    ……謝謝zqming10親送靈兒金牌喲,靈兒抱回家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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