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毒後 心如止水 189
    連依一聽,原來是皇后,聽說皇上冊封她也沒多久,還不是納了自己為妃?皇上應該不喜歡皇后的。

    「我心情不好,在這裡發洩一下,沒礙著皇后吧。」她昂著下巴,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態度。

    聶瑤珈皮笑肉不笑的說:「發洩有很多種方式,本宮勸你不要拿這些花花草草出氣,它們也是有生命的。」

    「我偏要!還有啊,皇上把你的畫像都燒了,依我看你也沒權力來指責我!」連依故意將畫燒燬的事說成是欒傾痕親手燒的,有意要氣聶瑤珈。

    聶瑤珈卻沒有發怒,仍然鎮靜自若,「你剛進宮,又是外族人,本宮念你沒學會規矩,就不計較你的態度,不過,本宮今天就先教你第一點,本宮是皇后,是統轄後宮的女主人,而你只是個妃子,論品級,你還差得遠,說話不要沒分寸,免得惹來禍端,就算是一個宮女也會瞧不起你的。」她微微轉頭,對遊廊上的宮女下令:「來呀,取走連妃的鞭子,千萬別讓她傷了自己。」說完,她回過臉來,給連依一個你能耐我何的眼神。

    一個宮女小心的過去雙手恭敬去接連妃的鞭子。

    連依本來心情就差,現在還被皇后訓斥,自然不甘心,她甩起鞭子朝宮女身上打了一鞭:「滾開!」

    宮女疼的痛叫一聲,流下了眼淚。

    聶瑤珈這回自己伸手,不容反抗的眼神盯著她:「拿來。」

    連依氣得呼吸都不均勻了,她氣得將鞭子遞在聶瑤珈手裡,憤憤的離去。

    聶瑤珈看一眼那個宮女,「你過來。」

    宮女心想,叫她做什麼?是不是差事沒有辦好,皇后要責罰她了?她怯怯的跟上去。

    到浮尾宮裡,聶瑤珈將鞭子扔在桌上,從藥箱裡拿出藥:「脫下外衣,我給你上點藥。」

    「皇后,奴婢不敢!皇后身份尊貴,怎麼可為奴婢上藥?奴婢回去自己擦點就好。」宮女嚇得連忙跪下。

    聶瑤珈將藥給她,「你回去抹這個藥,很快就會沒事的。」

    那宮女感動的微微抬頭看一眼皇后,覺得皇后是個特別的女人。

    「你叫什麼,在哪裡當差?」聶瑤珈看她長相平凡,一看就是個腳踏實地的人。

    「奴婢叫恬末,是司樂房的宮女。」

    「嗯,今後你跟著本宮吧,本宮也缺個貼身的人。」

    恬末怎麼都想不到這樣的好事落在自己頭上,她跪下:「謝皇后娘娘,奴婢一定盡心盡責。」

    聶瑤珈微笑,將她扶起,「好了,去吧。」

    儲秀宮

    連依氣沖沖的將宮裡的花瓶擺設等都摔了個粉碎,她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樣訓斥過,怎麼能嚥得下這口氣!

    她在房裡來回走著,不行,她要還擊,這個皇后礙了她的眼,就別想在她眼前出現!

    她馬提筆寫信給姐姐索依,姐姐心眼多,一定要姐姐幫自己擺平皇后。

    聶瑤珈在天黑的時候去了景心殿,說是皇上有事要說。

    她一路上猜測欒傾痕要對她說什麼,走到門口,林公公通報才進去。

    「皇上有何事找瑤珈?」聶瑤珈瞄一眼牆上,畫像真的沒有了,心裡有些失落。

    欒傾痕沒有注意她的眼神,「兩天以後,朕和你,墨亦還有連妃要起程去軍營。」

    「可是軍營不是城外不遠嗎?」聶瑤珈覺得不必大費周張的四個人去啊。

    「沒錯,城外軍營是保護皇宮為主,可是說到打仗,在卉國的北面還有幾個營,我們要去的就是最大的軍營。」

    「我們去有什麼用處嗎?」聶瑤加覺得她和連妃是女人,不必跟去吧,去了又能做什麼?

    欒傾痕走到她跟前,「朕聰明的皇后想不到嗎?墨亦從來沒有去過,朕希望帶他瞭解,而連妃她始終還和合胡部落的人緊密聯繫,朕要她去看看卉國真正的強大,要她心生敬畏,不要讓回耳再抱有野心,而你……是個女人,朕當然需要你。」他的眼睛露骨的盯著她。

    「看來,皇上不敢碰連妃,怎麼忽略那麼一個美人啊。」她有些想知道他對連妃的態度。

    「再美,也不及你啊。」欒傾痕讓聶瑤珈無語反駁。

    聶瑤珈的眼神落向別處,正巧看到桌角放著被燒壞的畫卷,原來畫真的被燒燬了。

    欒傾痕順著她視線看去,想說什麼可又沒有解釋。

    「皇上……我們卉國要和沁國打仗了嗎?」

    「差不多就在過年以後了,只是也不確定,駱殿塵一直加緊練習新兵,製造兵器,我們也要做到萬無一失。」欒傾痕想到戰爭,語氣也微微變了。

    聶瑤珈點點頭,「那瑤珈回宮準備了。」

    欒傾痕任她離開,吩咐林公公:「多準備幾件加厚的披風,軍營是個很冷的地方。」

    ……

    連依也收到公公來報,要她一同去軍營,她陰險的笑起來,太好了,她向姐姐要了八個力大無窮的勇士,這次趁這個機會,幹掉皇后,欒傾痕就是她的了。

    姐姐回信還說,要她習慣中原的衣服和菜色,生活方式等,並且說勸她,要做一個溫柔的女人討皇上歡心。

    連依將信燒了,「聶瑤珈,我連依也不是個有頭無腦的女人!哼,你等著瞧吧,我會讓你死無全屍!」

    隔日,欒傾痕等人一起起程,此次人數不多,分為兩輛馬車,欒傾痕與墨亦剩前面的,聶瑤珈與連依剩後面的馬車。

    一連趕了一天的路途,顛簸來到軍營。

    聶瑤珈一下馬車,就感覺風很大,她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不過卻看到軍營高高的眺望樓,再看下來就是大型的木門。

    在門外就聽見似有百萬練兵齊喊口號的聲音,宏遠震盪。

    欒傾痕自然的牽住聶瑤珈的手:「走吧。」墨亦與連依緊隨其後。

    進了木門,五排將軍先跪下,齊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聶瑤珈覺得他們的聲音很洪亮,不愧是練武之人。

    可是將士身後的放眼望不到邊的五十萬兵卒齊齊跪下,也呼萬歲和千歲,聲音震盪在耳邊,除了震懾還是震懾。

    欒傾痕對將士說:「都起來吧。」

    聽了皇上這樣說,所有人才站起來,聶瑤珈與欒傾痕一同視察著兵卒,欒傾痕走到一個不太高的基台上,望著兵卒。

    連依沒想到卉國居然這麼強大,這些兵她踮起腳尖看都看不到最後一排,不過她看過兵卒們的臉時,忍不住呵呵笑起來:「這裡的人比我們合胡族的人都黑!呵呵!」她掩嘴笑起來,在看到欒傾痕慍怒的目光時斂了笑容。

    前方的將軍們聽得清楚,對這位連妃一點好感也沒了。

    聶瑤珈走到連依的面前,「連妃,本宮真想給你一個耳光。」

    「為什麼!你憑什麼呀。」連妃話一出,覺得別人都敵視她,暗罵自己就是嘴快,說了話得罪人。

    「憑什麼?這裡都是卉國的子民,可他們參軍報國,為保護家園,為保護自己的家人而在這裡夜夜苦練,日日頂著烈日練習,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他們是我們卉國的英雄!他們每一個都英偉俊逸,在皇上心中是,在本宮心中是,在千千萬萬卉國子民的眼中更是!你的嘲笑,只讓我們看到你的無知而已。」聶瑤珈說完這番話,四下靜謐無聲。

    將士們用感動的眼神望著這位皇后娘娘,有些兵卒都已流下熱淚。

    欒傾痕在基台上看聶瑤珈,嘴角淺淺一笑,對大家說:「戰爭,是一場苦難,可是朕會與眾將士一起對抗外侵!與你們並肩作戰!」他其實早已決定好的,將來會親征。

    「吼!吼!吼!」所有將士高舉兵器,對欒傾痕與聶瑤珈的話作以回應,軍心大振!

    連依往後退幾步,自覺自己被孤立起來,靜靜不敢多說話。

    墨亦看著聶瑤珈的背影,若是她不當皇后,真是卉國的損失,欒傾痕的損失啊。

    夜裡,一位叫高迎的副將軍帶領欒傾痕與聶瑤珈到帳營裡休息,他說:「委屈皇上皇后在這裡過夜了,這裡實在簡陋。」

    聶瑤珈打量著帳營內,「所有的兵卒比我們苦百倍,我與皇上也不怕這些,你下去休息吧。」

    欒傾痕瞇著眼睛望著她,「朕有時候真看不透你。」

    「何必看透呢?你也是讓人捉摸不定啊。」她去摸摸床榻的毯子,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冷啊。

    欒傾痕從後面環住她的腰,感覺到她的顫慄,問:「聽說,你在景心殿找過什麼東西。」

    聶瑤珈笑說:「皇上的眼線還真不少,是的,我在找一塊玉珮,聽聞是皇上的母親送給您的,花紋奇異,所以我一時興起,就想找來看看而已,皇上現在能不能讓臣妾一飽眼福呢?」

    「玉珮?什麼玉珮,墨亦好像也提過,不過朕找過,沒有啊。」他挑眉,瞳仁裡淨是無邪。

    聶瑤珈的心一沉,他在失憶前將玉珮放起來,失憶後連自己也不知道放在哪裡,看來,她真的沒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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