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毒後 誰主沉浮 160
    聶瑤珈走過去雙手貼在他胸前,「皇后嘛,早晚要住進這裡,不然我算什麼在這宮中?」

    欒傾痕打開她的手,「一個籍籍無名的替身而已,還需要什麼身份?你別想了。」他邁出門口。

    「你瞧,你面對我只有生氣,疲憊,我這樣的替身你還想要?」聶瑤珈也背對他,神色憂傷卻在隱忍。

    「要。」欒傾痕輕吐一個字,卻是千金重,重重的烙在聶瑤珈心上。

    欒傾痕也沒有再說讓她離開浮尾宮,他迎風走在宮中石徑小路上,衣袂隨風輕輕勾起,自己是否太自私,給紫凝強加一個替身份圈禁在宮中。

    只要她在,他就覺得心安穩下來,不會彷徨。

    聶瑤珈,為什麼你離開我?沒有你的日子,我要如何進行。

    步子走得越來越沉重,心也一樣,長久的思念壓抑在心裡好想爆發出來,卻找不到一個人讓他撕下面具來真正面對,他只能繼續做著人們心中威嚴高貴的皇帝。

    司徒冷找到皇上,上前道:「皇上,沁國皇帝親筆書信一封,剛剛送到,送信人說,請皇上一個人看。」

    欒傾痕解開信。

    欒傾痕,你的親生母親在我手裡,我想與你作一個交換,不涉及兩國,只是你與我的交易,若你同意七天後請到藏雲山莊,你應該知道我要的是誰,若你不來,你可能永遠不知道你的身世了,也永遠別想見到你母親。

    藏雲山莊,剛好出了卉國境內。

    駱殿塵想要紫凝?他大步回到景心殿,找到駱殿塵的妻無雙玉戒,雙眼微瞇。

    司徒冷大膽的看了看他放在桌上的信,眼神不禁驚愕,這下皇上又要怎麼辦。

    沒有人知道紫凝在皇上心裡佔有多少份量,他會交換,還是不交換?對方可是抓了皇上的親生母親呢。

    皇上心裡一定左右為難,司徒冷氣憤的想,總有一天,他要領兵攻進沁國皇城,親手抓住那個沁國皇帝!

    三日過去,司徒冷看得出皇上還沒有做出決定,他的心一直在掙扎,無法取捨。

    司徒冷決定將這件事告訴紫凝,她又不是皇上真正愛的聶瑤珈,換回皇上生母也不會讓皇上後悔的,雖然有些對不住紫凝。

    聶瑤珈正在寫書信,她想告訴墨亦自己的近況,要他不要擔心。

    司徒冷和林公公打了招呼,才來到她面前:「紫凝姑娘,我聽說你擅長用毒,還是毒仙的弟子。」

    「是啊,司徒統領想說什麼就請直說吧。」聶瑤珈暫時放下毛筆,與他交談。

    「那你接近某個人,是不是可以保護自己呢?我指的是你可以施毒保護自己。」

    聶瑤珈笑著,「當然。」

    司徒冷聽了,放心許多,「沁國皇帝駱殿塵前幾日給皇上來了信,我無意間看見內容,駱殿塵要皇上拿你去交換皇上的生母。」

    「你說伯母在駱殿塵手裡?」聶瑤珈站起,駱殿塵已經是第二次抓走阮秀蕪了,而這一次,他必會加緊防備,不會像上次一樣輕易讓阮秀蕪逃跑。

    她覺得駱殿塵和欒傾痕有一個共同點,都太執著了。

    「皇上呢?他怎麼說。」聶瑤珈想起上次交換質子的時候,皇上在為難情況下放棄了她,這次呢?他還會做相同的決定嗎?

    不過無論欒傾痕怎麼決定,她都會去做交換,司徒冷提醒的很對,自己擅長用毒,而且駱殿塵只是想擁有自己,並不會傷害她,可是阮秀蕪在駱殿塵手裡就不一樣了,她手無縛雞之力,還會被駱殿塵利用逼其說出欒傾痕身世。

    也許駱殿塵已經在逼問她了,聶瑤珈不敢想像,阮秀蕪現在的處境……

    司徒冷低聲道:「臣就是見皇上為難,才來告訴你,讓紫凝姑娘捲進我們兩國風波之中,真是對不起了。」他也很無奈。

    「不,這全是因我而起,我會去解決的,我還要謝謝你告訴了我。」她坐下,執筆寫下:墨亦,伯母很快就會回來,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保伯母周全,將她毫髮無損的還給你和他。

    將信折好,裝入信封交給司徒冷:「我正愁怎麼送出這封信,就麻煩你了,城南四合院,墨亦親收。」

    司徒領收好信,「放心吧紫凝姑娘,你的大義我深感敬佩。告辭。」

    聶瑤珈看到牆上的畫,將畫取下,執筆在右上方寫下: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寫完,一滴淚珠正好落在畫中人的眼角下,好像畫中的聶瑤珈也落了淚。

    聶瑤珈將畫捲起,將它放進瓷瓶中,與其它畫卷摻合在一起。

    欒傾痕這兩天很少出現在她面前,或許他在煩憂,不過這次聶瑤珈是心甘情願,而且一點都不怕回到駱殿塵身邊去。

    聶瑤珈算算,還有三天的時間,她跑出殿外,林公公馬上叫人跟著她,可不能再讓她跑掉。

    黑夜漫漫,聶瑤珈一路找著欒傾痕的身影,他在哪裡呢?

    最後她看到欒傾痕半跪在曾經拈花樓的地方。

    「你在這裡啊。」聶瑤珈走過去,站在他一側。

    欒傾痕見到她和不遠處跟隨的太監,馬上起了身,「你來這裡做什麼。」

    「皇上呢?來這裡又有什麼心事?」

    欒傾痕撫摸著海棠樹的枝頭,「你根本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曾有一座樓叫拈花樓,和瑤珈有過許多回憶,朕本來打算交換質子以後在這裡為她補辦一場我們自己的婚禮,可是我沒有保護她,讓她去了沁國。回來這裡,朕醉酒之後燒了這裡。」

    聶瑤珈怔住,她以前聽說拈花樓的事,還誤以為欒傾痕是為雪痕而準備的婚禮,她走過他,看懂他眼中的憂鬱。

    「你覺得遺憾嗎?當時沒有給她一個婚禮。」

    「是,冊封她不代表什麼,可惜,我與她兩個人的婚禮永遠不可能了。」欒傾痕想到這裡,心裡狠狠的劃了一道傷。

    「我可以代她與皇上舉行婚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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