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毒後 誰主沉浮 153
    聶瑤珈從墨亦那裡回到景心殿,在林公公複雜的眼神中走進去。

    欒傾痕一直把玩著沁雪玲瓏玉,當初它隨著聶瑤珈掉下山崖,後來又出現在不毀宮裡,而唐雙適時的出現,她又是宮中的紫凝,這塊玉珮是不是紫凝以唐雙的身份在不毀宮丟失的?

    她與聶瑤珈長得一模一樣,真的是巧合?

    欒傾痕的心裡反覆分析,玉珮出現,似乎可以說聶瑤珈還活著,可是紫凝的胸前並沒有胎記,聽毒仙說她是從小跟隨他在山裡長大。

    見到聶瑤珈進來,他收起玉珮,不知該怎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聶瑤珈見到他腰間的玉珮穗子,她需要沁雪玲瓏玉,在離開之前,她必須拿到這塊玉珮,否則今後她穿越回去,就沒有希望了。

    「皇上,紫凝有話想說。」

    欒傾痕望著她淡靜的臉,心裡竟如針刺一樣痛,「你說。」

    「皇上是在乎雪濃,還是在乎我?比起聶瑤珈呢?我們三人在你心中的地位,皇上可否如實相告?」聶瑤珈想問他這件事已經很久了,現在她決定要走,卻很想聽他的一句真心話,無論是好,是壞,她都會深深記住。

    欒傾痕的眼睛看向別處,「朕最愛的人是聶瑤珈。」他以為紫凝會失望,可是看見她在淡淡的笑。

    聶瑤珈走近他,「謝皇上回答。今天濃美人失去了孩子,皇上一定也很傷心,紫凝對下毒一事無話可說,但孩子您真的決定不要他嗎?」

    「你覺得這個孩子生下來會快樂的長大嗎?他一直要背負著你陷害下毒的陰影過活,況且,雪濃見到你的孩子會失控的。」

    「我明白了。」聶瑤珈轉身走進紗縵之中,走過兩層,被欒傾痕喚住。

    她回頭,隔著紗縵隱約的看著欒傾痕的身影。

    欒傾痕問:「你到底是不是聶瑤珈?」他沒有辦法識認她,有時覺得她是,有時覺得她不是,真真假假,迫切的想求一個真正的答案。

    「我叫紫凝,聶瑤珈已經死了,還望皇上也能漸漸忘記聶瑤珈,承認她已死的事實,更要走出她帶給你痛苦的陰霾,那樣聶瑤珈在天上,也能安心。」聶瑤珈說的時候,淚眼滂沱,幸好隔著紗縵。

    欒傾痕低眉盯著自己的衣袂,一直站著好久好久,無數聶瑤珈的身影像播放片花一樣浮現眼前,然後,紫凝的影子摻合在其中,她們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令欒傾痕感到頭痛不已。

    天快亮了,聶瑤珈翻身看著沉睡中的欒傾痕,他的眉一直緊蹙著,她用食指輕輕撥開,令他舒展,她眼睛也不眨的望著他,也許這一世真的有緣無份,無論是聶瑤珈,還是紫凝都沒有辦法留在你身邊。

    從開始,她穿越而來就不該對欒傾痕動心,往事歷歷在目,若她真的是生在古代的女人多好,那樣她可以放手的愛,痛快的恨,與相愛的人相守,可以許下永恆的諾言。

    只是她的來回不是由她可以決定的,她給不了欒傾痕太多,就無需留在他在身邊,自己有過自私的想法,就是希望他永遠的愛聶瑤珈,但又不希望他受她的困擾永遠走不出悲傷。

    聶瑤珈輕輕吻過他的嘴角,眼淚落在衣襟上,悄悄的披上外衣,然後拿出欒傾痕衣服裡的沁雪玲瓏玉珮,回頭看他一眼,逼自己離開。

    她像平常一樣走出去,看守的太監宮女並未在意。

    當她穿過遊廊,卻碰上了心智失常的雪濃,她散著長髮,沒有披披風的衝出來。

    雪濃見到聶瑤珈,撲上去就掐她的脖子:「是你!是你殺了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希望被你毀了!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她因為失常,力氣比平時大好幾倍。

    聶瑤珈邊掙脫邊咳嗽,在身體失衡的情況下打開自己戒指上的蓋子,露出短針,可是她知道雪濃身體還沒有復原,若是讓她中毒,可能會讓她永遠的不能生育。

    雪濃如瘋了一樣掐著她,兩個拇指用力的掐她的喉嚨。

    兩人的糾纏引來了太監宮女,而欒傾痕也看到了。

    聶瑤珈感覺自己快不行了,喘不過氣來了,這些太監宮女怎麼回事!還不過來拉開。

    情急之一,她將短針對準了雪濃的肩……

    欒傾痕及時握住了聶瑤珈的手,雪濃因為欒傾痕的到來也停了手,她搖搖晃晃,看著欒傾痕直直倒下。

    宮女們馬上扶住她,先抬她回成韻軒,有人去叫了太醫。

    欒傾痕取下她手上的戒指,將聶瑤珈甩開。

    聶瑤珈跌在地上,先是喘著氣,她剛才差點斷了氣。

    「你的心為什麼這麼狠!不要以為朕沒有把你怎麼樣你就放肆起來。」欒傾痕將藏有毒針的戒指扔出去。

    聶瑤珈感到腹中疼痛,下身有液體溢出,她摀住肚子,臉色一瞬間慘白,她睜著眼睛空洞的看著地面。

    她也失去孩子了,被欒傾痕親手……她苦笑,強撐著身體站起來。

    「皇上,我就是狠毒的人,雪濃也是我害的。」

    欒傾痕剛要說話,看見她的衣裙沾了血跡,瞪大眼睛看著她,孩子也沒有了?他退後幾步,是因為他剛才推了她的原因!眼睛濕潤起來,漸漸看不清紫凝的模樣。

    墨亦跑過來,看到一切,橫抱起聶瑤珈:「你要堅持,我馬上配藥。」

    聶瑤珈靠在墨亦的肩膀上,嘴裡呢喃著只有自己才聽清的話:「我與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一切的紐帶,一切的因果,或被她,被他一一摧毀,再也沒有理由在一起了。

    藥房小屋

    一個宮女端著含著血的盆走出去,墨亦合上門,自己是太醫,卻不可以逾越男女有別,他請來平時認識的宮女為聶瑤珈換好衣服。

    他煮著藥,屋裡瀰漫著藥味。

    聶瑤珈拿出沁雪玲瓏玉,「墨亦,我們要怎麼逃出去?」欒傾痕會不會放她走呢?

    「我自有辦法,你安心休息吧。」墨亦倒了碗藥汁,用扇子扇了一會兒才端給聶瑤珈喝。

    「瑤珈,等你身體好些,就去我母親那裡。」

    (欒傾痕會不會與他母親見面呢?聶瑤珈與墨亦還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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