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傾痕的身世也一起嗎?難道說你們有什麼血緣關係?」聶瑤珈再次打量他,身上也是貴氣無比,只是他和欒傾痕長得一點也不像呀。
假如是兄弟,至少也有一點相似之處不是嗎?那這是怎麼回事?
墨亦見她冷,說:「不要多想了,今後你會明白的。」他將自己的披風為她披上。
這是第二次他為她披衣了,聶瑤珈的心也變暖了,卻打了個噴嚏。
「你看,萬一著涼了怎麼辦。我明早給你煮一幅藥湯記得喝了。」墨亦送她回房。
清晨,霧氣茫茫,久久不散去。
聶瑤珈怎麼也沒想到,她與欒傾痕還要看卉國史,上面密密麻麻的講卉國是怎樣形成的,哪位皇帝是怎樣運用戰術獲得了勝利……
她翻完了一本,就看了個開頭,而欒傾痕看得慢,才小半不到。
「阿嚏!」
聶瑤珈覺得自己肯定感冒了,已經打了不下十個噴嚏了。
「阿嚏!」這一聲來得突然,卻不是聶瑤珈的,她奇怪的回頭,門口站著端藥湯的墨亦,他也感冒了?
墨亦忍了忍,「皇上,皇后,這是微臣煮的藥湯,請你們服下,可以抵抗這裡的寒氣。」他放下碗,安靜退下。
聶瑤珈捧起碗喝了下去。
欒傾痕看了熱湯,隨手一揮,地上一地碎片,湯藥灑了一地。
「喂,你怎麼能這樣浪費呢?更何況是墨亦親自煮得藥。」聶瑤珈真的越來越不明白這些日子的欒傾痕了,她合上書,頭也不回的離開屋子。
欒傾痕也看不進去了,「來人!叫語貴妃到後廂房。」
「是。」
聶瑤珈氣憤的走到院裡,遇見墨亦,便對他講了這事。
墨亦不怒反笑,「他得病了,而且已經無藥可救了。」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他有什麼病?」
墨亦只笑不語,欒傾痕見到聶瑤珈和他都得了風寒就氣得這樣,在他眼裡,不容許聶瑤珈和別的男人有一點瓜葛,不是病得不輕嗎?
「我那裡還有藥,你送過去吧,好好勸他,也許他會喝的。」
「我不去。」
「真不想去?就看他病著嗎?」
聶瑤珈不說話了,對墨亦點點頭,她不希望欒傾痕病倒,可是他究竟得了什麼病?
端著藥湯倘佯走在路上,自己練習著說:「這是藥湯,為了身體,還是喝了吧。不行不行,我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他呢,不能讓他笑我在關心他,那就說……喝吧,這次別在浪費了……哎呀,怎麼說都不太好。」
還沒想好,已到了後廂房門口,輕輕推門進去。
素雅的床上,卻有一對交纏的身體,一絲不掛的白花花身子不停的律動著,身下的杭問語不斷歡吟,「啊,皇上……不要了皇上。」
杭問語一臉醉生夢死的模樣,她享受著卻又因為欒傾痕的力量感到後怕,他像是有什麼事在她身上發洩一樣。
「你不是喜歡這樣嗎。」他低語說,不斷向她體內衝刺。
杭問語摟著他的腰,是的,她渴望他的撫愛,更渴望他的心,從三年前便是。
「啊啊……」她感覺身體快要暴炸了,眼睛迷離時,看到了一個大活人站在那裡,嚇了一跳便驚叫了一聲。
欒傾痕側過臉,看見她的時候雙眸閃動過一絲冷意,他們的眼神彷彿將時間停滯不前。
聶瑤珈的腳已經不會挪動了,她只僵硬的站在那裡,換作以前,她不是看著他和別的女人親熱都說太嫩嗎?然而此刻她的心被這個畫面撕的粉碎,都不知道怎麼收拾殘骸。
欒傾痕眸子深了又深,淡漠的解下床帷的繩子。
聶瑤珈放下碗,咬咬牙,離開了。
兩天不知不覺的過去,聶瑤珈坐在花池邊發呆。
杭問語得意的走來,探出手指在她眼前比劃,「這是皇上送我的,好看吧。」
聶瑤珈一眼便認出是駱殿塵送自己的玉戒,她抓住她的手腕,硬是摘了下來,「這不是你的,也不是他的。」
「你!就算你是皇后,也不能強奪我的東西!」杭問語沉著冷靜的跟她對峙。
「你還好意思說是個才女,怎麼一點見識都沒有,不知道什麼叫物歸原主嗎?你也不懂什麼叫貪婪成性嗎?」聶瑤事握在手心裡,就是不讓她拿到。
「皇后您說話未免難聽了點,這可是皇上給的,你也要搶?」
「哎,別說錯字,什麼是搶啊,讓本宮告訴你,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搶取豪奪。」
杭問語扭過不她,伸手就要去搶玉戒,兩個女人撕打一起,誰也不肯相讓。
聶瑤珈心中暗罵,這個女人真是討厭,掛著才女的名號,肚子裡也不過是個虛榮的小女人,白讀那麼多書了!只懂得勾-搭男人,應該賜給她四個字:表裡不一!
杭問語爭不過她,眼珠一轉,用腳使勁拌她。
聶瑤珈沒想到她來陰的,整個人掉進花池裡,山上的水竟然這麼涼,她本不會水,在水裡翻騰著喊救命!
漸漸的她覺得身體被泌涼的水凍住了似的,無力掙扎。
欒傾痕風一樣的跑來,他衝進花池將昏厥的聶瑤珈救起,橫抱著她去找墨亦。
杭問語不安起來,欒傾痕好像很緊張皇后,她還是去看看的好。
墨亦皺著眉,「皇上,皇后本就有風寒,現在更是病上加病,還是宮裡的藥材夠用,在這裡藥材不足。」
「那就現在起程回宮!」欒傾痕一下令,整個隊伍馬上準備。
杭問語在門口站著,欒傾痕看她的眼神令她感到懼怕,她後退幾步,她有沒有看錯,欒傾痕如一頭狼,凶險的目光盯著她,像要把她碎屍萬段似的。
隊伍起程了,筱妃與杭問語坐在前面的馬車裡,兩個女人都沉默著,想著各自的心事,卻是兩種不同的心態,杭問語想的是,她愛的欒傾痕怎麼會這樣疼惜皇后呢?種種往事證明,他愛皇后,可她不承認,死也不要承認這一點!
筱妃一直默默無聞,她的愛裡只有施捨兩個字,欒傾痕的施捨,她只要這些足已,她會等,等到死也不悔。
聶瑤珈的額上一直出冷汗,她意識不清,但知道有人緊緊抱著她,那人的懷好溫暖。
「墨亦……謝謝你關心我。」蒼白的唇只說了這幾個字。
欒傾痕下顎抵著她的頭,將最保暖的衣服裹緊她,眼裡儘是憐惜和害怕。
聶瑤珈摟著他的腰,踏實的睡著了。
還未進城,闖出三十幾個殺手。
侍衛跟他們打殺起來,陣仗亂成一團,杭問語和筱妃害怕的縮在馬車裡。
欒傾痕的雙眸立即變得冰冷起來,他輕柔放下聶瑤珈,跳下馬車雙掌凝聚兩股氣,出掌時,只見兩條白龍似的氣體升上天空,最後在刺客之間穿梭而過,所有刺客身體碎裂開來,慘不忍睹。
侍衛們也嚇了一跳,這些刺客是一瞬間死去的,沒想到皇上的神功如此厲害,不過,好狠毒的武功啊。
突然,馬蹄聲臨近,上面的黑衣人趁欒傾痕殺人時瞄準馬車裡的聶瑤珈,射出一箭。
聶瑤珈聽見打殺聲音清醒了些,稍坐起身,沒想到就見到一支箭頭朝她射來。
措手不及時,一道人影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看清他的臉,是從未有的舒展……欒傾痕?
侍衛馬上去追騎馬的射箭黑衣人,墨亦跑來,就看到欒傾痕的後背上插著一支箭。
聶瑤珈扶住欒傾痕,「你為什麼要擋這一箭呢!傻瓜!」語氣裡不是責備,而是無措。
欒傾痕舒展開笑容,「這次決不再錯,上次,我多希望替你擋下,可惜……可現在,我怎麼會再錯呢……」
「不要說話了,我瞭解了!求你不要再說話了。」聶瑤珈真的怕他會死,她多希望這裡有醫院和救護車,為什麼這裡什麼都沒有!她看到墨亦,「墨亦,你快救他!」
墨亦取出針,先為他止血,「皇后,你扶好他,千萬不要讓他躺下,我來駕馬車!」
墨亦揚鞭駕馬,臉上的焦急不比聶瑤珈少,他在心裡說,欒傾痕你不能死!還有一個人你沒有見到,不可以有事!
宮裡掀起一片混亂,太醫苑的人全部都來了,太后險些昏過去。
聶瑤珈也昏厥過去,欒傾痕也未清醒,墨亦在他們之間,不斷的施針。
為欒傾痕拔掉斷箭,包紮好,墨亦把了脈,「太后,皇上應該沒有事,沒傷在要害。」
太后鬆了口氣,先念了聲阿彌陀佛。
聶瑤珈是雙重風寒,墨亦抓了他們的兩份藥,親自熬,讓他們服下。
聶瑤珈經過一天後醒來,病情已經好轉,她赤著腳跑去了欒傾痕的房間,聽林公公講,他一直沒有甦醒。
太后來了,坐在床邊,問聶瑤珈:「你的存在,真讓我擔心。」
聶瑤珈的眼睛很紅,眼眶裡氤氳著霧氣,不明白的看著太后。
「瑤珈,在競選皇后那天,你知道傾痕為什麼看著什麼都沒做的你就可以笑嗎?那是因為愛你,只要看著心愛的人在眼前,總會覺得美好,眼裡也只有心愛的人而已。」
聶瑤珈的淚流下來,拚命的點著頭,「我……」
太后握住她的手,「我是阻止不了傾痕的心的,只希望你千萬不要傷害了他,不要讓今天這樣可怕的事再重演。」
聶瑤珈還是點點頭,「只要他好起來,我怎麼樣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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