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玨那日說的話,並不是開玩笑的。
在小憐的身體康復,告別雪纖柔要去尋找自己的記憶的時候,成玨也向國師赫連鷹辭去了將軍的頭銜,自願跟在小憐身邊保護她。
對此小憐很震驚,亦有幾分感動,對比一下,前幾日雪纖柔大婚之後就離開西京去找白皇后的東方皇帝,眼前這個成玨,對她的確是很好。
好的讓她不知該如何拒絕他的好意。
赫連鷹允了成玨的要求,小憐想不讓成玨跟著都不行了……人家已經為她辭去了職務,她若是不讓人家跟著,人家就無家可歸了……
當然,這種說法是鈴鐺兒說的。
不過,大抵也是如此了,於是,小憐便不得不帶著成玨一起出發了。
她依舊是一身白色長裙,帶著白色的面紗,而成玨則是褪去了那身金色盔甲,穿著一身藍色長衫,看上去不再凌厲,竟然像是一個儒雅的書生,小憐看的嘖嘖稱奇。
小憐的目的地很簡單,就是接天峰。
她是從接天峰上墜崖下來的,那麼,她也一定能夠從接天峰找到一些她想要的線索。
於是,她和成玨也沒去別的地方,從西京出發之後,便立即去了接天峰。
而沒有在西京找到白清瀾的東方遠,同樣是把目光放到了接天峰。
他甚至用著高深的身法,來來回回的上下了接天峰數十回,卻依舊沒有找到白清瀾。
就在他沮喪的快要的放棄的時候……他又碰上了小憐。
他覺得緣分這東西,相當的奇妙,他和那個背影想白清瀾的女子,接二連三的相遇,每一次遇到,他都會強烈的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白清瀾……
可惜,每一次懷疑在最後,都會被現實無情的擊碎。
他想,這一次大概也不例外吧。
這一次,東方遠是躺在樹枝上的,他之前在接天峰找了甚久了,覺得身子有些疲憊,便挑了一顆順眼的書躺了上去。
他懶洋洋的躺在上面,雙眸微瞇,眼看就要睡著了,卻聽到了樹下傳來了聲響。
他因好奇,向樹下一看,便看到了小憐和一個陌生的男子在一起。
他依舊覺得那個名叫小憐的女子的背影很像白清瀾,卻已不再貿然相認了,因為小憐那張臉,對她的打擊實在不小。
不過,他卻有些好奇,這個女子來接天峰幹嘛?因此便莫名其妙鬼使神差的跟在了小憐和成玨的身後。
小憐和成玨兩人也在接天峰轉悠了良久,卻沒有找到一點線索。
「成大哥,你說,我會不會是南陵王朝的人呢?」
面對著偌大的接天峰,幾日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的小憐有些焦躁起來。
成玨的面色也微微有些陰沉,對這樣枯燥無味的尋找,他其實是不喜歡的。
他的眼眸落到小憐衣襟微敞的脖頸處,那裡有著一個鏈子,一個藍色的項鏈。
成玨的目光微微的閃爍一下:
「小憐的意思是,我們要去南陵王朝那邊查查麼?」
小憐點了點頭。
成玨卻是沉默下來,微微低垂著頭,平日裡那張看上去還算老實的英俊面孔無聲無息的隱藏到了陰影之中。
「小憐,我累了,我們休息休息吧?」
「哦……好……」
小憐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她們剛休息過,以她現在那虛弱的身子,她都沒有感覺到累,為什麼以前是將軍的成玨卻覺得累呢?
他們找了一塊巨石,坐了上去。
成玨將手中的水囊遞給了小憐:
「喝點水吧。」
小憐接了過去,抬首朝著成玨笑了笑:
「多謝成大哥。」
然後便仰頭喝了起來,喝了一大口之後才蓋上蓋子打量著四周。
她為什麼對這裡沒有一點印象,她到底是從哪裡墜落下去的,是為什麼墜落下去的?
正想著,她卻突然感覺頭腦一陣眩暈,身子毫無預兆的就泛起困來。
「嗚……」
她以手扶額,甩了甩頭想要將腦海中的眩暈甩掉,卻沒想到下一刻她的身子就軟倒到了石塊上。
「咦……」
頭腦中的眩暈過去了,四肢卻是酥軟的沒有一點力道,怎麼會這樣?
她將目光移向一旁的成玨:
「成大哥……」
成玨此時已經站起了身體,整個人逆著光站在她身前,微微俯下身,對著小憐溫和道:
「小憐,把你的項鏈給成大哥好不好?」
「項鏈?」
小憐微微的怔了下,便想到了她脖頸間一直帶著的項鏈,頓時便緊張起來:
「不,成大哥,那項鏈是我找回記憶的重要憑證……」
成玨歎息了一聲,英俊的臉上浮現幾分虛偽的笑意:
「我就知道會是這種答案,所以提前在你所喝的水中動了手腳。」
「什麼——」
小憐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絕美的臉上慢慢的出現一絲憂傷:
「你……你要項鏈做什麼……難道,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全都是為了這條項鏈?」
成玨點了點頭:
「從那晚……你和公主剛剛進京,我們兩個人同騎一匹馬的那晚,我就瞧見了你的項鏈……你的項鏈上面鑲嵌的藍色水晶,是魂玉呢……裡面蘊含著巨大的靈氣和空間之力,吸收了那些靈氣,我的修為會進步的很快,等靈氣吸收之後,我還可以用它做一個儲物項鏈。」
「你……無恥!!!」
小憐蹙緊雙眉,她不知道自己脖頸間的項鏈還有那等用處,但卻為成玨的『用心良苦』感到非常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