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纖柔和赫連鷹大婚那天,從醒來後就體弱多病的小憐姑娘病倒了。
病情似乎還挺嚴重的。
她的身子骨很弱,本來就是在被摔的粉身碎骨之後重新恢復過來的,並不是很強壯,而大夫又說她鬱結於心,便是雪上加霜了,嚴重點,要了她的命,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夫那話,可讓雪纖柔和鈴鐺兒鬱悶不輕。
她們想不到,從接天峰上墜崖掉下去都摔不死小憐,如今,一個小小的病就能要了她的命,她的命,到底算是薄啊,還是硬?
雪纖柔和赫連鷹新婚燕爾,又要忙著應付西皇國內的那位太子,沒有太多時間照顧小憐,於是鈴鐺兒便被徹底指派去照顧小憐了,而成玨在得知小憐生病之後,更是向赫連鷹告假要照顧小憐。
對於此事,赫連鷹稍稍沉思便同意了。
成玨在他身邊待的時間甚久,給他幾日自由便是。
於是,鈴鐺兒和成玨兩個人便一起照顧小憐。
他們照顧的極其用心,每次小憐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中就必有一人在身旁。
「謝謝你們。」
小憐躺在床上,墨色的長髮鋪散,將她那張本就小巧的臉蛋襯托的更加羸弱了,也襯托的更加的蒼白了,她的神色有些倦怠,眉目之間帶著幾分疲倦。
即使躺著養病,她也覺得很累。
可惜她現在的身子就是這樣的,她也不想連累身邊的人,可是……
「小憐姑娘,只要你好了之後多給鈴鐺兒彈幾首曲子,鈴鐺兒就開心了。」
成玨也老實的站在一邊:
「能照顧小憐姑娘是在下幾世修來的福氣,在下對此表示很開心。」
小憐聽此不由自主的揚了揚唇瓣,淺色的唇邊露出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其實小憐一直很奇怪,成將軍雖然是國師手下的一員大將,但卻也的確是一個將軍,為何總是開口閉口的說在下呢?」
「呃……」
成將軍的面色微微泛紅:
「在小憐姑娘面前,在下心生自卑之情,難免的就……」
小憐搖了搖頭:
「小憐哪裡來的高貴身份,也不過是一個失了憶的孤女罷了,成將軍不嫌棄的話,以後我就叫成將軍成大哥吧。」
明明知道成玨對她有意,卻沒有再想去拒絕了。
為什麼呢?
因為,她想利用這個成玨去忘記另一個對她印象甚深的男人。
東方遠。
那個男人對她而言,有著一種奇異的魔力,可是,他卻是別人的男人,可是,他卻總將她看做別人。
在生病這段時間,小憐想了想,也許雪纖柔和鈴鐺兒說的對,成玨對她是真心的,她試著不那麼牴觸成玨,說不定也會愛上他呢……
那樣的話,就皆大歡喜了。
不對……要等到東方遠找到他心心唸唸的白皇后之後,才算是皆大歡喜。
現在小憐的情緒其實很複雜,她既想要東方遠快點找到白皇后——因為她知道東方遠找白皇后找的很辛苦。
又不想東方遠很快的找到白皇后——因為,她不是很希望看到他和別的女子在一起,縱使那個女子是他的妻子。
她好像變壞了。
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真……真的麼,那,那我以後可以直接叫小憐小憐麼?」
雖然成玨的話說的像是繞口令一樣,但是小憐還是懂了他話中的意思,點了點頭道:
「嗯,成大哥直接叫我小憐就可以了……還有,鈴鐺兒也是,不要老是叫我小憐姑娘,感覺很陌生的。」
鈴鐺兒歪頭笑了笑:
「這可不行,尊卑有別,不過成將軍和小憐姑娘身份相當,倒是可以那般稱呼。」
小憐搖了搖頭:
「你這丫頭,平日裡,最怕死的是你,最膽大的還是你,最沒原則的是你,最有原則的也是你,真不知道纖柔是怎麼把你教成這種模樣的。」
「嘻嘻,鈴鐺兒這幅樣子不是公主教的,是天生的。」
說完之後又得意的笑了。
小憐此時卻從脖頸中取出了被她重新戴上藍色項鏈,蹙著眉歎息道:
「我原本是想等纖柔大婚之後去找我的親人和記憶呢,卻沒想到竟然病倒了,這麼一來,倒是又要耽擱一段時間了。」
看到她手中藍色的項鏈,成玨的眼眸微微一縮,繼而開口道:
「小憐,你那個項鏈看上去好生奇怪呢,是公主送給你的麼?」
小憐搖頭:
「不,不是公主送給我的,據說,是我身上本來就帶的。」
成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哦……原來如此,這麼說來,小憐是想憑著這項鏈來找回自己的曾經的?」
小憐點了點頭:
「這個項鏈,還有一瓶藥,是我醒來後身上僅剩的東西了。」
所以,她便也只能依靠這兩種東西了。
鈴鐺兒早就知道小憐總有一天是要離開的,倒也沒太意外,只是開口道:
「小憐姑娘你身子骨這麼弱,等你恢復了,就讓公主派一大隊人馬護送你回去找家人。」
小憐聽了不禁莞爾:
「我只是要尋回自己的記憶罷了,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用得著勞師動眾麼,到時候我一個人就可以……」
「我會陪你的。」
小憐的話剛落,成玨便溫柔的凝望著她,堅定的開口:
「我會陪著小憐,直到小憐找到家,找到記憶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