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無路,地獄無門!
如何的痛才會如此絕望,姬行之對她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能把他折磨到如斯地步?
「清瀾,扔掉那個項鏈,跟我走。」
過了甚久,姬行之收了笑,和面上的哀傷之色,冰冷的對白清瀾說。
白清瀾反射性的退縮一步,伸手握著藍晶項鏈,搖頭後退。
絕不可能!!!
藍晶項鏈裡面有東方遠,她絕不會扔下東方遠,更重要的是她要帶東方遠去接天峰的鏡池,怎麼可以跟著姬行之走呢,誰知道姬行之會帶她去哪裡。
「姬大哥……你回清風宗吧,絃歌可以救你的,我相信絃歌一定可以救你的……再不行的話,你隨我們去接天峰,接天峰不是有沈瓊華的師父麼,她也可能能救好你的,你……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不喜歡現在的你。」
姬行之冷笑:
「你不喜歡這樣的我?無所謂了,清瀾,即使我不是這個樣子,你也不喜歡我,不是麼?既然如此……不如,我就保持著這個更加強大的模樣,防止他們從我手中搶走你……」
他的目光木然的落在南宮皓身上,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東方遠……東方穆……南宮皓……慕容颯……甚至是衣絃歌……呵呵呵,沒有現在這樣強大的實力,我要如何能夠得到你呢。」
白清瀾心中劇痛。
都是她,都是她的錯,才導致姬行之成為這個樣子的。
但她決不允許他一直這樣下去。
「姬大哥,對不起……」
白清瀾喃喃自語,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塊玉牌。
那玉牌,是她當時離開雲霧山清風宗的時候,衣絃歌送給她的,衣絃歌說,憑著這塊玉牌她可以調動清風宗在人間遊歷的門人,但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卻是她可以在走投無路,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捏碎這個玉牌,當她捏碎玉牌之時,衣絃歌會盡量趕過來幫她……
此時,雖然不算是走投無路,但是,卻也是萬不得已的地步,而且,她很希望衣絃歌能夠救了姬行之。
因此她便使力的用自己的內力,捏碎了手中的玉牌,在姬行之尚未察覺到的時候,那玉牌已經在白清瀾的指間化為塵埃,飄逸了下去。
此時,遠在清風宗的衣絃歌,驀然張開一雙閃爍著幽光的琥珀色眼眸,一頭銀亮的長髮在身後微微的蕩了一下,他便立即站起了身子。
俊美絕倫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擔心,微微垂下閃爍著淡藍色光澤的睫毛,他的雙手結出一個奇怪的法印,然後便慢慢的消失在清風宗上。
他消失之後,清風宗的上空,驀然烏雲密佈,雷鳴閃電的響個不停。
衣絃歌聽到了身後的聲響,卻依舊沒有回頭,只是遺憾的歎息著:
「終歸啊……還是翻了天條,以後,怕是再也不能再涉足人間了……」
眸光黯淡了下來,但是衣絃歌的法術卻是猛的精進,精進到人的真實水平,他一路上連連撕裂空間,幾乎是在瞬間,抵達到了接天峰的腳下。
姬行之正在和白清瀾對峙,半空之中便出現了衣絃歌。
南宮皓驚的雙眼一凸,頭腦眩暈不已,若不是他的定力夠強的話,今晚的事,估計早就嚇暈他好幾次了。
但是冷靜下來,他非但不害怕,反而很興奮,很感興趣的望著白清瀾喃喃自語:
「白清瀾啊白清瀾,你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是我不知道的,身邊竟然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人。
這般想著,他伸手摸著下巴,打量著驀然出現的衣絃歌,一身月牙色的長袍,在半空之中無風自動,那頭長的幾乎能夠垂到腳下的銀色長髮則是乖順的貼在他身上,他的眉眼,和頭髮一樣全是銀白的,只是隱隱有幽藍色的光澤,他的長相非常的完美……
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個人,估計不是神仙,就是妖怪了。
「清瀾。」
衣絃歌出現之後,沒有立即詢問情況,而是開口叫白清瀾的名字,擔憂的詢問著她:
「你沒事吧?」
白清瀾搖了搖頭,抬首,驚喜的看著浮現在半空中的衣絃歌:
「絃歌,你來了……」
衣絃歌在確定白清瀾沒事之後,才把目光移向姬行之,在看到如今這個姬行之的時候,他的眸中閃過一道憐憫之色:
「行之,你這又是何必,為師讓你下山來保護清瀾,是想讓你看透『情』之一字,卻不想,你為『情』字而傷。」
見到衣絃歌,姬行之的眼瞳驀然一縮:
「衣絃歌,你……你不是說自己離不開雲霧峰麼,你騙我,你騙我……」
此時,入了魔道,就連平日裡極其尊重的師父,他也不尊敬了,甚至是開口直呼衣絃歌的名字。
衣絃歌歎息一聲:
「凡事都有例外……行之,你是想和我一道離開這裡,日後飛昇,還是和我們為敵,讓我們徹底摧毀你?你該知道,你自己如今身負重傷,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衣絃歌,我們今日就來比試一場,看到底是師父厲害,還是徒弟厲害,看到底是仙厲害,還是魔厲害……若是你輸了,從此不要再插手白清瀾的事情,若是你贏了,今晚我便也離開,不再為難清瀾半分。」
衣絃歌望著姬行之如今目中無人的樣子,微微的點了點頭:
「行之,我會告訴你,師父,畢竟是師父,你身上的一切法術,是我傳授給你的,我若想要收回,也不過是眨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