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諸位大臣商談了整整一夜,東方遠的頭腦隱隱作痛,等到天明還沒有結果,只得讓文武百官先回家休息,等到下午繼續。
東方遠一路從金鑾大殿走回寢宮昭陽宮,路上跪了一地的宮女行禮,到了昭陽宮,那些宮女正要行禮,東方遠立即伸手阻止了。
昭陽宮內現在還很安靜,想來白清瀾還沒有醒,他不想讓這些下人打擾到白清瀾。
他刻意放緩腳步,輕輕的走近寢宮,卻不想竟然看到了讓他驚訝的一幕。
白清瀾圍著狐裘,衣冠整齊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注意到她身上的衣裙還是昨天那件,東方遠心底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
難道……白清瀾等了他一個晚上?
這個認知讓東方遠的心神蕩漾了一下。
白清瀾若真能為他做到那種地步,便必然是愛上他了。
他緩緩的走近白清瀾俯身望著她那張安詳的睡臉,眸光一一滑過她的眉眼,她的翹鼻,她的唇瓣……
很美麗,很恬靜,他一整夜商談下來積累的所有疲憊,在這一刻全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伸手摸了摸白清瀾的容顏,揚唇笑道:
「清瀾……你是何時把我放到心裡的?」
睡著的白清瀾沒有回答他——不過,白清瀾即使醒著,怕是也無法回答他吧,因為白清瀾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何時把東方遠給放到心裡的。
害怕把白清瀾弄醒,東方遠乾脆點了她的穴道,然後將她抱上床榻,擁入懷中……一起休息。
到了中午的時候,白清瀾就醒了,看到自己在東方遠懷中睡的安穩,她很是驚詫。
不過那時東方遠還沒醒,所以她也不亂動,只是乖巧的任由東方遠抱著。
昨夜她等東方遠等著等著睡著了,並沒有注意到東方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東方遠一定累了,所以她現在不能夠打擾東方遠。
因此,她就依在東方遠的身前,一雙清亮的眼睛盯著他白色的裡衣,和從裡衣裡露出的褐色胸膛。
看著看著,她閉上眼睛,將自己的耳朵貼到他的胸膛上,然後,便聽到了他的心跳——
砰——砰——砰——
很有節奏的聲音,也是很有安全感的聲音,讓她不由自主的彎了彎唇,微笑出來,只覺得東方遠的心跳和他的人一樣沉穩。
白清瀾聽著東方遠的心跳聲,數著個數,腦袋無比的清醒。
沒一會兒,她便感覺到東方遠動了,他伸手摸了摸她披散在身後的墨色長髮,手掌很暖,很輕柔。
白清瀾偷笑,她才東方遠應該是以為她睡著了吧?
誰知,下一刻,東方遠便伸手抬著她的下顎,對著她那雙粉嫩的櫻唇吻了下去。
這下,白清瀾再也無法無動於衷了,她緩緩的張開眼睛,帶著幾分羞惱望著東方遠。
東方遠的唇舌一起侵入到了她的口腔中,溫柔而堅定的掃蕩過她口腔內的每一個角落,過足癮了,才鬆開白清瀾被吻的紅腫的唇瓣,退了開來,一條銀色的絲線立即從他們唇間被拉開了。
白清瀾抿了抿被吻的紅潤腫脹的紅唇,輕輕的皺了下鼻頭:
「剛醒就不老實,你真是個色胚。」
東方遠翻身壓在她身上:
「既然娘子叫為夫色胚,那為夫就色給娘子瞧瞧吧?」
說著,便張著唇,要又要朝白清瀾親下去,白清瀾立即伸手阻止了他:
「別鬧了,都不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了呢。我們快起床吧。」
東方遠點了點頭:
「好吧……先饒過你……我下午還有事給諸位大臣商量,等到晚上再把你就地正法吧……」
白清瀾白皙的面頰上帶著紅潤的色彩:
「不正經……」
說完之後接著追問:
「對了,你昨晚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東方遠笑了笑:
「我是到今早上才回來的……你這個傻丫頭,做什麼非要等我呢,累了自己可以去睡啊。」
白清瀾認真的開口:
「你是我的夫君,既然嫁給了你,就要支持你,陪伴你,沒道理你在這裡為東龍王朝憂國憂民,而我這個皇后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這是東方遠第一次明白白清瀾對於婚姻的看法,他很是驚詫:
「你是說……你想要陪伴我?支持我?」
白清瀾伸手攏了攏他披散在肩頭上的墨色長髮:
「是啊,若不是東龍王朝規定女子不可參政的話,我昨晚就一定陪你一起去商談了……」
東方遠聽此,滿臉驚訝:
「誰告訴你說東龍王朝規定女子不可以參政?」
白清瀾也呆住了:
「莫非……東龍王朝的女子,是可以參政的?」
東方遠好笑的搖頭,有些懷疑白清瀾到底是不是他們東龍王朝的人:
「何止是可以參政議政,就算是做女王也可以……我們東龍王朝歷史上的女皇有不少呢。」
白清瀾頓時擰起了纖細的眉:
「既然我可以參政議政,那為什麼你每次和大臣說事的時候都要刻意支開我,避著我?」
東方遠欲哭無淚,這個誤會可大了:
「你誤會了……我是怕你不喜歡這些複雜的東西,所以想要把你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現在聽了你的話,我終於明白了,和你在一起,不是需要我單方面的保護你,呵護你,而是需要我們兩個人,一起共同努力的。」
他的思想,也終於改變了些,對於白清瀾也愈加的敬佩喜歡了。
他早該知道的,從成親前,到成親後,白清瀾的舉止言行總是能讓他覺得驚喜,他不該把白清瀾當成是一般的女子來看來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