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腹黑妖姬 第4卷 玉子令—番外
    那一天,我一劍刺穿了江湖前五名的玉峰觀李道人的胸膛,很快我就揚名江湖,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名字叫玉子令。

    然而,那些卑微的螻蟻,只會仰視我,帶著深深的恐懼,外加背地裡的唾罵。因為:我親手殺了養育我教我武功絕學的師傅。

    沒錯,李道人就是我的師傅,而我是他唯一的徒弟。

    在那些卑微的螻蟻面前,我是一個萬恩負義十惡不赦的混蛋。名譽聲望於我,只是一摞輕沙,既不能吃也不能用的廢物而已。

    那老頭子臨死前,對我說:我不怪你,因為你就是當年的我。他說,子令,隨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吧,總有一天你會明白自己活著的意義的。

    意義?說實在的,我是真的不明白。

    我的體內總有一股狂熱的嗜血衝動,一旦眼裡冒著紅光,便會嗜殺成性,李道人自從我十歲收養我起,一直在幫我克制著這種衝動,十年後的一天,他的能力已無法抑制,於是我殺了他。走的時候,我拿了他的劍,那柄以鋒利通靈性聞名的劍,正式成為我成名的嗜血劍。

    我知道,我會回去,當年讓我全家被殺,使得我染了這種殺戮性子的地方,我輕易的殺了仇家,這令我極度失望。

    之後,我一路殺了很多人,每一次劍乾淨利落貫穿身體,噴出鮮血,我看著臨死的人哭著泣著跪著掙扎著求我放過他,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討厭人、更討厭女人、討厭世間一切活著的東西。

    我以為我會一直這樣殺下去,直到有人殺死我為止。

    那一天,萬里無雲,天一片藍。那個叫化繁的女子燦爛笑著站在我面前,一身黑衣被風吹的輕盈,她的髮絲也翩翩起舞。這是我第一次正眼看人,還是我最討厭的女人。

    我覺得她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她引起了我的殺戮之心。

    「你自由了。」這是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一聽就覺得這女人很狂妄,已經達到讓我非殺不可的地步了。

    於是,鐵鏈掉落的一瞬間,我的快招就逼了過去,直擊她的後背。我不喜歡看著獵物垂死針扎,所以我用的方法都是出手斃命的狠招。然而,她躲過了,轉瞬移位,快的不可思議,末了,還朝弄的睨眼朝我嬉笑。

    我開始興奮,不是嗜殺的興奮。是終於棋逢對手的喜悅。當然,這只是一個比喻,我根本不懂下棋。((*^__^*))

    我拼盡全力與之搏鬥,卻總是棋差一招。每一次使力感覺可以殺了她了卻總是差那麼一點被她避過。我由興奮變為瘋狂,心裡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化繁將我的嗜血劍遞給我,示意我拿,我當然會拿!只要能殺了對手,我不會理會對方的仁慈。

    然而,遇見她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注定了是個悲劇。事實證明我贏不了她,儘管我很努力很認真的要殺死她。我都贏不了。

    她說:「狂魔,從今天起,以我為奮鬥目標吧,只要我活著,便是你的對手,讓我來給你新生。」

    我整個人如遭電擊,怔怔的連手中的劍掉落了也不知。好不容易回神後,我想到的第一個詞就是當年老頭子說的活著的意義。

    目標、意義,我想這樣也許還不錯。

    我做了她的隱身侍衛,隨時保護她的人身安全。真他們放屁!這麼狂妄自大的女人哪裡需要我去保護她?不過,為了和她再一次定勝負,我忍辱負重的繼續呆在這個可恨狂妄的死女人身邊。

    殺人!呆在她身邊的目的也是殺人。我一生都離不開這兩個字。

    殺的第一個是她的貼身丫頭,一掌斃命。之所以用掌,是因為這個女人不允許我用嗜血劍,但是其他的劍,我瞧不上眼。甜兒死後,化繁眼也沒眨,我早就知道這女人比我更加沒有心。

    我們的心早已蒙蔽成黑色。

    無疑,化繁是聰明的。她用自己的方法止住了我殺戮的狂躁。她也是能幹的,她將天宇王朝掀翻得一團糟。

    我們一塊去殺了很多人,大都是一些朝中的官員、或者跟一些人有關聯的人。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一名姓趙的男人。為什麼會記得這一次呢?雖然姓趙的男人不是我動手的,然而,那天,我受傷了。

    死女人異常溫柔的給我清理傷口,末了還煲湯親自餵我喝,起初我以為又要被她耍、被她捉弄的,因為我已經被她耍了實在太多了。那時我的心口彭彭的跳躍,極速的想飛出來,臉也莫名的燥熱起來。

    儘管化繁一直的、隨時的都在笑,笑的連花壇裡面的鮮花都沒她那麼好看。我只感覺,她並沒有真的笑,她的水眸裡面總有一種炙熱的傷。

    偶爾,我也會好奇,這個女人想幹什麼。輾轉反側,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我都沒能問出口,我怕我說出口了,就得死在她手上。

    並不是怕死,只是害怕老頭子說的那個意義是什麼我都不知道就死了。是她說的目標嗎?還有,心裡頭有一點點的想別離開她。

    我逐漸習慣隱身在她身後的日子。

    秋天的一個晴朗天氣,太陽還掛在雲朵上,這種陽光很溫暖,我不討厭,化繁在見了李傳一之後,發瘋了。

    這是我第一見到她失控,我一步不敢放鬆的追隨在身後。化繁奔的縫頭散發,連鞋子都弄丟了。這個女人即使是狼狽逃跑也那麼好看。

    在她柔軟的唇湊過來與我的交織時,我措手不及,心裡癢癢的出奇的燒熱,這種未知的感覺第一次讓我產生了恐懼,我一把推開她:「你這死女人瘋了!」

    「做我的男寵怎麼樣?」女人一副無所謂的道。

    我更加怒,恨不得直接劈了她!第二次與她交手,她完全進不了狀況,我甚至毫無阻礙就可以殺了她。

    沒趣!我不想在這種情況殺她,只能對她吼:「滾!死女人你給我滾一邊去!」

    我以為,我會一直呆在她身邊,直到打敗她為止。

    變故發生在不久之後,也是一個秋高氣爽的天氣。化繁自從晚上出去回來後,就一直沉睡不醒,她的婢女雲碟也不知道去了哪兒,我突然感到了極大的危機降臨到了繁華閣。我們練武之人對這種莫名的感知是非常準確的。我久等她不起來,苦於無奈終於衝到了她的房裡打算叫醒她。

    化繁醒來的時間貌似有點晚了,對方已經和她旁邊的人打起來,有十幾個王府的侍衛像老母雞展開大翅膀保護小雞一樣圍住她。

    「這女人哪裡需要你們的保護?她根本死不了的。」我冷笑。

    我直接俯衝過去,與敵人糾纏扭打一塊。

    「不!赤戀,別靠近那個人!快離他五尺以外!」化繁好像發現了什麼怪異的地方,臉色大驚,尖叫的衝著我喊,失控的企圖撥開侍衛衝過來。

    「少瞧不起我了!死女人!」在我眼裡,這個敵人,身手根本不怎麼樣。更何況,五尺之外,我怎麼用劍殺他?

    十幾個侍衛壓制著不讓她靠近,化繁又不能使出武功,所以掙脫不開,她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好像見到了很恐懼的東西。

    化繁變的聲嘶力竭,道:「你們快放開我,去救他!」

    然而,奇怪的是,靠近戰局的侍衛,一剎那就口吐鮮血倒地而亡。毒!我明白了。

    「是藥人!古籍上面才記載有的藥人!你快離開他!」

    話音一落,我才看到,我們所站的地方,黑土都可以腐化,那些死了的侍衛,慢慢潰爛,黑水一點一點侵蝕著剩餘的土地。

    我持劍的手,也在慢慢發黑。我清醒感覺到體內的血水在變的快速,稀少、伴著劇烈的疼痛。

    我不知道什麼是藥人,死女人知道,而且一向鎮定自若的她很驚恐。

    「我會死嗎?」我輕輕問自己。

    詭異的男子仰天長嘯:「你們誰都逃不了!你們誰都要死在這裡!」

    「我管你他媽的什麼藥人!我都要殺了!」我發誓!迄今為止,我還沒有遇到一個讓我死的狂徒!藥人!也不過是螻蟻!

    我暴怒,提著劍,直接向他飛過去,一劍貫穿喉嚨,藥人瞪著驚恐的臉瞧著我,脖子上面流下黑血。

    「快退一步!你快退一步!」女人嘰嘰喳喳的吵著。

    我欲凌空飛躍到樹枝上,卻摔倒在了不遠處的草堂裡,綠草很快也染黑了,這到底有多大的毒性呀?

    死女人騰騰的飛過來,欲伸手抱緊我。

    「滾開!死女人!別靠近我!」我暴喝她,揮手趕走她!

    我迷糊中看到了她眼角晶瑩的淚珠,斷斷續續連不成線、雙目赤紅,猶如涅槃的火鳳凰。

    眼要是紅了,心就黑了。哈哈、、、好笑吧?不知道誰說的名語。

    「玉子令!!!你別給我任性了!!!」化繁身體顫抖,咬牙似的吼著,面目猙獰。

    在閉眼之前,我二十年短暫的一生混成了片段在腦中盤旋,奇怪的是:出現最多的居然是死女人的魅惑笑容裡帶著炙熱的傷。然後,死亡也沒覺得有多可怕的,只是,只是,唯一哀傷的是,不能再看到她的笑了。

    「玉子令!」

    我微笑著閉眼,腦裡最後一個念頭是:還好這個說給我新生的女人,她最後叫的是玉子令,不是赤戀。

    玉子令最後一刻也沒找到老頭子所說的活著的意義,不過他是笑著閉上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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