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寒冷,刺骨入膚的冰涼會讓我產生再也找不到溫暖的錯覺。這裡距離雪峰快馬加鞭也只需要一天一夜時間,冬季來臨後,原本就很冷,所以深湖裡的水很涼,很涼,它們一點一點的滲入我的肌膚,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湖水像調皮的孩子,帶著好奇,渴望探究,它們從我的腳趾一直延伸到頭皮,我的心情居然很平靜,我享受這樣冰涼的洗禮。
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依然是那間干淨的房間。農捨裡面飄蕩著肉香,是燉蘿卜豬腳的味道。我望著敞開的窗子一言不發。
蘇易及堅持要做的事情,即使已經陷入了絕望,他還是會披著絕望的外衣,把想做的事情,由始至終完成。天宇王朝有這樣的帝王,我相信可以走的更遠。
那個背著黑劍的女子矗立在窗戶邊,黑色的發絲像湖裡的水草,看似安靜,細看實則潺潺流轉。就如她的人,原本已經死寂,靈魂深處卻駐扎著頑強的執念。
“尚香,你有多愛他?”我輕聲問。
靜立的女子回轉頭,望過來,她起先只是瞧著我,張開口,欲言又止,冷月劍在她背上錚錚的響,我猜不透她內心的想法,但可以感覺到尚香的殺意。
“自從五歲跟隨主公,我的命就是主公的。我可以為他生為他死為他痛,但是,卻絕對不可以愛他。你現在問我有多愛他,不是很可笑嗎?”尚香冷冷的看著我道。
話雖然如此,即使不可以愛,你也愛上他了不是嗎?我笑了:“人的心原本就是鏡花水月,看得到但是捉不到,你又怎麼如此責怪自己?”
錚錚錚錚···冷月劍的鳴響愈發嘹亮,唰的一聲,冷月劍出鞘,尚香手握劍柄突然講劍鋒指向我,“別以為我不會殺你。凡是有可能阻礙他大業的人,我都可以幫他清除、即使拿我的命換又怎麼樣?”
“你阻止不了我的。”我看著這個有著月光如華清麗面容的女子,這個為了心愛的男人背負著千千萬萬條人命,成為決殺組織最可怕的第一殺手的女人。
我的身上是一條青色棉布衣,想來就是尚香幫忙換上的,另外在套了件防寒的外衣,穿上棉鞋,從床上下了來,尚香見我如此動作,這個一向沉穩的女子不得不小心翼翼應對。
我不再發言的往房間外面走,尚香沖了過來擋住了我的去路。
“請殺了我,再走出這個房子。”
嘴角露出苦笑,“你只要跟他說,是我自己的走的。他不會為難你的。”我掉回頭伸出食指挑起尚香白皙的臉頰,沿著她的脖子緩緩的吐氣,邪笑道:“再說,死有什麼可怕呢?我知道你不是個怕死的人,我想你最害怕的是看不到他的人,聽不到他的聲音,不能再幫他做事情,更不能陪在他身邊。所以,尚香,你還是活著吧。”
尚香緊緊握住的冷月劍慢慢放下來。我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走。
冒著寒冷,一路飛奔出去,我離開了這棟農捨,許是寒冷作怪,連眼角的淚水都跑了出來,擦掉它它還是源源不斷的往外流。我很久不曾掉淚,麻木的心居然有了新的疼痛。“蘇易及,我們就此別過,再不相見。”
“蘇兒,剩下的就交給我來做好不好?”
“蘇兒,如果我回來你走了,我將殺光這裡所有的人。你信不信?”
“蘇兒,我求你等我回來。”
雖然我是沉睡著,但有強大的內力護體,我的聽覺還是很靈敏,我一直聽著蘇易及的聲音,但是無法睜開眼睛,無法活動身體。我知道他對我下了藥,為了阻止我去戰場前線。
到達雪峰時,雪峰已經下起皚皚白雪。一眼望不盡的雪白,踩下去的腳印很快就會被新的雪覆蓋住,偶爾能看到僵硬的屍體靜靜的停在那裡等著雪來埋葬。
在我沉睡的這五天裡面,蕭聆飛已經徹底控制住肅州。暴民被鎮壓,李傳一和樊天裡應外合設計發動兵變的這一出戲碼沒有演多久就宣告謝幕。天宇王朝趁勢宣告對火樊發動戰爭。聆王原本的五十萬大軍只剩下三十萬,有十萬駐守肅州,另外二十萬跟隨聆王征服雪峰裡面的雪族。這二十萬大軍占據雪峰地理優勢,首先充當了先鋒,第一批對火樊發動戰爭。
蘇易及早在三個月前就譴了一百萬大軍趕往雪峰與火樊的各個邊界駐守,如今早已經調節好准備這起勝者為王敗則為寇的大戰。
我真的很討厭寒冷。這真的會讓人對溫暖絕望。吳常好像早就知道我會來到雪峰,已經在山腳下等候多時,看到我狼狽的走過來,也只是低低說了聲:“夫人,這邊請。”
這是一個很小的山寨。小到只能容納一千人左右。與碩大的雪峰相比,顯得相形見拙。一個一個的木屋相鄰建在一起,圍繞住中間那一棟大的用石塊砌成的房子。
“這是雪族族長居住的寨子。雪族目前的人數約九千多,除了族長的直系旁系親屬可以居住在這裡外,其他人都居住在石洞裡面。主人在那兒等夫人。”吳常慢慢的將一些簡單的事情道給我聽。一邊帶著我繞過小木屋,來到蕭聆飛身邊。
蕭聆飛感知到來人的氣息,回頭與我對視。
一眼萬年,這一相望,好像隔了遙遠的距離,跨過了空間的阻礙,躍過了生死。兩個人,目光不再偏離不再遠望。只能互相看到彼此。
我向他依偎過去,輕輕喚道:“相公。”,是的,我喚他相公,而不是王爺,離開了京城,我就不再是聆王府中那位化繁夫人,而只是蕭聆飛的妻子。
“凍壞了吧?”蕭聆飛幫我拭去飄在臉上的雪花,那雙大掌仿佛有魔力,火熱的熱流就流進了我的心裡,滿身心不再寒冷。
“前面的戰況怎麼樣?”我問。
蕭聆飛帶著膩寵的味道,有點惱怒:“讓你這麼不聽話跟過來。好在我留了吳常在你身邊。不然這一路我該多痛心。”
心裡面有一種念頭,被埋到了最深處。我只是平靜的笑,不驕不驚,捧起蕭聆飛的臉,踮起腳尖湊上了自己的紅唇。
他很熱切的回應我,像隔了幾個世紀那麼久沒有碰觸,沉重的呼吸吐著熱氣,很快就弄濕了我的臉,溫暖的手指迫不及待的伸入厚重的棉衣裡面,將紐扣一一褪去。
房間裡面生著幾個火爐,烘得房間很暖,蕭聆飛將我抱到用貂皮鋪墊的大床上面,身體隨著覆蓋上來,我的外衣被褪去,只剩下裡衣,蕭聆飛用身體封住我的身子,只留下一支手去解開他自己的衣服,弄完了又幫我除去裡衣。
赤呈相見。彼此都不陌生,卻相視一笑,他的瞳孔不再碧綠通透,一小簇火苗呼呼的不斷燃燒,薄唇壓下來,隨著額頭一路探到胸前的渾圓處,頓住。然後又是一翻驚天動地的吸吮。我咬住他的臂膀,雙腿彎曲攀住蕭聆飛的腰肢。
就這麼糾纏下去吧,這一刻要全身心的投入自己。蕭聆飛趁我不備,一把將我翻轉過去背部對著他,他覆上來,火熱的堅挺就這麼刺入我的身體。我的頭埋在枕頭裡面,咬著牙齒忍住呻吟。
蕭聆飛不斷的沖刺,瘋狂而狠絕,好像要把我揉碎了永遠也不放開一樣。我沉浸在這不可拔的欲海裡面與他一次次的攀到巔峰。
然後,再沉醉,朦朧間依然聽到了他那句很輕很輕,幾乎聽不到的聲音。他叫了我一聲:“蘇兒。”,我笑了,將頭靠在他的胸口聽他劇烈的心跳聲。
過了不知道多久,天應該已經亮了又黑了,蕭聆飛緊緊的抱住我,掌心插入我的發絲間輕輕磨蹭著,他說:“化繁,我們要一個孩子吧。”
我抬頭震驚的看著他,他把我的頭扭過去繼續靠在他的胸口處,“生個女兒,她一定要開開心心,無慮無愁的健康長大,十五歲就讓她嫁給一個愛她的男子,再生一窩孩子,夫疼子孝,兒孫繞膝。壽終正寢。”
我癟嘴:“人家要生個兒子。他同樣要開開心心,無慮無愁的健康長大,從小飽讀詩書,文韜武略,長大後要懷著驚世的才華,超強的武藝,看遍菲爾斯大陸的山河,一路調戲良家婦女,收服各類美人。三十歲的時候再成家,妻賢子孝,和樂融融,晚年了沒事逗逗孫,訓訓兒,養點花草,壽終正寢。”
我說完一臉挑釁的看著他。
蕭聆飛無奈的笑,伸出手指就去捏我的臉,“看來我們生的孩子不能給你帶。一生出來我就應該送去學武練劍。真跟著你這個娘長大,搞不好就成了聞名江湖的采花大盜了。”
“噗嗤——”我們相視一笑。都不由自主的去想自己剛才描述的這個未來。
蕭聆飛回味了一會兒,再次把我揉入懷裡,賊笑道:“不如我們現在就生吧。一次生兩個,一男一女,男的給你帶,女兒就由我教。”
我的腿再度被掰開,硬物插進來,兩人再次不休不眠的沉醉。
我來到雪峰時,蕭聆飛已經征服了雪族,二十萬大軍以雪峰為據點,作為前鋒率先襲擊火樊軍隊,太子樊天帶隊動用了火樊四分之三的軍力像蕭聆飛反擊。於此同時,蘇易及秘密安置的百萬大軍一舉從後面包抄,滅了火樊大部分軍力,生擒了太子樊天。那時候蕭聆飛的前鋒適時的撤退,撲殺了火樊所有的殘余軍力,這也是為什麼我一路走過來看到那麼多屍體的原因。
火樊兵敗如山倒,只能擬定求和文書。與天宇簽訂稱臣條約。
我在雪峰的屋子裡面住的很平靜,每天用完膳後,便是縮在暖和的床上等蕭聆飛回來。他總是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一整夜都不回來。
我們的房子裡裡外外圍了不少身懷絕技的人,蕭聆飛怕我自己亂跑遇到危險,說是派來保護我的,其實,我又何嘗不明白,他害怕會失去我。
這一日尚未醒來,總是感覺有怪異的目光在看我,等我睜開眼睛,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是笑非笑的瞧著我,男人張開嘴巴,邪惡的狂笑:“美人終於醒了。”
我瞪了他一眼,並不表示驚奇,也不惱怒。等著他給我解答,這個男人曾經在五國峰會的時候,跟我有一面之緣。
颶風不得不有點欽佩這個女人,於是他收起調戲,正色道:“火樊不會再向天宇稱臣了。我們殺了樊天,殺了樊王。掠奪了他的妻女,占了火樊的江山。”
“然後呢?”我裝作好奇的問。
“嘖嘖···”颶風故意感歎了下,再回答:“然後你的情郎蕭聆飛目前率領了他真正的凌家軍與天宇皇帝大戰呢。他們兩個打起來,美人是希望哪一方勝利呢?”
“謝謝颶族長告知小女子這麼多。哪一方勝利都無所謂,關鍵是颶風族長是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就對了。”,我不再故作不知情。
颶風嘴角抽蓄,“真是小瞧了你!跟我走!”男人用蠻力將我從被窩裡面拖了出來,扣住我的手臂抓起我就走。
雪峰山下積雪鋪了一層又一層,白皚皚的一片望不到邊際,將深夜的星空都照耀的光亮,兩軍對壘,死傷無數,唯一跟這白挨不上邊的,便是那一片片被鮮血染紅了的積雪,換一種情緒去看,竟覺得異常妖嬈美麗。
在這深夜,大風肆虐,原本就極度冷了,被風一吹,真叫人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我狠狠的瞪了那粗暴的罪魁禍首颶風一眼。
蕭聆飛原本就占據了地形人和優勢,無奈蘇易及幾十萬的大軍也不是蓋的,硬是將囂張的凌家軍打得退守一邊,只守不敢攻。
原本就同屬一個隊伍的兩方,怎麼也想不到在戰勝了火樊後,便是內部的較量,我只想說人生就是這麼狗血的,狗血多了,便也不稀奇了。像我這麼死了後又借屍還魂的人狗血了一陣子也活膩了,是的,真是膩了。
颶風拽著我,毫不溫柔的將我扔給了蕭聆飛:“不管你捨不捨得,人我是給你帶來了。要不要用也由不得你了。”說完,他又用那種大義凜然的口吻對著我身邊的男人訓道:“聆,清醒一點吧,風花雪月愛恨情仇哪裡比得過這幾十年來我族人活的水生火熱。你我當初既然忍辱負重訂立了目標,事到臨頭你就不應該給我退縮!”
颶風用手指著我,卻看著蕭聆飛,狠絕道:“你給我聽著!即使沒有你!我也不會允許你退縮!”
兩個大男人,一個灼灼逼人,一個沉默寡言,絲毫不管我這個外人是不是聽得懂,我也扮作雲裡霧裡毫不知情,我真是恨透了這該死的寒冷。
末了,蕭聆飛終於動了他那金貴的嘴巴,吩咐他身邊的副官道:“罷了,終究是要算清的,幫我擬好文書,請蘇易及來此議和。”
蕭聆飛看著我的眼,再也沒有含情脈脈,那裡面像一灘死水,幽深曲折,我探究不出,也不想去計較。
丑時剛過,蘇易及收到書信,便風風火火的來了,我應該要感動的熱淚盈眶眼淚鼻涕胡亂抹那種才行,他身邊居然只跟了張紀昀和尚香兩人。真是不怕死了般大膽。
尚香一見了我,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清冷孤傲的性子再也保持不住,吼道:“你這該死的女人,我當日真該殺了你,如今你也不會作為人質需要主人放棄一舉殲滅蕭聆飛的大好的趨勢。”
蘇易及靜靜的向我望來,我雖然被作為質子但是手腳並未被束縛,沒有缺胳膊少腿,他的眼眸裡面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感,有懊惱有愛意,但就是沒有仇恨,對視了幾秒,蘇易及幽幽開口,“你有沒有想對我說的?”
我別開臉,狠心道:“沒有。”
蘇易及那一雙燦爛過星辰的眼眸瞬間黯淡,星火了然無痕。
“聆王,你的要求我一並不答應,而且我還要帶走她。你沒有資格擁有她。”蘇易及說,這座臨時搭建的帳篷裡面,溫度瞬間冷了下來。他怎麼如此固執!我說了不願意留在他的臂彎裡面,便不會!不然我當日就不會走。
“我們代表火樊簽署和平協議,雙方三十年互不侵犯。蘇王,你沒有選擇,我們現在戰不過你,但是你也別想安然撤退。再糾纏下去,只會兩敗俱傷。孰好孰壞,你心如明鏡。”颶風道。
“哼,由你們代替火樊來簽署和平協議?即使火樊倒了,但你們怎麼樣也是如此名不正言不順,這江山,豈是爾等狼子野心可以坐穩?”張紀昀也出口反駁。
颶風卻笑道:“歷代江山便是用拳頭打下的,即使你蘇易及的江山,你又敢說自己名正言順?我自幼信奉弱肉強食,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幾個人彼此對立,都不再出聲,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流逝,天地愈加的光亮,眼前的這一出劇,竟令我啼笑皆非。我竟然能成為這出戲曲的紅顏禍水,如何不想笑想哭呢?
走近他,我望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前幾天還深情跟我說我們要個孩子吧的男人,藍眸緊鎖,手指握成了拳,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我。我對著他笑道:“聆,一切我都知道。”
是的,這一切我都知道。從我一進入聆府,他便安排紅姐扮成雲碟潛伏在我身邊,我背著他謀害了依書一家李傳一等他都清清楚楚。他通過吳常婉轉的將他在肅州遇到危機透露給我知道,並且讓我跋山涉水來到雪峰,因為他料到會跟蘇易及有一戰,而我必然是制勝的法寶。
蕭聆飛道:“我也知道。”
是的,我們彼此心知肚明。
“你愛我嗎?”我問,愛恨情仇在他眼裡有能有幾分值錢呢?前世,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利用我,今生他也利用的干干脆脆。像他這麼狠心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殘留了情愛?
蕭聆飛不語,我還在糾結著答案,真是可笑。藏在大衣中的青花紫雲劍已經出鞘,我刺中他的胸部,眼裡無波無浪。我說了要為我的家人報仇,如今只剩下了他。
蕭聆飛鮮血噴湧而出,我的心髒也同時被刺入了劍,來自颶風的。
“滾開!”蕭聆飛一把攬過我。抱起我就飛奔而去。
奔出去那一瞬間,我眼角最後落到蘇易及灰色的臉龐,苦笑,這一世為人,最後我還是徹徹底底的負了他。
“蘇兒,為何要這樣決絕?你嬴了。最後你嬴了。”彌留之際,最後聽到人世間的一句話便是蕭聆飛攬住我歇斯底裡的咆哮。對,我就是要這樣子狠絕,我要再一次死在他面前,蕭聆飛本名凌飛,前朝大將軍凌波之子,母親雪族紅顏美女韋之花,而蕭聆飛自幼便在雪峰長大,誓言要守護雪族帶領雪族走出這天寒地凍的雪峰,現在他終於完成了,美人江山,他早就選擇了江山,而我也不可能活在他的身邊。我要以死表明自己的決心。
大雪刷刷的掉落,這嚴寒再沒了暖人之心。蕭聆飛深知,化繁那一劍根本就沒有刺中他的要害,而颶風那一劍她原本是可以躲開,可是她竟然深深受了那致命一劍。她原本就有了求死之心。
天宇1645年一月,火樊天宇一戰止,雪族族長颶風率軍進軍火樊,自擁為帝,年號和元。和元帝與天宇帝共同簽署和平協議,兩個十年互不侵犯。
民間野史,傳言和元帝颶風本來就不該是皇帝,真正的皇帝應該是天宇聆王蕭聆飛,而聆王原本是雪峰山上雪族人,為了雪族人的崛起從小忍辱負重,終於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布局一舉殲滅火樊國跟天宇國,可是到了最後的關頭,因為菲爾斯第一美人化繁放棄了苦心經營的一切,歸隱山林,而民間再也沒人呢知道他的生死去向。
(狗血的結局,寫的不盡我意。~~~~(>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