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設計,擄我為大西國質子的事情。
其實,大可不必。
我喜歡和平,喜歡寧靜安詳的生活。
討厭戰亂,討厭烽火連綿。
如果我知道我這孱弱的身子,可以換來北龍國與大西國的和平,不要說,只是去做大西國三年的質子,就是讓我去死,我也甘願。
她低著頭,我看不清她的樣子,只看到她纖細的身子,在風中有些發抖。
她看起來那樣柔弱,美麗,世上所有華麗的詞藻堆砌起來,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好。
我真不明白,一向仁慈、寬容的大哥,對這樣美麗、纖弱的女子,怎麼可以那樣的狠心,
火烙之痛,有幾人可以承受的住?
我舉步,越過她,進了書房,臨窗坐下。
她遲疑了一下,隨我進來,侷促的站在我對面,像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用纖細的十指,使勁兒絞著腰間垂下來的絲帶。
我細細的打量她,眉如新月,瑤鼻櫻唇,肌膚細膩,骨骼清奇。
歲月已經偷走了當年,她身上稚嫩的痕跡。
仍與當年我們初次見面時,相同的是,她依舊清秀靈逸,美麗如夕。
今天,雖然只是我們第二次見面,她的一顰一笑,卻早已被我刻入骨髓。
我清晰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三年之前。
三年前,一直為我醫病的飄渺山莊莊主丁義,因為我的病情惡化,無奈之下,帶了我遠赴鐵家莊,向他的師父——有「醫毒雙絕」之稱的鐵匡求助。
我生來病弱,曾有直白的太醫預言,我活不到而立之年。
因為知道自己的命數有限,我把身邊的一切都看的很淡。
所以,我並不在意鐵匡是否可以回天有術,延長我的生命。
在丁義與鐵匡研究我的病情的時候,我獨自一人走到鐵家莊的後山散心。
就是那一天,巧遇了在鐵家莊後山撫琴的她。
沉醉在花香、琴音中的她,如雪的肌膚,靈動的雙眸,無瑕的五官,出塵脫俗,飄逸如仙。
我遙遙地看,癡癡地望,感覺一直像一潭死水的生命,忽然之間起了波瀾。
癡癡地望了一會兒,被她發現。
她舉目相望時,我與她四目相接。
那一刻,我如遭電擊。
她安寧、澄澈的目光,彷彿被賦予了什麼神奇的魔力。
那一眼,我,夢繞魂牽。
不知不覺,動了心,卻不敢向她表明心跡。
我這病弱的身子,不知道能捱到幾時,我不想,誤人誤己。
雖然不情願,卻也只能關了心門,背轉身軀,黯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