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滿臉黑線,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心中對那裡有了陰影,估計他一向是操縱著主動權,猛的遭受到了強迫,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裹了裹衣服,跟在了他的身後。
找了間客棧,住了下來。
天剛亮,二人就雇了馬車,繼續南行,有了銀子,兩人的溫飽算是有了著落,馬不停蹄直接出了戰國。
脫去了厚重的衣服,穿上了單衣。
她終於來到了這裡,終於見到了她的哥哥。
跪在地上,淚水無聲的流著,輕輕的抓起了他的手,撫摸著他的臉,手指挑起遮住他雙眼的青絲,心裡一遍一遍默默的喊著,哥哥,七七回來了,七七回來了。
所有人緊張的看著那一動不動的他,把最後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這個陌生的少女身上。
靜靜的等待著,濃濃的悲傷氣息從少女身上散發出來,她只是默默的撫摸著他的臉,沒有開口講過一句話,淚水交織成網,撥動著每個人的心弦。
她和他盡在人們眼前,卻讓人們感覺,他和她完全脫離這個世界,只是屬於他們二人的世界。
少女終於趴到了他的耳邊,輕輕的話語吹在人們的耳中。
“我想喝桃花茶。”
所有人面面相覷,希望一點點的破滅,黯然離開,他們的將軍不可能醒來,他們的將軍已經成為歷史,他放棄了活下去,只是等待著,耗盡他生命裡的最後一滴血。
只有葉開,他清澈的眸子帶著希望,帶著幾分意味不明,從少女的身上挪到了已經放棄生命的朱玉峰臉上。
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薄唇蠕動了幾下。
她的手緊緊的攥著他的手,淺笑盈盈的看著他。
“是你麼?”
“是我。”甜而不膩,柔而不嬌的聲音響起。
他的手指僵直了,眼角流下了淚水,微微的睜開了眼,看著陌生的面容,伸手撫上她的臉,和他想象般無二,自從第一眼見到那個小人的時候,她的聲音就很好聽,她的笑容就是那麼的甜。
“不要哭。”他微微的笑了,是他慣有的溫和笑容,他的眸子明亮起來,溫柔的拂去她的淚水。
她攥住了他的手,“我帶你回家。”
他含笑點了點頭,她趴在了他的懷裡。
葉開蹙起了眉,悄悄的走了出來,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房間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她不知道如何開口,哥哥們的慘死是他們心中的痛。
“是不是受了很多苦?居然瘦成如此模樣。”
朱玉峰輕撫著她的秀發,緩緩說道,沒吐出一個字,他的心如刀割,在他的認知裡,三年的歲月她一定嘗盡了所有的苦,他悔恨當日沒有聽出她 話語,讓她落入崖下,他錯過了她三年,她最艱難的日子,他卻沒有守護在她身邊。
朱七七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沉睡了將近三年,前幾個月才蘇醒。”想到了玄冰,心隱隱作痛,繼續說道,“他對我很好,只是限制了我的自由。偶然遇到了廢物,得知了……”她的聲音堵在了喉嚨,淚水代替了話語。
朱玉峰緩緩的閉上了眼,一滴清淚落下,半晌問道,“你被囚禁在哪裡?”
“似乎是皇宮,戰國的皇宮,但是我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是什麼?在醒來的那段日子裡,我除了他只見到過一個人。”朱七七低聲說道。
“哦。”朱玉峰神色微變,“葉開不知道你的身份?”
“恩,不知道,我不打算告訴他,不想在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朱玉峰溫和的笑了,手撐起了身體,“躺了這麼久,陪我出去看看吧。”
“大哥,你的傷……”朱七七按住了他的身體。
“不礙事,調養一段時間就會沒事。”
朱七七攙扶著他,走出了院落,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將軍蘇醒了,他的神采似乎回到了三年前,眼眸明亮,嘴角噙著笑容,那抹笑有些讓人心酸,但是那抹笑卻是他真實的笑容。
朱玉峰微微向他們點頭。
二人走出了庭院,置身於草地上,青山綠水,野花遍地,朱玉峰暗暗吃驚,他眼中看到的不是如畫的風景,這裡四面環山,只要封住唯一的出口,就是與世隔絕的秘密修煉場地。
表面上,這裡也是凶險非常,似乎堵住了出口,不出動任何的兵力就可以把人困住,但是實際上,這裡土壤肥沃,是個盆地,就算是在這裡呆上一輩子,也絕不會餓死,而相對來說,外面的人若是想進來,卻是比登天還難,四面的山高聳入雲,連成一片,樹木交錯生長,裡面的凶險可想而知,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哈,這裡居然有草莓。”朱七七朝不遠處跑去,撩起了長裙,摘著熟透的草莓,放在了衣裙上,美滋滋的走到了朱玉峰身邊,拿了一顆塞入他的口中。
朱玉峰輕輕的笑了,品嘗著這個陌生的果子,甜的而不膩,十分的爽口。
朱七七見他喜歡,連續的喂了他幾顆,說道,“這麼好吃的東西,竟然浪費了。”
朱玉峰摸了摸她的頭,坐到了水邊,“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什麼是美,什麼才是最好。”
“嘻嘻,那是。饞死那個廢物,姐絕不會給他吃。”朱七七兜著草莓坐在了他的身側。
兩人一時間默默無語,她有好多話想問,但是卻不能問,那是傷痛,一觸碰就會讓他們陷入絕境中的傷痛。
余暉灑在二人的身上,水面上波紋飄動,金色的光暈綻開。
朱玉峰濃眉微蹙,鬢角汗珠滾滾而落。
“七七,我們回去吧。”朱玉峰站了起來,別過了身,擦拭了鬢角的汗珠,牽起了她柔軟的手。
“大哥,當時……”
“恩,是我指揮失誤。”朱玉峰的手微微顫了一下,眼神凝望著遠方。
葉開看著迎面而來的二人,預想轉身,突然停住了腳步,微微一怔,幾個箭步沖到了他們面前。
“你要做什麼?”朱七七看著他眼中的怒火,身體擋住了朱玉峰,草莓從她的身上散落下來,滾在地上。
“我沒事。”朱玉峰笑了笑,牽起了朱七七的手,“七王爺,有何事?”
“兩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