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之際,花若惜讓蓮花吩咐門房準備了馬車,朝行館方向駛去。
蓮花早在趙府的時候就見過一次花若惜與劉政堆雪人,深知兩人關係不錯。花若惜這一次出門,並未打算瞞著她,反正這事兒也瞞不住,於是就索性光明正大的帶著他們一起來了。
到了行館,劉政大概是通知了守門的她今夜會來,所以在她報出自己姓名時,也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擾,便進了行館內的大廳。
劉政似乎在這裡已經等了她很久了,眼下他竟然坐在大廳的椅子上打起瞌睡來了。
花若惜到來之際,在一個侍衛的通報下,他立刻睜開了眼睛,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怎麼?白天難道在轎子裡面還沒睡好,如今這天才黑,就又開始瞌睡起來。」花若惜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交給身後跟著的蓮花拿著,然後示意她站在門口候著,接著就笑嘻嘻的一邊進大廳,一邊朝裡面的劉政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白天是在轎子裡睡覺啊?」劉政聞言,臉上一囧,但隨即又反問道。
花若惜笑了笑,道:「那還用說,難道王爺看不見自己袍子上面的口水印子嗎?」
「呃……」劉政聞言,漂亮的小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他立刻道:「還真是什麼也瞞不住你。」
「那是自然……」花若惜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然後走到廳內,與劉政一齊坐下。
「對了,我還沒有問你,為何會出現在并州呢?這段時間,我一直見不到你,去你府上鬧過幾次,我還以為你被趙逸霖給殺了呢,差點沒向父皇告狀,治他的死罪。」劉政坐下後,開始跟花若惜閒聊起來。
「我……你也知道我身子不好,來這并州,也只是為了養病,呵呵……我哪有那麼容易就被人殺了啊……」花若惜聽到他這麼一說,頓時內心有一些感動,沒想到自己的突然消失,還是有人惦記著。只是,很多話,她不能對劉政說,畢竟在她眼裡,他不過就是個不怎麼懂事的小屁孩。
「對了,皇上怎麼會突然讓你領兵去打戰呢?京都發生了什麼大事嗎?皇上的身體怎麼樣了?」不想他繼續追問自己的問題,花若惜立刻將話題引到了他的身上。
「說來我也覺得奇怪呢,難道真的是因為我拍父皇馬屁所以就得了父皇的歡心,他一高興就讓我領兵了?我估計這會子趙逸霖應該在家裡氣的吐血了。哈哈哈……」劉政說著,突然大笑了起來。
「此話何解?這與趙逸霖又有何關係?」花若惜聽他說話有些雲裡霧裡,不由得好奇問道。
「你不知道,就那天,父皇讓趙逸霖來我府上宣我進宮,他在我面前好生得意,我罵他是因為拍馬屁所以才得父皇寵愛的,他竟然厚顏無恥的讓我有本事也學他拍馬屁讓父皇歡喜好了,哼,當我不會麼?所以在見到父皇的時候,我說了一些違心的話哄的父皇很高興,如此一來,父皇就把虎符賜給了我,還讓我去南疆平亂呢。」劉政說起這事的時候,臉上表情那叫一個得瑟。
然而,這話聽在花若惜的耳朵裡,卻並不那麼簡單,她低頭沉思了片刻,緩緩道:「那皇上宣旨那會子,趙逸霖可是在身邊啊?」
「是啊,他蓋的章,我還很奇怪呢,當他聽到父皇的旨意時,竟然沒有很生氣,我想他一定忍得很辛苦,內心其實已經氣得快爆炸了。」劉政說著,又大笑起來。
此時花若惜似乎有些明白了這其中的一些道理,只是,她心中依舊有很多謎團解不開。
跟劉政又閒聊了一下相互的近況,她感覺從這傢伙嘴裡已經得不到太多的消息了,見他也著實有些累了,便起身告辭,讓他早些休息。
劉政見花若惜要走,立刻想要挽留,他吸了吸鼻子道:「這些日子沒有見你,我一直擔心你來著,今晚你可以留在這裡麼?明日我便又要離開了,父皇讓我三年之內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可以回宮,我想,我們今日一別之後,三年都沒有什麼機會見面了。」
「三年?」花若惜聞言,表情微微一怔。
「是啊,真不知道父皇為何要這麼說。」劉政對於這件事,也是很苦惱。
「王爺,皇上既然這樣說了,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你只管聽著便好。既然王爺這一走便是三年,那我便送個東西給王爺你留作念想吧。」花若惜說著,將自己頭上的一個金簪取了下來,遞到劉政面前道:「這簪子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物,但是卻也跟隨我有一段日子了,王爺你出門在外,難免會想家的,看著這東西,多少能有些安慰,今夜我是斷不能留在這裡,王爺此次前往南疆,身負重任,一切小心為上,相信三年之後,待你我再相見只是,王爺已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屆時,我再與王爺好好相續。」
「若惜……」劉政接過花若惜手中的金簪,一時之間,想留她,卻也不好再留。
「時候不早了,若惜先行告退,王爺也早些休息吧,保重!」花若惜說著,朝他福了福身,然後趕在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之前,立刻轉身了。
劉政怔怔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