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
十六王爺劉政的府邸。
不似一般王府那般富麗堂皇,卻比一般豪門大宅要闊氣些許。
趙逸霖的到來給原本沉寂的王府增添了一絲緊張氣氛。
大廳內,劉政跪在趙逸霖面前,白淨的小臉上一臉的桀驁不馴。
「傳皇上口諭,宣十六王爺即刻進宮覲見。」冷冷的宣旨,趙逸霖面無表情。
「兒臣領旨。」跪拜之後,他霍然起身,看趙逸霖轉身要走,他立刻上前一步,跟在了他身後,抓住了他的袍子,大聲問道:「你把花若惜藏到哪裡去了?為什麼她不進宮了?你府上的人也說她沒在府裡,你說,你是不是把她偷偷的殺了?」
「王爺,皇上此刻還在宮裡等著您呢,若是晚了,怕是……」趙逸霖說著,不欲與他糾纏。
「我問你花若惜在哪裡呢?」劉政非常不耐煩的打斷趙逸霖的話,繼續道:「你若是不說出來,等下本王見到父王,就向他告狀,說你把他賜給你的夫人給殺了。」
趙逸霖聞言,嘴角突然扯出一抹冷笑,隨後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要告狀得先入宮。
被趙逸霖這麼不放在眼裡,劉政內心非常憋屈,他用力的「哼」了一聲,很恨的盯著他看了一眼,然後一甩自己的廣袖,昂首挺胸往前走去。
出了府,兩人同上了一輛馬車,面對面坐著。
劉政因為極度不爽趙逸霖,所以一直將視線看向馬車外面,不想看到他這張臉。
「王爺很恨奴才麼?」趙逸霖看著劉政那副孩子氣的表情,陰冷的臉上,嘴角掛著一絲怪笑。
「怎麼著?本王恨你,你還能對付本王不成?」劉政非常生氣的轉過臉,怒視著眼前的趙逸霖。
趙逸霖聞言,嘴角的笑容開始蔓延至滿臉:「知道為什麼你我二人的身份懸殊麼?」
「哼……你到底想說什麼?」劉政不明白趙逸霖的意思,語氣中的厭惡絲毫未曾減少。
「王爺您是主,奴才是僕,可王爺想過沒有,為何奴才能與王爺您平起平坐?」趙逸霖對於劉政的態度,完全沒有放在心裡,他只眼底稍帶諷刺的看著他道。
「還不是你成天跟在父皇身邊,拍父皇的馬屁,哄父皇開心,哼,你別得意,本王可是父皇的兒子,父皇再喜歡你,你也只是個奴才。」劉政大概是被趙逸霖那囂張的模樣氣極了,外加他對花若惜的失蹤很是疑惑,所以眼下也顧不得那麼許多,只惡狠狠的朝趙逸霖道,一點也不怕惹怒他。
然而,趙逸霖今天似乎心情也極好,他一點也沒有想要跟他計較,對於劉政那控訴他諂媚奉承的言辭,他不以為意,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非常優雅:「王爺既然明白自己是皇子,而奴才不過是一個服侍皇上的人,按道理,哄皇上開心,王爺應該更容易做到才對啊,為何會讓奴才搶了先去?王爺如此恨奴才,可是卻無法把奴才怎麼樣,要知道,奴才簡單的一句話,可是能夠讓王爺您從此都見不到皇上的面了哦。」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威脅本王?本王眼下馬上就能見到父皇了,可要你好看。」劉政總算是從趙逸霖的話裡聽出了些許特別的意思,他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著面前的趙逸霖道。
「奴才不敢。至於王爺有沒有這本事能要奴才好看,一切都還是未知數。」趙逸霖說著,滿眼的諷刺。
劉政聽了他的話,氣得牙齒都快咬碎了。
說不過趙逸霖,他只好又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繼續扭頭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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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當劉振被張德圓領著來到老皇帝劉贏的病榻前時,劉贏剛剛從沉睡中甦醒過來。
「兒臣參見父皇。」跪在床前行禮之後,劉政只抬起眼看著自己眼前這個曾經指點江山的父皇,頓時有些不敢靠近。
「政兒,過來……」劉贏蒼老的聲音從喉嚨裡逸出來,枯枝般的手從明黃的錦被中伸了出來,朝他招了招。
劉政聞言,自不敢怠慢,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幾步跑到病床邊跪下,看著自己父親那副蒼老的病態,不由得眼淚掉了下來。
「政兒,朕的好皇兒,如今已經長得這麼大了。」劉贏抓著劉政的手,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父皇……」劉政自懂事起,從來沒有被劉贏如此親熱對待過,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政兒,你可是恨父皇,一直以來,只寵皇兄們,從來沒有寵過你。」
劉政聞言,漂亮的眉頭輕輕一皺,他本想率性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他確實恨過他的父皇,尤其是當他知道他的母妃是他父皇親自下旨燒死的,他更是內心充滿怨念。
但是,很快,他就想起了在馬車上趙逸霖對他說的話,他想打敗趙逸霖,首先必須同他一樣,獲得皇上的歡心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