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不要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劉沁的臉隱在陰影之中,聲音有些冷冽。
「這種事情可說不准呢,你也知道,我一向都很無聊,在這世界上活得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難得碰到一個這麼好玩的人兒,可不能輕易放過。」上官浩澤聞言,大笑起來,他那銀色的長髮在夜空之中飛舞著,張狂而放縱。
劉沁聽了他的話,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黯淡。良久,他看向眼前的男子道:「終會有解決辦法的,這些年過去了,至少你保持住了現在的樣子,不用太悲觀。」
「你這是在憐憫我麼?」上官浩澤聞言,臉色突然變得凶狠起來。
「你知道我沒那麼意思。」劉沁並沒有因為他那不遜的語氣而動怒,他明白上官浩澤的心情,這些年來,他因為身上這古怪的病,從來沒有出過山莊,因為自己的與眾不同,也造就了他如今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古怪個性。
「也對,當年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母后,我爹不會中毒,更不會連累到我也成這副鬼樣子,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母子所賜,也難怪你要憐憫我。」上官浩澤說著,又笑了起來,笑容中飽含著諷刺跟陰冷。
「當年的事情不過是個意外,你如今耿耿於懷,又有何意義?時候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若惜她不過是一個被無辜捲進來的女子,希望你不要再為難她了。」劉沁不想再跟他爭論當年的事情,他擺了擺手,然後轉身,準備先行離去。
「所以你是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嗎?皇后知道嗎?」上官浩澤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在他身後大聲問道。
劉沁腳下步子一滯,並沒有回頭,只沉聲道:「我已經說過了,她不過是個被無辜捲進來的女子。」
「嗯,我想也是,皇后要給你選太子妃了吧?你應該不會忤逆皇后的意思,喜歡上一個普通的女人。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收了她吧,雖然姿色平平,但是做個暖床丫頭,應該還是可以的。」上官浩澤看著劉沁的背影,語氣輕佻的道。
「你……」劉沁沒料到他會如此胡攪蠻纏,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他的話。
「好了,時候確實不早了,我回去休息去。」上官浩澤見自己終於是成功的刺激到了劉沁,他心滿意足的笑了笑,然後轉身往自己住的院子方向走去。
「你不要亂來,她雖然是被無辜捲進來的,但是身份卻並不一般,到時候惹出了什麼麻煩,沒有人可以收拾得了。」擔心他會不知輕重的隨便亂來,劉沁又轉過身來,飛快的幾步走到他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警告道。
「哦?是麼?我倒是很好奇,她的身份到底是不一般到什麼程度了,能讓我們尊貴的太子殿下都如此忌憚。」上官浩澤見劉沁的反應突然這麼大,一時之間,竟忍不住好奇起來。
「他是父皇賜給趙逸霖的原配夫人。」低頭沉默了一陣,劉沁終於還是抬起頭來,朝面前的上官浩澤道。
「趙逸霖,原來竟是他。」上官浩澤聞言,嘴角突然逸出一絲冷笑。
「所以,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別惹麻煩。」劉沁說完,將抓著他手腕的手一把鬆開,然後長袖一甩,轉身就抬腳離開了。
上官浩澤站在原地呆了片刻,忽然猛的一抬頭,眼神看向頭頂那圓潤清亮的月光,臉上散發出一絲詭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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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若惜這一晚睡得並不安穩,她一直在做惡夢,夢裡那個白色的身影失蹤緊緊的纏著她,讓她無所遁形。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害怕過,幾次驚醒之後,都不敢入睡,後來實在是困到不行,才在天,濛濛亮之際又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日上三桿了。
她猛然想起從今天起自己就是太子的貼身伺候女官了,得負責他的飲食起居,如果這麼晚了,她肯定是遲到了,所以起床之後,就胡亂的擦了下臉,簡單的挽起披在身後的長髮,她連擺在桌上已經有些微涼了的早餐也來不及吃,就往太子住著的院子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