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希望母后惹急了趙逸霖,屆時咱們此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劉沁說著,站起身來。
「沁兒,你記住,母后不管做任何的事情,為的都是你,都是咱們大乾的江山,趙逸霖是個很可怕的對手,母后必須為你除掉,讓你永無後顧之憂。」皇后知道他準備離開了,於是默默看了他一眼,語氣沉重的道。
劉沁聞言,沒有再多說什麼,只默默的抬腳走出了德懿宮的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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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東苑。
皇帝劉贏閉關的地方。
趙逸霖一身玄色公服站在一個煙霧繚繞的大鼎前,一旁的金色暖踏上坐著的是閉目養神的皇帝。
「還沒有查出來麼?」良久之後,劉贏睜開那有些渾濁的眼睛,蒼老的聲音深沉開口。
「沒有。」搖了搖頭,趙逸霖沉聲道。
「這些天朕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劉贏的眼神落在眼前趙逸霖身上,語氣頗有感悟的開口道。
「不知皇上今日為何事所擾?」趙逸霖聞言,警惕的垂下頭,請他示下。
「不好說擾,只是朕想不明白,你說這人生一世,為的到底是什麼?朕雖貴為天子,卻亦有所謂,有所不能為,試想天下蒼生當有多苦?」
「皇上心存憐憫,體恤蒼生,實乃我大乾子民之福啊。」趙逸霖聽了皇上的話,頭垂得更下,語氣中滿是尊敬。
「朕在想,如今太子年紀正當,為人處事深得人心,且謀略過人,幾乎可當大任,朕是否能卸下身上的擔子,從此不問政事,只求仙道。」劉贏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中透著一絲疲憊,指點江山三十餘載,他,終是厭倦了。
這是劉贏的心聲,然而,聽在趙逸霖的耳中,卻如同驚雷。
只是,心中即便再震撼,他面上卻並未有分毫的表露,沉默良久,他低聲開口道:「太子惟賢惟德,如今在軍中的聲望也如日中天,想必繼承大統,一定能得三軍以及朝中大臣的擁戴。」
「軍中?」劉贏聽到趙逸霖的話,突然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太子何時與軍中大將有交集?」
「奴才前些日子偶然從兵部侍郎李長遠口中得知,三軍統帥,早已乃太子入幕之賓,如此一來,今後太子殿下繼承大統,皇上絕無憂慮。」趙逸霖盡可能的小心措辭,嘴角卻不著痕跡的露出一絲詭笑。
他話音剛落,卻聽到一陣茶杯摔碎的聲音,待他抬起頭時,對上的竟是劉贏那張怒氣衝天的臉。
「竟敢背著朕結黨營私,看來,朕對他確實是太放縱了。」劉贏氣紅的臉上,嘴唇在顫抖。
目的似乎達到了,趙逸霖趕緊上前一步,跪在了劉贏的面前,高聲道:「皇上息怒,奴才該死,不應胡言亂語,興許太子與三軍將領之間的交集不過君臣之交,並非結黨營私。」
「君臣之交?哼,朕還活著,孰君孰臣?你不用安慰朕了,本以為太子純良,不想他早就覬覦朕的位置了,看來,朕是給了他太多,讓他有些忘乎所以了。」劉贏因為趙逸霖簡單的一句話,再次勃然大怒,他氣得嘴邊的鬍子抖動,坐著的身體微微前傾。很快,他又繼續道:「傳朕旨意,著即日起,所有內閣呈上來的奏折太子批閱之後,須逸霖你覆核蓋章,方能生效,朕給你駁回權!」
「是,奴才遵旨。」趙逸霖聞言,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勝利的微笑,他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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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御書房因為趙逸霖的這一道聖旨而炸開了鍋。幾個老臣子強烈要求見皇上,請皇上收回成命。
趙逸霖面帶冷笑的看著眼前這群情緒激憤的老頭子,繼而將眼神轉向了坐在一旁的劉沁,道:「太子殿下,但願今後奴才能為您分憂。」
「趙公公客氣了。」劉沁微微擺手,俊秀的臉龐上掛著雲淡風輕的笑容。他在隱忍,他太清楚自己的父皇了,如果沒有什麼讓他無法容忍的事情被他知道,他是不會架空他的權利的。
只是,到底趙逸霖跟他說了什麼呢?
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
趙逸霖是含笑離開御書房的,因為這一次,他將計就計,取得了完勝。
他太瞭解劉贏了,一個尋求長身不老之人,又怎麼可能會願意輕易放下自己手中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呢?他今天之所以會透露出願意放下一切的疲態,主要是因為覺得沒有人威脅他的位置。可當他得知太子背著他跟他的部下結交,欲取而代之,他便接受不了了,所以才會勃然大怒。
趙逸霖這一招將計就計可謂是打在了劉贏的七寸上,剛剛那麼好,直戳死穴,既削了太子的權利,又把自己抬了上去,如今,他在宮裡的地位便更牢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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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花若惜坐在房間裡繡花,自那日她學會繡自己的名字之後,便對刺繡的興趣一發不可收拾。
趙逸霖回府進到房間內的時候,她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