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去哪裡?」晚秋氣喘吁吁地道。
雲風再次懇求道:「秋兒,山路崎嶇,還是讓我攜你一程吧!」
「不,我哪有那般嬌氣!」晚秋拒絕。一不留神,跌倒在地。
雲風忙扶起她,一看,已蹭破了手掌。晚秋不在意地縮回手,道:「無大礙,我們繼續走吧!」
雲風一把抓住她的手,看到那刺眼的血跡,不禁怒道:「秋兒,難道你就要如此折磨我?既然不甘心跟我走,那你就殺了我吧!」說著,抽出她腰間的匕首,抵著自己的胸口,遞到她掌中。
晚秋抬頭看到他眼中的決然與痛苦,心中有種不能言狀的情緒,搖搖頭,將匕首收回,道:「你是讓我多一份罪孽?罷了,還是請你攜帶我上去吧!」她伸出手來。
沒有絲毫的欣喜。雲風默默地攬著她的腰,腳尖一點,飛速地向山頂躍去。
晚秋輕輕地閉上眼,任凌厲的山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吹亂了長髮。心,一片寧靜。何必多想,從夜王府出來,便知會是怎樣的結果。風中,一滴淚,無聲飄落在身後。無意中,按了按腰間的匕首。至少,自己的生命是屬於自己,不是麼?
突然感到雲風停了下來。晚秋睜開眼,只見已在陡峭的絕頂之上,四周雲霧瀰漫。
「秋兒,我們這就下去,你要抓緊我!」雲風道。
晚秋向下探了探,深不見底。「那下面?」
「嗯。」雲風將她的雙手放在自己肩上,一手緊摟著她,一手抽出劍,道:「閉上眼!」腳一頓,飛身躍下懸崖。
靠在寬闊的肩上,眼見四周的景象飛速地退去,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恍惚中,似乎也曾經歷過。
雲風利用劍在懸崖間暫時停頓著,減小下降的速度。偶然垂頭,見晚秋睜大了眼,眼中隱隱含淚,忙道:「秋兒,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晚秋微微搖頭,幽幽地道:「我在想,當日落崖時,又是何種心情?」
手一顫,頓時加速下落。雲風忙凝神聚氣,穩住身形。不多時,到得谷底,將晚秋放下。晚秋昂首仰望著遙不可見的山頂,輕輕歎了口氣。
「秋兒,這桃源你可喜歡?」雲風托起她的手,期翼地問。
晚秋回過神來,四顧,但覺此處春暖如春,一派鳥語花香,耳邊溪流潺潺,滿目是粉色的桃花。心中一怔,低歎道:「難得你能找到這世外桃源。」
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面頰,雲風道:「你或是已不記得那場夢,可是,我從未忘。那樣的桃源,那樣的你,一直清晰地存在。秋兒,就讓我們忘記過去,忘記所有,一切重新開始,一切從這裡開始。只要你在身邊,我什麼都可以放棄!」
「對於你,我就是那麼重要?」晚秋問。
雲風堅定地頷首道:「是!勝於我的生命!」
晚秋閉上眼,沉默不語。
此時,耳邊傳來輕柔的琴音,輕輕地撩撥著心扉。晚秋指尖輕輕顫了顫。少許,她睜開眼,眸中清明一片,恍惚地四處張望,不解地問:「我這是在哪裡?」
雲風大驚,道:「秋兒,你怎了?」
「小風?我怎在這裡?這些時日你去了哪裡?」晚秋驚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