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
晚秋搖搖頭，笑道：「在你記憶中，我是愚蠢的人麼？」
「怎會？你冰雪聰明，蘭心蕙質。」雲風道。
「呵，那麼為何你便自以為能騙過我或者清夜呢？」晚秋嘲弄道，「你以為清夜真會甘心你帶我離開？你以為那番說辭便威脅到了清夜？你的身份，清夜很清楚，也清楚你不會傷害我。而我，不過是知道憑借清夜，以及王府上下，都無法阻攔你，所以才在清夜的手心上寫下『安陽』二字，提醒他要顧全大局。而你，若真心帶我回去，怎會喬裝打扮躲過追兵，怎會日夜兼程不肯歇息？你是擔心吧，擔心被人發覺，被人追上來。至於那些人，便是你口中所說的龍門、西楚和新月，甚至還有清夜派出的人。我所猜測的可否正確？」目光直視著他的眼睛。
雲風不由垂下眼，道：「果然是瞞不過秋兒。是，我不想讓人找到你。秋兒，你可知，這些年來，我對你的一片癡心？只能遠遠地望著你，只能默默地想著你，益西、楚流雲、林洛、珍王爺，然後是龍千玉，世間最卓越的男子都圍在你身邊，讓我自慚形穢。家世，比不過；才能，比不過。唯一不遜色的，便是對你的情義。多少次，我都告訴自己，離開你，放棄你。可是，一旦離開，內心的牽掛卻更甚。秋兒，你讓我怎做？怎樣才能不想著你，不念著你？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他低吼著，死死地按住胸口。「看到你，我的心好痛，沒見到，心更痛。告訴我，怎樣才能不心痛？怎樣才能斷絕對你的情義？」
這幾日的朝夕相處，知道雲風是少言寡語的人，不料此刻竟惹出他的滔天情緒。晚秋默然地看著他，心中不由愧疚和憐惜，伸了伸手，又放下，道：「對不起。若是過去的我讓你如此煩惱，那麼，我十分抱歉。可是，人與人之間難道就沒有純粹的友情麼？」
「友情？」雲風冷笑道，「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友情？那你問問楚流雲、林洛和珍王爺，他們可甘心只要那份純粹的友情？你問問那人間至尊龍門少主龍千玉，他可甘心只當你的哥哥？……都道益西淒慘，我卻以為他是幸運的，他徹底地忘記了你，忘記了與你的五年之約，忘記了與你的一切。若能選擇，我寧可不曾與你相遇，不曾與你相知，不曾，愛上你。若能選擇，我，寧可永遠只是一個不知悲歡離合無情無義的活死人……」
晚秋沉默著，憐憫地看著面前這個情緒失控的男子，輕輕歎了口氣。
人生若只如初見。